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亮天晚，六点半才微露曙色，外边响起军号；这儿没有军营，可能是小学的“钟声”吧。鸡在后半夜就开始打鸣，一轮接一轮，我并未产生“鸡鸣桑树颠”的诗意和乡趣。

     11月20日，周三，这天的婚礼不少，鞭炮响了多次。并非周末，农历（十月二十四）也非特殊的日子，也许是按黎族或苗族的黄历吧。一家饭店前停着一辆装了花饰的奔驰，新郎新娘正在上车，一些人在随份子，100到200元不等——这些跟汉族是一样的；我没看到希望看到的黎苗族婚礼，就连账本上的一串串名字都是张王李赵，完全汉化了。

    不到一个小时，我把什玲镇走了个遍。这是一个极小的农村小镇，被国道G361贯穿，从东到西全长不到800米。“什”原本读“十”或“神”音，可当地人都念作“扎”，我在镇政府前问一个年轻人，他说这个字黎族的发音是“扎”（保亭是个黎族苗族自治县）。后来我了解到“什”在黎族语言里意为“田”，打开地图会看到这一带“什”字头的地名数不胜数。

    什玲镇以什玲鸡闻名，的确名不虚传，这里几乎家家养鸡，而且全是散养，满山的溜达鸡，怪不得半夜鸡就叫了呢！

    街上有阉鸡的，看了一会儿：三两分钟，一只小公鸡就被去了势。我这是第一回见识这个过程：在鸡翅膀下切一道近3公分的口子，用刀、钩、镊一番拨弄，黄豆大的两粒睾丸被挑出来了——这只鸡疼得瞪眼嘎巴嘴，它以后再也不会打鸣了。什玲镇以鸡闻名，到处是鸡，3块钱阉1只，阉鸡也是一门生意。

    鸡声是小镇的主旋律，从夜半开始，有点不舍昼夜的劲头。再就是狗吠，那些三五成群的半大狗老是在叫，它们都是农家散养的，在这里是看不到宠物狗的身影的。正是：静夜闻鸡啼，喧日听狗叫。

                                              （没拍几张溜达鸡的片儿，这是山上的小鸡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