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生命之轻》(6)
(2023-03-06 21:5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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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承受生命之轻》米兰.昆德拉 |
分类: 读书 |
托马斯作为医生把职业责任感看得十分重要,身心皆为此奔忙并自以为乐。某一天,当他被迫放下了这一重担干上了玻璃清扫工后,并没有丧魂失魄,反倒惊讶地发现从未有过的轻松,这是免除责任劳役的轻松,也是摆脱束缚由重到轻的轻松。
“做的是自己完全不在乎的事,真美。从事的不是内心的“esmusssein!”(非如此不可)逼着去做的职业,一下班,就可把工作丢在脑后,托马斯终于体会到了这些人的幸福(而从前他总是对他们心存怜悯)。在这之前,他还从来没有感受过不在乎带来的快乐。以往每当手术没有如他所愿,出了问题,他就会绝望,会睡不着觉,甚至对女人都提不起兴致。职业的“es muss sein!”就像吸血鬼一样吸他的血。”
托马斯没有我们中国知识分子常有的道义感,降低社会身份没使他感到屈辱反而是轻松,工作的简单时间的轻松给他大把的机会与多个女人完成性活动,没有爱,只是动物式的交配——像托马斯这样的人一旦剥去社会赋予的外衣,不过是赤裸裸的动物;对于这样的“人”,我觉得社会做的不算错,本来是兽的人何必让他们披着人的外衣?
托马斯总是找女人,但也认识到:“跟一个女人做爱和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几乎对立的感情。爱情并不是通过做爱的欲望(这可以是对无数女人的欲求)体现的,而是通过和她共眠的欲望(这只能是对一个女人的欲求)而体现出来的。”
他对与特蕾莎的关系上一直做着情感斗争,反复地矛盾着。书里有一段是这样写的:“托马斯在给一个病人做检查,眼前的病人变成了特蕾莎。他定了定神:别想了!别想了!他自言白语:我得了同情病,所以她走了,我再也看不见她了,这倒是件好事。我要摆脱的不是她,而是同情病,是我原来没有得过、由她给我接了种的同情病。星期六和星期日,他感觉到温馨的生命之轻从未来的深处向他飘来。星期一,他却感到从未曾有过的沉重。重得连俄国人的千万吨坦克也微不足道。没有比同情心更重的了。哪怕我们自身的痛苦,也比不上同别人一起感受的痛苦沉重。为了别人,站在别人的立场上,痛苦会随着想象而加剧,在干百次的回荡反射中越来越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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