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对某些年龄段的人来说只是“一眨眼”。但对一个对足球充满热爱的弱冠少年来说,五年的时间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他可能一帆风顺的自由飞翔,也可能历经磨难、曲折,他可能已是一颗冉冉升起的足球新星,也可能已在绘画上找到了自己新的兴趣、把更多的时间放到了学习上?
五年前我采访过一个前途无限的足球少年,陈毕飞,你现在还在足球的道路上飞奔吗?
5月25日,北京朝阳区新升小学,2013年度“小西甲”打完最后一场比赛,举行发奖仪式。当宣布最佳射手进球数为123个时,一下就引起了记者的极大好奇,记者很快在场边找到这个手拿奖杯、身高只有1米4左右的男孩。他叫陈毕飞,11岁,来自旧宫第一中心小学。
脸晒得黑黑的,个很矮、很瘦弱,却气定神闲,说话声不大,但很清晰、老练。不远处站着金球奖兼银靴奖得主李奇隆,身高足足比陈毕飞高出一头。
一个从外形和进球数上立即会让人联想到梅西的孩子。
是草根总会发芽
旧宫位于北京南五环、大兴北部,旧属衙门行宫所在地,居民以近年拆迁户和外来务工人员为主。陈毕飞父母来自四川和山东,父亲曾北京当兵,身高1米70,喜欢打篮球,母亲话务员,身高1米55。陈毕飞就读的小学系市足球重点回民中学定点小学之一。
小学三年级,为锻炼身体,母亲送他去练跆拳道,学费一年2000元。但很快校足球队选拔,体育老师推荐、体能测试、足球试训,小毕飞以很好成绩入选,并很快显露出天赋。但跆拳道老师对他印象也很好,还交了钱,妈妈说要不先不去足球,小毕飞一听就哭了……
放学后练足球,回家写完作业还加练颠球,却引来楼下邻居“抗议”,他地上垫上床单、减少噪音,再继续练,直练到颠6000次全队第一。妈妈很鼓励他踢球,但立下规矩,必须先完成作业,自入队他从未没完成作业。
旧宫第一中心小学自2002年开展校园足球活动,2004年搬入新校舍后36个班、1500名学生。5名足球教练中,有前北部球员、北体大毕业生,及外聘兼职教练。几年来,4人入选公费、自费留学西班牙“希望之星队”。入队第二年,陈毕飞即各方面进步明显,小西甲对年龄平均大一岁对手进球60个,射手榜第12名。
电视上跟梅西学技术
虽身高比同龄、及大一两岁对手矮很多,体重只有70斤,但小毕飞以其脚下技术好、脑子活、技术运用合理的特点,很快脱颖而出。第20轮对阵东城二体校队,对手实际上是北京国安五线队。队友中场断球,小毕飞得球转身抹过对方高大中后卫打入右下死角。在被对手连下三城反超后,小毕飞最后时刻再打入单刀、将一个传中外脚背射入,上演帽子戏法逼和强大对手。
也许都个矮、技术好、“以弱胜强”,小毕飞喜欢的也是同类球星,梅西、孔卡,中超是郑智、徐亮。他甚至还从电视上学了梅西的技术,“在对方底线附近得球,梅西停球同时拉球、转身过人,但你只停球,肯定会铲掉……”
对地坛小学小毕飞一人独进14个球,进球后教练让他去踢后卫了,旧宫第一中心小学队最后以36比0获胜。个矮、力量差,就必须以技术和头脑取胜。谈及射门时的判断和选择,小毕飞总结说,他都是射对方门将重心反方向下角。跟梅西学的?还是被对方高大后卫逼出来的?“我还是喜欢面对和我身材差不多的后卫……”
但个矮、体重轻的小毕飞体能并不差,他立定跳远2米和400米1分10秒的成绩都是队里最好的。
未来足球之路
去年“小西甲”进165球的首席射手已入选万达留学“中国希望队”,读5年级的陈毕飞也很快将面临“小升初”,或可能入选留学海外球队的选择。对此,旧宫第一中心小学足球教研室负责人王东说,队中踢球好的孩子会去足球重点回民中学,也算无后顾之忧。小毕飞母亲的想法是顺其自然,但无论去哪都要先学习好,她说儿子很聪明,很会考试,还曾发表过画作,希望将来做全面人才。而小毕飞听上去很坚决:做球星,做梅西那样的球星。
一个来自“旧宫”的普通孩子,明年会出现在留学西班牙的“中国希望队”里吗?他会一直进球如拾草芥吗?他会成为金凤凰吗?还是,几年后就不会再有人记得他一赛季进123个球的故事了?
我先写下这个故事,然后再耐心等待。等待小毕飞和他的队友们长大,等待中国足球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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