【原创长篇小说】紫禁城下的奇遇 ［065］

又来了好几拨客人。那杨雪和林媚象穿花蝴蝶般的迎来送往，合同订了一大摞，货卖得真不错。微细血管诊断仪剩的多了些，得加紧卖。这时，林媚领进来一拨东北客人。

来人是牡丹江第十中医院的。共是五位。科主任是女的，姓王。那王主任说：“……东北那疙瘩的，到北京就是专门采购，你那邀请函说的贼邪乎，院长说，这年头骗钱的贼多，让我们先来看看，那微细血管诊断仪到底管哈用？好使，我们就带回一台，不中就算了。有个要求，得在我们自己人里随便挑一个，查出啥病来，只要对，我们就买，要是瞎忽悠，咋办？”

徐京侠说：“那仪器检出率是百分之八十八。一般没大问题，是个病，基本就能查…你得保证，要是查出来，可不许赖帐。丁是丁，卯是卯，有病就有病，不许说没病…对了，我也有条件，仪器要是认可了，你们就得买，东北人不都是活雷锋吗？咋样？”王主任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干哈呀，跟雷锋可…一言为定，是…是什么马？”那拨人里还真有帮腔的：“韦小宝的马，死马难追！”东北人哈哈的笑了起来。“爽！”人家东北的就是痛快。

王主任说：“要是个鬼不灵，咋办？”那拨人又起起哄来：“不许他再瞎忽悠，砸他牌子！让他上酸菜！”是做买卖吗？没科技成份了？这不成跑江湖了吗？管他呢，怎么也得把这些仪器趸出去。就说没经验，自己也不是医生，那也得铤而走险，要不没法和黄海交代。豁了！蒙也得给蒙出去。此时，经理室里站满了各地的客户。

那五个人推来搡去，谁也不愿意当试验品。一个年轻男人挣扎了半天，还是被推了出来。那人，吊儿郎当、蔫头耷拉脑、长相有点像化了妆的本山大叔。杨雪悄悄的说：“徐总，我有把握，让我来。”徐京侠说：“怎么？”杨雪扒在他的耳边，像蚊子一样嗡嗡：“想着望闻问切…他、他神经衰弱。”其实徐京侠也有预感，这下，更有把握了。他果断的说：“我来！”

徐京侠运了运气，上阵了。这主儿本来就是个人来疯，人越多，越有情趣、越想出彩儿。哪像用仪器检查病人？倒像又回到了故宫三大殿！野导游回来了。也是，就这阵势，这气氛，得比那还得邪乎。

长沙发，被他们推到了中间。那年轻人被撂倒在了上面。他眯缝着眼嘟哝：“脱光溜？”倒是医院来的，透着痛快。可徐京侠请来的那几个女同学，却“噢”的一声。

徐京侠挺严肃：“谁爱看你那身肥肉，露出上半扇就行，给我扒喽。”那几个特想看洋相，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扒了。杨雪和徐京侠配合的很熟练，她把几个电极板布在那人胸口上，连上线。徐京侠调整好仪器，进入工作状态了。

他拿起探头，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扫描，那波形总是正常。不对，怎没病呀？徐京侠的额角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琢磨琢磨吧，这仪器刚给那小护士试过，没毛病。那怎回事？这人，就说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可那精神头儿，跟抽大烟的也差不多。能有什么病？起码，起码得是个精神衰弱吧？可波形正常。我徐京侠今儿折在这儿了？门儿也没有呀！给他来个胡抡？那不成。他努力回忆说明书和那操作法。嗯，查查他的头部！杨雪仿佛心领神会，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劲儿，一下就把他抽了起来，那年轻人居然睡着了。

徐京侠把探头移向了大椎穴。不好，大事不好！显示器上的波形变成一条平行线了！要是有个曲线，哪么是低点儿，那也能说是个神经衰弱，说脑供血不足也成呀。平行线？按那书里说的，是什么？肿瘤！那还不就是癌症！说吗？他得的是癌症？那不等于，是、是判人家死刑吗？咱又不是法院，有那权利吗？负得起责任吗……送来的就是癌症患者？上北京来治病，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