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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走江南(1)

(2009-03-25 21:15:10)
标签:

飞行

温州

旅游

分类: 游记

      2004年春,我出差南方,奔走于温州、苏州、无锡、南京之间,归来写下游记《笔走江南》。那时我还没有随身携带像机的意识,故曰“笔走”。5年前的游历了,我都看见什么了呢?......

 

 

题记:他人以照像机保存所见的风景,其实是风景中的他们自己;我用笔记录沿途的见闻,文字抒发了感受的永恒——照片会褪色,风景会被遗忘,而文字则被铭记。

                                             1

    飞机以很大的仰角跃向高空,我只能看见前舱的上端。舷窗外的阴云呼呼地划过机翼,把地面上的一切都吞掩得严严实实。飞机一蹿一蹿地拔高,没多大一会儿便攀升到 9600的高度,九重天上便是风平浪静的另一番景象,一片清平世界。时速850公里飞行的飞机仿佛悬浮在天上的大鸟,坐在机舱里的人似乎感觉不到它的速度,可一会儿之后,冲出云雾的飞机进入了晴朗的区间。我俯视下面,只见迷蒙中模糊的大地被分割成一块块方田,弯弯曲曲的河流时而扭结在一起,时而又各奔东西,象几条蛇一样蜿蜒在地球上;至于这个星球上无所不能的人则根本看不见,他们安身的巢穴也不过如蝼蚁般点缀在各处,一片一片地象是一块块补丁钉在广袤的土地上。飞机在云雾中穿进穿出,不停变换的底下景致显现出它的移动。有时云如牛奶一样白,浓得有如棉絮,有时又稀薄得不见,时而能够看见另一架飞机在旁边的航线上安静地飞行,而耳里充斥着发动机的轰鸣。

    温柔的空姐开始发送饮料。现在飞机上不光有美丽的空姐,以前听说出现了空嫂,而这次我碰上了年轻帅气的“空哥”。当那个浓眉毛的小伙子问我要点什么,我习惯性地要了咖啡,边喝边看机上的报纸。

    飞机开始下降高度,广播称将至青岛的流亭机场。我透过稀疏飘渺的云雾,看到一大片深绿的起伏山峦,想来那一定是崂山了。片刻,底下的房屋建筑清晰了起来,一座座红顶的小楼使我马上记起在青岛去崂山的路上经过的海边别墅区。一座体育场出现在机翼下方,城区的街道上可见车辆行人。飞机盘旋着左右晃动地逐渐接近地面,更象是在水里漂流着,在它着地的一刹那,它反而如疯了一般地向前冲刺。飞行时感觉不到的速度,在一下一下的制动中体现出来。经过一阵滑行,飞机彻底停了下来,接上青岛的乘客,准备再继续飞行。

    我和其他旅客拿着临时候机牌,上到机场内的客车里到候机厅作短暂停留。一个外国大胖子的身边,依偎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国女子,她扭动的身子和不时的无声嘻笑使我很不舒服,总觉得她在讨好这个如猪一样的老外,让我把她和猥琐一词联系在一起,就如给中国人丢脸一样。我把脸一直面对窗外,打量着青岛机场。

    这次是我第三次从天上降临这个地方,但也只是这回才有意识地记下它的模样。从机场内看,它的候机楼有七个圆弧拱顶,其上的“青岛”二字看上去更象“青鸟”,在我心里反而更有意境。地面还存着的水迹表明这里刚刚下过雨,此时的天空是灰灰的阴云,随时还会滴下雨滴。候机楼旁停着几架各航空公司的飞机,其中一架肥胖的波音767是日本的,还有一架浑身画满了龙纹的香港客机。远处的起降跑道上能见到班机滑行后射向天空,也有刚着陆的飞机缓慢地滑向停机坪。进到候机厅里,我就觉得大概所有的机场差不多都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许是“国际通用模式” 吧。

    没多长时间,也就十分钟的样子吧,我们又上到客车上准备登机。我们这群人填满车厢时,我瞬间有一个念头,只要是在人多的公共场合,无论作为个体的每一个人穿得多么雍容华贵和体面,聚集到一起就有种乱七八糟的感觉,怎么看怎么象是一伙难民。无生命的物体都可以整齐划一,但张扬个性的人却不可能被统一成一个样子——当然,有组织的统一着装除外。我很不愿在乱糟糟的人群里呆,可能就是这种念头的原因。一个单一的人看上去很精神,而一混到一群人中就马上俗不可耐。我不知道别人有无这样的想法,也许只是象我这样成天瞎琢磨的人才会如此“敏感”。

    外面的风不小,使人觉出寒意。我所乘的MD-82飞机在圆滚滚的波音衬托下显得细长,它的发动机也不象后者那样是在伸出的翅膀上,而是如炸弹一样被“捆绑”在尾部。它机身上“中国北方航空公司”的字样引起我的疑惑,记得飞机广播一直说的是南航公司呀?而且北航给我的印象也一直是以MD-82为主要机型的。我一问方知是我孤陋寡闻了,原来南航已把北航吞并,北航早已不存在了,但机身上的标志还没有改变,才造成我的误解。

    飞机又重新浮游于高空,正午时分,机上提供午餐。今儿一大早为了赶飞机没吃早饭,只是在哈尔滨机场里以一盒方便面对付了事,现在真的有些饿了,狼吞虎咽地将我平常根本不喜欢的西餐食品一扫而光,接着又上了一份中餐,也风卷残云。飞机上的报纸已看完,吃喝之后便有点无事可做了。坐飞机其实不如坐火车,如果不是去温州的路途遥远,我宁愿坐火车。在中国,不用说农村,就是城市里,没坐过飞机的人要远多于坐过的,而以飞机做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更是少而又少;对很大一部分人来说,火车是首选的出行方式。   

    坐飞机的人基本是公出的,自费的肯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追着,否则决舍不得花两到五倍于火车票的钱过把飞机瘾。当然,现如今的民航如果不是在营运旺季,打折是很厉害的,有时比火车票也贵不了多少。但有一点,这样的时候也不多,而且国情决定国人一般都是在年节这等不打折甚至加价的时段回家或出门,也是不得不“凑这个热闹”。我自费坐飞机是2001年的暑假带女儿从北京去青岛玩,把坐飞机和旅游当成送给女儿十周岁的礼物,也是让她尝受一下坐飞机的滋味儿。我曾经历数过自己坐飞机的次数,哪年哪月去的何地是坐的飞机,后来坐飞机的次数多了就不再想这样的事了。坐在飞机上,我的心是不太踏实的。别看好些人(包括我在内)外表上挺镇静的,其实心里也跟我一样敲着小鼓,谁都明白飞机失事的概率极低,但更晓得一旦碰上,生还的几率却是零。人在近万米的高空上随着机身起伏,心也在七上八下地犯着核计,信教的肯定在心里默默祈祷阿弥陀佛和仁慈的上帝。真正镇定自若的人也许就是机上的工作人员和那些经常飞来飞去的人了,而大多数人都是怀着一副听天由命的心态,只好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外界来主宰。

    飞机平稳飞行时,人们也能把潜在的危险暂时抛到一边,但一遇到气流发生颠簸时,心就提溜起来。我从哈尔滨起飞到青岛降落、又再度腾起到吃过午饭之后,正为一路上飞机的平稳而庆幸时,警告提示音突然响起,飞机开始巨烈地颠簸起来。向外望去,只见飞机是在浓厚的灰云里震动着,那忽搧忽搧的机翼好象随时有折断的可能。飞机猛地向下坠了好几次,我在失重的情况下不由自主地抓紧扶手。如是几次之后,飞机终于从气流中挣扎出来,恢复了平稳的姿态,人心也妥贴了些。坐飞机就是个快,要论安全感,我还是愿坐火车。我也没见谁显得失态,都象是久经战阵、一副无所谓或装得很老练的样子,如果告诉他们真的遇上险情,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这样沉住气。反正我心里是挺紧张的,因而真的很羡慕大片《泰坦尼克号》里的音乐家,船都要沉了,还在演奏,作为绅士宁死也要保持活着时的尊严。这得有长期深厚的修养才会历练出这种处变不惊的心态,不是常人所能做得到的,看一看那些如惊弓之鸟的逃生者就知道了这得有多不易。

    机身下面出现了海面和岛屿,它们象是在被拉近的镜头里,一点点地靠近着,其面貌也逐渐地清晰着。有的岛很小,不过弹丸之地,有的则很大,密密麻麻的房屋似是稠密的集镇。一条长长的大桥把两个大的岛屿连接起来,这个工程可算巨大。海水是发浑的土黄色,可能是一处海湾,水面上的船只象犁杖一样犁开一道白白的水痕,就象喷气式飞机拖着的白雾。一开始我认为那是一根根排列整齐的灰色水泥管子,正纳闷温州咋这么多水泥管厂呢,后来才看清那是蔬菜塑料大棚。

       1420,飞机降落在温州永强机场,一个在我看来简陋得有点庸俗的机场。出了机场,接机的人还没来。等候的时候,我只记住了永强机场不大的门面正搭着脚手架在维修。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的小伙子开着一辆绿色奔驰面包车来接我,把我送到位于市中心的温州总商会俱乐部,我入住于八楼的一个两人标间。另一个年轻人很是歉意地说晚间因为要相亲,不能陪我吃饭了,开车的小伙子打趣他说,不会是骗你呢吧,今儿可是愚人节呀。“不会的,这是长辈安排的!”确实,洋节日全是年轻人才感兴趣的。对我而言,这一天就是平平常常的一天,200441,没什么不同和特殊,顶多是四月份的头一天——对了,几天前女儿曾说过,到了这一天要好好让我上回当;只是我清晨离家时她还安睡于梦乡,此刻我却已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置身于南国温州的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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