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的梦：……我游荡在一个特色小镇上，忽然对这个极为熟悉的小镇没印象了，记不起怎么走才能到哪哪哪了，本来可以穿越的通道拦起了围墙，变成了民俗街，曾经的土地庙改成了跑马场……一个人凶神恶煞般的人物在追杀另一个人，对着倒地的被追杀者开弓放箭，后者被射成了刺猬……一艘大木船上的乘客海阔天空地闲谈，一个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吹嘘自己如何如何，我几句话就揭穿了他的老底儿，受到船上人的赞赏……老爸在加拿大生活，找到了一个看草场的活儿，自在安适还有份收入……

    昨日的梦：……单位搞演出，让我当主持，这帮人一个节目没排就提议喝酒，好像喝酒就是节目似的。不远处一个场子亮起灯光，是化肥厂的节目，那边都开场了我们这儿还等着上酒呢。我过去看人家的演出，一招一式很是认真，看见我来了还请我友情客串，我唱了一首歌还得到一个奖品——手套。我不要，对方撕扯着嘴上还说：“嫌这东西不值钱咋的，不给面子是不？”……我回到自己这边，我这伙人喝上了，捧着大桶灌酒。有一个指着柜子上的鱼缸说那里边是酒，管够，使劲喝吧。有一位很清醒，捡拾车间的木料，说要回去打家具。厂办主任过来，让我猜一个瓶里装的是酒还是水，谁输了谁喝；我输了，一喝，还真是酒。一个朋友已经喝得不说话了，却还要喝，我不喜欢这个乱劲儿，拉他到个饭馆，点个炒茄丝，“别过油啊，要清淡的，对，再来一盘新三鲜……”那个场面太乱了，我呆不住，溜了，盘旋着走下楼梯，好多层转的头晕。厂办主任追上来，要换个地儿接着喝，我坚持不喝，他一溜烟走到前边去了。我踉跄着走在路上，听到一串琴音伴着一路歌声，嗓子虽然沙哑却很有韵味。我跟着这个盲乞老头儿唱着《北国之春》，感觉回到了家乡，心里一激动眼里流出了泪……

亏得人多喜扎堆儿，才有基地这样绝少有人光顾之地，使我可以安心地走来走去。晨申两走自然是锻炼，锻炼身体的同时还有一种精神上的享受——不受干扰地琢磨些事，比如刚看过的书、做过的梦了兀的，很有意思，至少抵消了来回拉锯的乏味；这时的走就不是走而是“思想的漫步”了。

梦有意义吗？有哇！不说意义，这词儿太大，就说意思，梦比真实的生活有意思，大概多数人都承认，要不不会老是祝人梦想成真了。

梦是纯粹的精神活动，因为脱离了肉体天生具有脱俗的本性，天然地契合了爱好形而上的人的需求，现实中实现不了的梦里会轻而易举地帮你实现。当然，我绝不赞成人用梦想代替现实，但绝不可以因此就轻易地贬低做梦；让人做不成梦的生活绝对是没意思的生活。

我记下了不少梦，假如我有作家的本事，早就写出梦寐以求的书圆了自己的作家梦了。尽管如此，我并不因此就认为梦没意义——能把梦当成精神分析的材料时，这不仅仅是梦的造化，而是完成了一个人的“意义”——终于成为了一个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