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怀沙的事情还将继续混沌
(2009-03-02 14:5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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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国学大师”文怀沙年龄经历疑造假》这件事,随着文人嘴巴的煽忽,已经进入到了民间,似乎成了一桩公案。
这桩公案也许会因为朱季海老先生的作证,进入到诸侯混战状态。先前的时候,人们对李辉质疑文怀沙,几乎给予了一边倒的支持。尽管这种支持,大多凭耳鉴、凭感觉,但是文怀沙一方弱弱的表现,确也增加了人们摇旗呐喊的兴奋。
朱季海老先生,据称是章太炎的关门弟子,多年来一直深匿民间。是因为一位叫于立生的先生在金羊网上发表时评,《文怀沙是否“章门”,或可一询朱季海》而被引出来,趟了这趟浑水。据到朱季海老先生处求证者傅奇说:朱季海证实,文怀沙确为章氏国学讲习会学生。
这话能不能如投江之石,激起浊浪排空不好说。但朱季海以国学之身,闭关了一辈子,如今竟以94岁的高龄趟这趟浑水,结局很可能是,没把人家的水澄清,自己却引来一把有水也难浇灭的火。这是一个被理论家们盛赞为自我意思觉醒的时代。但这种自我意思一旦形成定势,却也难改变。
一个曾经跟风摇旗呐喊,想踩一地鸡毛的人,说什么也不会因为听到了另一种声音,而噎住自己的咽喉。真相和真实,在这些人的思维定势中一分不值。尽管这种思维定势,本也来自人家的吹风。这回,朱季海老先生既然趟了这趟浑水,也就难免被这种思维定势人肉搜索一把,倒腾出你八辈祖宗的老底。届时,即使否决不了你是章太炎关门弟子的身份,也要按照孔乙己的形象勾画一番。
所以要按照孔乙己的形象勾画,大约一个文人一旦被勾画成孔乙己,也就丧失了话语权。因为一个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人,必定穷。而穷人只能挣扎在生活的困顿中,是没有精力做学问的;时光的流逝,更会消磨一个穷人的记忆,使之变成傻瓜。一个又穷又傻的人,想为人作证,资格令人怀疑,准确度更让人难以相信。这个定律的现代表述就是,既然你穷,就说明你缺少智商,而缺少智商的人,也必定穷。
朱季海老先生是否穷,需要人肉搜索。但是,这回他确是出人预料地站出来证实:文怀沙确为章氏国学讲习会学生。有了这样的证实,李辉对文怀沙年龄、资格的质疑,大概就应当烟消云散了。但是,李辉大约不会认可这样的证实,那些追随者更不会认可。之所以加一个“更”字,是因为摇旗呐喊的人,什么时候都比策划者慢半拍。
一个人的年龄,很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出现虚报。而由于年龄虚报,此后的履历填表中,也就难免出现抵牾。这种情况小人物有,大人物大概也有。但是无论怎样虚报,自己总不会忘却自己真实的年龄。针对李辉的质疑,文怀沙曾出面澄清过,甚至文怀沙的儿子文斯先生,也出面做了说明。
可悲的是,文怀沙的澄清不为人所信,文怀沙儿子的说明,更引来一阵嘲讽。老子的年龄儿子怎能知道,这种生物学的时序,是发生在儿子成为儿子前面的。然而社会学的常识又告诉人们,没有几个儿子不知道老子年龄的。也正因为这样,近些年,儿子回忆老子,甚至孙子对爷爷的回忆录,都作为信史被引用。
选择性的相信,也许是当今时代的一大特色。前些时候,在是否恢复繁体字争议的时候,流传出了一个故事,用以说明简化汉字方案是随心所欲的产物:郭沫若在大会上征求对简化汉字方案的意见时,有人提出:“国”字中间是“王”,不能体现人民当家作主”,于是郭沫若当场在“王”字上加了一点改为“玉”字。
这种绘声绘色,又永远无法考证的故事,不仅盛行于网络,也流行在一些当红传记作家的作品中。这种有选择性的相信,这回落给了文怀沙。不仅他儿子的解说不被相信,连他自己的澄清也成了谎言。既然连文怀沙自己的澄清也失效,这回朱季海老先生的证实,也难逃受人诘难的厄运。看来,为文怀沙而引起的诸侯混战,将可能继续混沌。
混沌的原因还在于,即使朱季海老先生的证实有效,文怀沙的年龄问题解决了,人们的心理定势还没解决。于是便可能舍弃文怀沙的年龄,而把他劳改的旧账翻个底朝上。他的国学大师资格,也将受到更猛烈的责问。人品、学问都将进入到越来越低下的状态。死缠烂打,把水搅浑的战术,曾经被历史证明,有效。
一个曾经努力整理国故的老人,没招谁没惹谁,就因为在电视上多露了几回脸,说了几句过头话,便引来李辉的振臂一呼,那后面总有点故事吧。至于人们的群起而攻之,大约是近些年来一些大师、学者、专家的作为,激出的逆反心理吧。文怀沙不过是出气筒。
既然已经是出气筒了,总得让人把气出完。看来文怀沙的老底还将被抖落,朱季海老先生大约也难免被搅和进去。思维定势能迷糊人们的思维,真相的不被认可也将迷糊历史。看来,公案还将继续,只恐这公案,越来越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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