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走时没露太阳,这得感谢凌晨三点多的一阵雨。今早的时间很宽绰,我就没在体育场内兜圈子,转而去了龙凤公园。
我得有小半年没去龙凤公园了,这座似被遗忘的园子一如既往地沉寂着,一点也没变样。石化人将生活的重心迁移到了东城、新村,龙凤、乙烯的居民大多变成周边的农民和外来的打工者以及一些安土重迁的老人。公园在厂西,这边比以上几个地方更为萧条,公司不会再往这上头投钱,龙凤公园也就只能这样将就着,除非某一天划归市政管理,也许才能重现生机。
公园不变,去的路上有了少许变化:原先开“江鱼窝棚”饭店又改名了,叫什么“香里香亲食尚小厨”,旁边的“辣妹子”变成了“红浪漫”歌厅,隔不多远又多出一家“金地辉煌KTV”。二十年前是KTV最火的时候,我们这拔人是当时歌厅的主力军,现在我们退出了“江湖”,认为它们大概也跟着萧条了——这是自我意识作怪,我们老了,说不定下一代玩的比我们还欢呢。
饭店与歌厅的联系很近,表面上都是动嘴,内在的是情绪。看看如今的饭店与歌厅,一点进步没有,这也决定了我们和新一代的修养环境:这样的饭店只提供了吃喝,酒精没有浇灌出有用的东西,只是让兴奋起来的平庸再到歌厅里平庸地宣泄掉,不敢奢求高雅的艺术,连这样的想法都不会有,又能有怎样的素养呢?
我在公园里绕湖一周,回到体育场又走了一圈,像早先的马拉松最后绕场一周一样。一个年轻的母亲用推车推着一个胖孩子来到体育场,胖孩子显然患的是肥胖症,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太胖了。这孩子也就四五岁,本是撒欢的年龄,却像一个年迈的老头步履艰难——养了个这样的孩子,这个母亲得老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