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饭之后，女儿写会儿作业突然想要拉拉琴，我说好啊，学习累了就拉拉琴当作休息，“爱因斯坦就是用拉小提琴来休息大脑的”。

她找出以前练过的琴谱，我调整好灯光角度，替她举着琴谱，吱吱呀呀的琴声就在我的脑袋上方响了起来。这些曲子连我都能哼出来了，陪她学了八年的小提琴，也把我的耳朵熏得差不多了，比如《罗德第七协奏曲》了、《金色的炉台》了、《牧歌》了等等。

我到阳台上把落满灰尘的谱架拿出来，擦拭干净把琴谱摆在上面，把自己解放到床上躺下来，像从前一样闭眼听着这久违的琴声。尽管久不练琴手已生疏，那琴声根本不能说好听，但这些个音符可都浸泡着我的心血呀！

 1997年女儿上小学的第一天也是她学琴的第一天，从那时开始，每个周六或周日，我都领着她去老师处学琴，那真是“无论春夏秋冬不管刮风下雨”。现在我一看到街上有人背着琴盒、带着孩子奔走的身影，就想起了我当年时的情形。从小小的1/4琴、2/4琴到现在的成人琴，琴师也换了三位，女儿从不大点儿的小女孩儿长成了已有我高的少女，虽然考了个业余8级，可她对琴的兴趣却是越来越淡，若非我的锲而不舍她恐怕早就把琴扔了。自打她上了初四，断断续续地拉了几次琴后，考虑到即将面临中考，小提琴课就彻底地停掉了，琴被搁置一隅，再没见她拿起来过。我虽觉得学了这么些年放弃了太可惜，可拉琴成了苦行和折磨，就不能勉强她了。这八年的苦心至少给了她一个业余爱好，琴也许能成为她将来生活里的一个伴侣。我并没希望她把琴拉出多么高的水平，“当你上大学或工作以后，可以表演个节目就行”。能拉琴不能说就代表有素质，但会养成良好的气质，与其它方面的培养相结合就会造就一个高素质的人。

我正在听着、想着，她放下琴来，躺到我身边，过会儿说了几句“要是走特长……”样的话。“特长”当然是走不了了，但她能又想起来拉琴，我就挺高兴的，说明这琴没白学。我说你赶上了好时候，有这个条件学琴，“爸从前喜欢画画却只能自务，唱歌也是自己学的”。我说，现在你要把精力全部投入到五百天后的高考上去，进入一所理想的大学再开创新的天地吧。

（这是1998年夏，在体育馆练琴的情景。穿牛仔裙的女儿在四个孩子里最小。老师（也是第一位琴师）要他们参加我们乙烯的仲夏夜周末晚会，练的曲子是《新春乐》）

（这是2004年的春节，目的是进行名校实地教育。从现在的学习情况看，这种教育定然是没有指望收到成效了。照片上老弟之右是我的女儿，之左（蓝羽绒服）是我妹妹的女儿，她俩现在都在高二，将参加2009年的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