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九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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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有人说起老人的话题。
“我那老丈母娘得了一场大病,姑爷儿讨好地说:‘您别怕,再活5年不成问题。’老太太的脸当时就撂下来了:‘啥?5年,我还想再活20年呢!’”
老年人怕死,所以骗子总以此骗老人上当受骗,“骗他们买药,你要是拦着不让买,他们老大的不高兴!” “以前总说不怕死,真到了老的那一天比谁都怕死!”
的确有这样的老人,大家认为是老糊涂了,其实这是人的本能。但是,更多的老人还是清醒的,有的还让我们心酸——为啥?他们怕拖累儿女,隐瞒真相,总是以快乐的一面示人,更有的在病痛的折磨下一了百了,以解脱子女的负担。
拿我的父母来说,他们总怕给儿女添“箩烂”,从不向我们要求什么,哪怕生了病,也是藏着、挺着,实在挺不住了自己偷偷地去医院……
今天是母亲去世九周年的忌日。
走在雪路上,天上高悬一轮朗朗的月,我想不起九年前的那晚是否有月,失母的悲痛使我忘却了天地,只知道那是个最寒冷的冬季。
我还记得那日的夜下,我穿上妈妈的棉衣,到她刚刚离开的病房、ICU的门前鞠躬默哀,在胡同口向着东南(母亲停灵的地方)热泪长流!那是个眼泪最多的冬季。
随着时日的推移,悲痛的感觉淡薄了,我也已跨过五十的门槛了!若是她老人家还能看到今天,也得感叹,她的大儿子头发咋白成这样?妈,您不知道,我在这儿想您时心里充满幸福,虽然我在回顾与您诀别的情形时又流了泪。我们将来还会在一起的,不过,我会把那一天无限期地延长,仔细地过好这一段时光,到了重逢之日,我会积攒更多的故事说给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