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01月26日

分类: 随笔 |
雪是大地最好的染料,或者说是了不起的画家,无论多么肮脏的世界,一经她的点染,就会披上遮羞的白裙,多丑的东西,一经它的睡袍覆盖,就都美轮美奂了。
色彩太浓时,清淡才好;厌倦彩照,黑白更见本真——这不是复古不复古的事,而是人心所趋。素白一片,在自然界里就是美,人反倒认为丧气,这就是人的过错了。
因为与自然相对,于人而言就是寂寞,我也时有寂寞袭来,更多的是独处的自由。既然与日月江河、楼树烟歌亲近,只能远离人群而取远观的姿态了。
唉,人太奇怪了,既渴望幸福的生活,又想生活得宁静些,可是,思想通常产生于孤独的心灵,一旦过上了幸福生活,也就成了思想所不屑的俗人。若是人类注定如此,那就是思想与幸福是矛盾的两面,不能共存,你只能选择一样,就跟鱼与熊掌的选择一样。天才都是些饱受苦难的近乎疯狂的人,难道世界就不能让人既是思想者又是幸福的人吗?
很多人认为,苦闷的生活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旅游,旅行真的能解决苦恼吗?我觉得那是一针解痛剂或麻醉药,药效过了依然故我,苦闷来自于人与人或人与世界是否契合,不契合则毫无解药。
一个人的才华就像一个人的美一样,如果不被欣赏就没有价值,自己也这么认为。可是,人类社会最喜欢的确是那些不哗众取宠的自然美,这就与通常的认知矛盾了——你想让世人知道,就得表现出来,而一表现,又违背了内心的原则:天生我才为何须得他人赏识?人怎么到了非得崇拜割掉自己耳朵那种疯狂的人的地步呢?难道艺术美的最高境界只有病态的“天才”才能创造出来?那么,人,该怎样发展,更进一步说怎样教育下一代怎么做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