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以前,这里是金国
(2010-10-23 21:3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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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阿城金源文化杂谈 |
分类: 随笔 |
16日,凌晨三时,电网发生晃电,罪魁是雪。
黑漆漆的窗外雪还在下,风也不小——没想到2010入冬的第一场雪来势这么凶猛,居然引起电网波动了!
7:50,我肩背手拎着带给女儿的东西,走着去卧里屯火车站。一路上,许多清洁工在清理积雪。地面是冰、雪、水三态共存,树上、车上白雪皑皑,整个一幅隆冬景象。再看人们的衣着,都是过冬的装束了。半个小时的路程,我走到车站时身上已然现汗了。
火车虽慢,不过是正点地来也正点地到了哈尔滨。下车我直接买好了回程车票,然后到候车室看书。我出站、排队买票、进候车室直到坐下,才听见广播说我下来的那趟车“就要发车了”。这趟列车是发往伊春的,在哈站停39分钟——这是我所知道的中间停车时间最长的,也算创了纪录了吧?
距我再次上车还有两个小时多的时间,我一直以《读者》为消谴。身下的铁椅子适合于炎热的夏天,现在坐上去很凉。车站给候车的旅客发了一些免费的小册子,我瞧了一眼,没啥意思。
等候是寂寞无聊的,坐车也会觉得枯燥,很多人长途旅行都带吃的喝的,极少有人带书。看着那些表情麻木、百无聊赖的脸孔,我就为自己有阅读习惯而欣慰。
不爱读书,从长远来讲,是不幸。大多数体力劳动者因为可以谅解的原因“一看书脑袋就疼”,而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爱读书就是自作自受了。现在的年轻人把掌中游戏、耳中音乐当作打发寂寞的手段,让我深为惋惜并悲哀,因为:那些东西代替不了书。因为有了书,我的旅途从不寂寞。如果想要快些到阿城,我完全可以坐汽车,用不着多花上两个多钟头坐火车。我享受的是过程,而不懂得过程本身就是结果的人注定感觉不到充实与快乐。
午后将近三时,我来到阿城。去年此时(10月24、25日,也是周末),我也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里,也是大包小包的,这次还是。女儿发来短信,她已到了宾馆。走了
两公里,一转入解放大街,就看见了“”,就是女儿预定的宾馆,挺整洁,就宾馆而言,性价比挺高,标间88元/天。
雪花又飘满了阴晦的天空,我在寒气逼人的街头四处寻找适当的饭店。女儿想吃火锅,认为这么冷的天应该吃热热乎乎的。四周是商业街区,饭店不是很多,最后终于找到一条饭店林立的小街,选中一家火锅店。夜晚,我们爷俩吃涮锅子,筋头巴脑牛肉锅,海拼、青拼好几种,很丰盛,很满意。
我吃过早餐,靠在床头看了会儿书,八点半,步行前往师大。我想把给女儿带的东西先送到学校,以便她回去时轻巧些。
天放晴了,冷意还在,我还是走出汗了。
将近一小时,我把东西放在女儿寝室楼内的收发室,就轻手利脚地往回走了。
我的脚就是计程表,感知距离绝对准确:师大距阿城市中心(延川大街与解放大街的交叉点)5KM。
阿城城里有许多以胡同命名的街道,胡同的形象似已被北京定格,这些胡同感觉不大像,不过,它们提醒你,这里曾是女真人的发源地——会宁上京、源远金源。
师大门前就是八百多年前金国的都城,金上京遗址在秋季更接近遗址的印象。这座长长的土垣让我想象着自己是一个八百年前的金人,不是骑马带甲的军人,而是一名行走的旅人,脚下不是现代的柏油路,而是时扬黄尘的官道或阡陌;历史是记录大事件的,所以好像天天都在开战,其实,大部分日子还是宁静的,只不过被偶尔的厮杀搅动一下;古时候,新崛起的雄主都是开疆拓土,将战火烧到国外,作为一国的都城,百姓过的是平常的日子,灭顶之灾的降临通常是在国破之时……
不要以为古人的生活条件不如我们,以为他们过的是艰难困苦的日子,他们活得比我们快活,虽有黄尘污泥,但没有环境污染,吃的用的都百分之百地绿色,更没有今天这样那样的怪病;假设,古人能够看到今天的世界,他们可能认为现在的我们更可怜,居然活在这样一个抑郁浮躁、甚至污七八糟的世界。
中午,我和女儿在市中心一家饭店吃饭,然后她坐公交回学校,我乘大巴去哈尔滨,再转火车返程。
江北的虎园就在铁路边上,另一边,正在建哈大齐高铁。
虎园里关着不猛的老虎。懒散的虎看起来是自在地活动着,其实还是囚徒,被豢养而不是自在生存——父母、家庭也不该把自己变成囚笼,把孩子变成囚徒。
哈大齐高铁紧贴着滨州线施工,那些庞大的挖掘机看上去像是微缩了的玩具,原因是它们所处的背景太广阔了;在宏大的场面之中,个体都是渺小的。看着那些水泥长龙在地里渐渐成形,我猛然想到,老家的小站是不是保不住了?沿途的众多百年老站会是怎样的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