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局大院里的回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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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的春节后,我结束在南京奶奶家的生活,踏着薄雪第一次走进了七局的大院,像是走进了乡镇的农贸集市,尚且渡过三年自然灾害地处贫瘠落后地区的七局大院,也是显露穷乡僻壤的窘境,溯风吹起黄土地上的浮土,疏散的柳树枝条簌簌直响.一条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路边.散乱的陈横着菜铺子,粮店,烟酒门市部,就是这类的居民区必需的设施,也都修筑的象农村人民公社的供销合作社的简陋铺面一样.每逢星期天就好象农村的集市贸易似的,家家户户忙碌地买菜,买油米酱醋,到处都排着长长的队伍,活脱脱打土豪分田分地真忙的土地革命的重现。
我印象最深刻就是大院里楼房与楼房之间还算空旷的地带上,被捷足先登的人们圈出小块的自留地,田间地垄和楼房附近的菜窖,里面搁置储存一冬的白菜和萝卜、土豆,这样情形就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遗留下来的旧迹,如果现在回想,也是饶有情趣的往事啊。还有饲养的兔子之类的,以致你置身高家庄或马家河子的农村旷野里.萧瑟的感受北风带来的趔趄.就是这块空地,文革初成了不吃闲饭家属们走五七道路的试验田,大院里充斥着麦浪滚滚的歌声,在摇弋摆动的麦田里,我们也能和领袖人物分享喜看稻黍千重浪的喜悦。1966年的春天,大院内的空地都学习大庆家属的做法:“我们也有两只手,也能种地养活自己。”可是在狭窄的空地种植的麦子,还不够操心所付出的昂贵代价,最后不得草草收场,真是一无所获啊。
文革时期七局大院的活动相对其他市区的其他单位就显得波澜不惊,毕竟七局系统的下属单位都在遥远的三线工地施工生产,无暇光顾家属大院内的革命事情,各家都能平静地生活下去。唯有遗憾的就是大院里有个别的孩子年龄稍大,接受外来影响深刻些,这些早出头的小孩就会成为众人畏惧的“硬茬”如那时带领我们掀起“打砸抢”起源的是于家三兄弟带领一批不明就里的学生打架,斗凶,抄家等恐怖的事情,还被说成“造反有理”的合法革命行动。那时,我们怕他们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恐惧得无可奈何,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本事俘虏了人们的思想,人们会对他们的教唆言听计从,也许这正是那个年代的特点。后来,我们再也没有听到他们的音讯,只知道他们回到山东的老家...那时是1969年的疏散。也就是说,从那时起,我们童年的许多伙伴就从我们的大院里消失了,如同星星点点的陨石在稀疏的星空销声匿迹,无影无踪,人去楼空,物事昨非,景物不在,令人唏嘘不止。
可是我们除了在这个不算大大院子里玩点小的把戏外,很难再寻觅更开心的事情,如此以来,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逆反精神上来,我们只能在红大楼里四处奔来奔去以外,还真没有什么更开心的项目。学校没有上课,老师们噤如寒蝉,父母们除在四处参加各项建设项目外自身难顾,对我们这些挣脱笼子的鸟儿也睁一眼闭一眼了。现在我都很难想起我们也忙得焦头烂额。就是没有安静地坐下来看看书,学点知识之类,那时我们的大院里环境难有静谧时分,每天都会遭遇鸡犬不宁,人人自危,谈虎色变的恐慌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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