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女儿练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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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小提琴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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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在第一个老师那儿学了一年多的小提琴,我越来越觉得该换老师了。
经过一年多的观察,我觉得迟老师的小提琴水平很不专业,从持琴姿势到音准的基本练习,他要求的都很不严格,老是讨好、迁就家长,这样长此下去,孩子会养成不好的毛病,基础若是打不好,往后再想提高可就难了。这不单是我个人的看法,还有两位家长也这样认为。
经过旁人介绍,我给女儿找了第二位琴师。
这位老师还很年轻,在大庆歌舞团拉琴,小提琴是他的专业。我领着女儿跟这个姓 王的老师见了面,事情就定了下来。在后来的几个月里,我每周都带着孩子坐公交车去萨尔图学琴。再后来,老师又多了几个乙烯的学生,就改为他每周到乙烯来,我们也就免去了乙烯、萨尔图的来回奔波之苦。
换了新的老师,女儿差不多是重新开始,要改变不标准的持琴姿势,同时要加强音阶的练习。每节课都是先拉音阶,然后是练习曲,再后是选定的演奏曲。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跟着,回到家里,女儿练琴,我在旁边眼睛盯着女儿左手的指位、右手的持弓,耳朵听着音准,不时地提醒拉琴的姿势。随着学习的深入,到了后几年,我的眼睛“解放”了,因为肉眼根本跟不上指法的变换,只能从音色上、节奏上给女儿“帮忙”。
随着女儿的逐渐长大,小提琴也由1/4、2/4而换为成人用琴。第一把琴(1/4)是我在乐器商店买的,后两把是王老师给买的,人家毕竟是专业的嘛,尤其是最后的成人琴,因为“要陪伴女儿一生”,就托他给选了把品质价位适当的。当然,那几年还配置了琴弓、谱台、节拍器等其它零碎。
小提琴每年都有考级。女儿在练琴的第二年参加了业余3级的考试,勉强通过。后来的5、6、8级考试,也通过了。我对考级并不热衷,开始时觉得对孩子是个锻炼,后来感到太耽误时间,因为每要考级,就得把课停下来,至少花上三个月的时间,反复练习考级的那几首曲子。此外,我发现这样的考级也不正规,主办者是以牟利为目的的,不是拉得实在拿不成个儿的都能通过,这就失去了考级的意义。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没抱着为了孩子升学加分而考级的想法,何况考级的严肃性颇为可疑,也根本加不上分。
女儿学琴的最后一年(2004年)参加过一回省里举办的青少年音乐大赛,得了个鼓励性质的优秀奖;我的想法是锻炼女儿的临场经验,并非为了得奖(心知肯定也得不上)——拉完琴后女儿告诉我说,“站在台上腿直得瑟。”
女儿在这个王老师的指导下学琴的时间最长,前后约六年时间,上课地点换了几次,有一年多就在我的家里。
做一件事若坚持得长久,对几方面都是考验,学生与家长自不待言,对老师也是如此。
指导这个程度的孩子拉琴,王老师的水平毋庸置疑,但时间久了,我发现他越来越懈怠,在孩子拉琴时,他常常精神溜号,有几次甚至打起了盹。
对孩子来讲,她害怕这个老师,因为从他嘴里听不到赞赏、永远是挖苦与批评。这很影响孩子学琴的兴趣,对拉琴她是越来越厌倦,只是在我的督促下不得不拿起琴来——这些感受是孩子后来跟我说的。
我和另一个学生的家长对王老师的授课有过交流,感到再这样下去效果会越来越差,于是,心里又有了换老师的想法。当我们委婉地表示孩子不再学琴了时,王老师似乎很委屈,有些不理解。其实,在孩子跟他学琴的这六年里,我很尊重他,请他吃过饭,尤其是在我家里上课的那一年多,每回课前我都烧好开水、沏好茶、调好灯光,还给他省了房租,而我交的学费一分不少。
女儿最后的一个琴师也姓王,是个女老师,哈尔滨歌舞剧院的。应该说,女王老师的水平不比男王老师差,连女儿都说“很有气质”。可是,女儿拉琴的兴趣被烤干了,琴课也由一周一次改为两周一次。这样的练习等于白搭功夫,练琴成了折磨,我无法在勉强下去,加上还有一年多就要中考,半年之后,女儿的练琴生涯宣告结束了。
女儿在第一个老师那儿学了一年多,在最后一个老师那儿带带拉拉地学了半年,跟中间这个老师学了六年。女儿总共学了八年琴,我也跟了八年,最后还是撂荒了。我说,虽说不跟着老师练了,但也不能荒废了,学习之余拉拉琴就当休息了,不能让手指僵硬了。唉,我的这些话说了也等于白说,从拉琴之苦中逃离出来,孩子可算松口气了,哪还会摸琴,至于将来后不后悔,没到那个年龄,她怎么会想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