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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年前的旧文《冬日意象碎片》

(2023-12-15 21:17:48)
分类: 随笔

这篇还是旧文,由《一日之意象片断》修改而成——


每个人都有一些重要的日子终生难忘。这些日子是个人生命里的重大事件,有喜有悲,全都刻骨铭心。也有一些日子,只在某种相似性出现时才会被记起。我常有一瞬的闪念:一月前的今天我在哪儿、干了什么?一年前的今天我又在做什么?这样的念头没什么意义,但已成了我的习惯,特别是看着月历上注明今日的那个数字,思绪就会回流到一月、一年前。这么想着,猛地感到——哦,生命的流速真快,一年前的事也没几天,而自己的岁月已翻过去四十多个春秋啦!

任何时候都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每时每刻都可能成为人生的转折点。这一时刻在时间的坐标上毫无意义,跟别的分分秒秒平静地流逝着,但生命从那一刻起变化了。

干洗店院里那条黑狗,脖子上的链子从来就没解开过。主人在家的时候它也许意识不到链子的存在,撒欢献媚、摇尾乞怜。当主人外出长时不回时,它才感觉到被拴牢笼的不自由,久之只好蜷缩在纸壳箱做成的窝里。每走到它跟前,我都要逗它一逗。它很快蹿出来向我讨好,喉咙里发出委屈的狺声。院门、房门紧闭,主人没在家,黑狗被关在院里寂寞难耐,见到熟人便摇尾乞怜起来。我离去时它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动物与人的区别在于,它们在禁囿时感到痛苦,过后便把这份儿痛苦丢在脑后,照旧快活起来,而人是不会忘记失去自由的痛苦的。

网络上曾有虐猫的血淋淋画面,引来一片责骂与声讨。这几天,又一个摔猫的冒了出来,更是遭到口诛笔伐,这说明大多数人是善良的,社会的主流是向善的,极端的反生命行为、哪怕是虐杀小猫小狗小动物,也是为正常人性所不容的。人类也许还有希望。

严冬与生命似水火不容,其实冬季也爱惜生命,沃雪不就是种子的被子吗?严冬赋予大地霜天一片冰清玉洁,天地还原为自己的本色——天透明、地清爽、水晶莹、人灵醒。生命要有冷冻环节,不能总在春夏娇惯的怀抱里一味地享受,在秋风吹来后振作一下懒惰的筋骨。冬季还让人明白辩证的道理,有死才有生,有苦方知甜,不然生命何以为继?春天唤醒了生命,夏季骄纵了性情,秋风的凉意若还不能让人警醒,那就让冬寒敲响警钟吧。(2006-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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