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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傍晚开始落雪,今早出门一看,这场雪还不小,当然没有像徐则臣小说写的那样《如果大雪封门》,不过扫帚上得加点儿力气才能扫净门前的雪。
这几天降雪颇频,连降三雪,忽而迷离,忽而晴彻,气温也随之音符般地上下波动。
晨走于可园,脚下的雪虽未及踝,走起来雪阻明显。雪有厚有薄,人走起来文词形容是“跋涉”(这俩字得用东北话来发音,叫“bà che”),另有一个更为贴切的形容是“深一脚浅一脚”,所以比平常时走起来肯定要慢一些。一阵阵的西北风不时地刮起一阵雪烟,若是不停地刮,那就会是东北的“大烟泡”,另一个说法叫“大雪泡天”。
这样的雪天想到了什么?林海雪原,那些剿匪小分队队员和座山雕手下的那帮土匪。雪原上行走很费力,还要打仗,想想可是真不容易,共军土匪两边都不容易——他们虽然戴着手闷子(无指棉手套),可打枪得拿出手来,至少得光着手指扣扳机吧,热手握冷枪闹不好会揭掉一层皮的。雪原上须滑雪才行得快,杨子荣少剑波们就是滑雪进山的,不过没提土匪是不是也滑雪代步。
《林海雪原》少年时代刻在我的记忆里,不是京剧样板戏里的灌输,而是广播小说的功劳。虽然我的家乡没有深山也没有林海,不过雪原一点也不逊色。那个时候的雪比现在大多了,下起来真的会大雪封门。雪一停,我就去扫院子里的雪,先扫出条路,再把雪扬到菜园子里;雪太多时就装在筐里一筐筐往院外倒。现在的孩子在大人的带动下堆雪人,那时的我没这个爱好,雪只是个麻烦,不是而今出行的麻烦,而是老也干不完的麻烦——雪太大太多了!小的时候没有“童趣”,大了更不会有,至今我对玩雪也没一丝兴趣。因为看书,我总想从雪里觅到诗意,可是,干巴巴的心里怎会涌出古人的诗意呢?雪给我的全是书本上概念化的印象,从未让我生出属于自己的东西,雪在我的笔下完全没有她该有的灵润,顶多是重复前人的吟咏。
我在雪里“跋涉”,冷风迎面吹来倒不觉太呲脸,反是侧风冻得鼻尖疼;人间事亦然,旁敲侧击的杀伤力比正面打击更厉害。
一圈圈地走下来,上一圈的脚印已被风刮起的雪面子弄得模糊,真晰的足迹一圈圈一串串地模糊下去。
这样的天除了上班的几乎没人出来,头三圈整个园子唯吾一人,最后一圈才见两三个人影在前头后边晃动。待到傍晚申走正相反,头三圈有人影前后晃动,最后又是我一个人的影子在悄然亮起的灯光下踽踽独行。
今天冷啊,冻人,傍晚比早上还厉害,若非习惯非得让我走到固定的时间,我也想早点回到温暖的家里去喝寻常的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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