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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刘晓庆是名人,名人的头发,大概不应当等同于一般人。想当年,施拉普纳的一根白头发,被牛群、冯巩忽悠到了春节晚会上拍卖。据说拿破仑的头发,暗藏玄机。以至在他死后150年的今天,依然有人在研究。刘晓庆的头发值多少钱,有什么科研价值,不大好说。但她既为名人,头发引起关注,似乎也是一种人们的心里需要。
这种心理需要,也曾发生在刘晓庆因税案,被关进监狱的时节。那时人们的关注点,并没有集中到她的税案上,而是对她满头白发,痛不欲生的消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样的关注,除了刘晓庆是一介艺人,需要头发的魅力外,大概也还有一点人们心理中的那点灰色,得到了闪光的结果。美女变成了丑小鸭,实在能让人在比较中,获得幸灾乐祸的满足。
当然,这样的满足,后来随着刘晓庆的出狱,戛然而止了。因为即使神通广大,无孔不入的娱记,也没能拍摄到她苍然白发的影像,获得一根货真价实的白发。于是,霜风凄紧中的蟋蟀,便不仅没了蹦跶的力气,也哑巴了自己的叫声。只是这种失落,似乎依然弥散在一些人的心中。这回从台湾爆出的刘晓庆秃顶的消息,终于作为一种补偿,激起了新一轮的沸沸扬扬。
台湾的娱记确也神通广大。刘晓庆到台湾演出《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仅仅几天,便发现了大陆娱记虽跟踪多年,却愣没发现的娱乐点。倘若发现,这秃顶的轰轰烈烈,一定会远胜于白发的沸沸扬扬。台湾的这次发现,所以能引来一些人的兴奋异常,大概就可以作为佐证。尽管这次发现缺乏一些科技含量,多了一些文字的信誓旦旦,少了一些图片的佐证。
当今的娱记界,也真是手眼通天。只要稍有一点名望人的隐私,都能被他们挖出来,形成卖点。这种卖点,既娱乐了大众,也增加了滚滚财源;既丰富了媒介内容,也提升了自己的知名度,可谓一举多得。更为可贵的是,一些心理灰暗的人,也能在这样的消息中,获得极大的满足。只是这满足,也如阿Q摸小尼姑的脑袋一样,忘记了自己头上的癞疤处,也是无发的。
也许是因为青春已逝,也许因为尊严不可辱吧,这回刘晓庆终于没有像上次那样沉默,而是在自己的博客上,写出了《我不是秃顶》一文,大骂台湾狗仔队。“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种曾发生在中国古代的血淋淋的历史,似乎既说明了一种文化,也说明了一种尊严不可辱。刘晓庆几经风刀霜剑,却常常能风雨不动安如山。然而这次面对“秃顶”的嘲弄,却终于激愤了,这大概也说明,头发对人之珍贵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有丝毫损伤,这是汉人的一种文化遗传。因此,常常有人用“削发明志”,以等同用生命宣誓。当年曹操带兵,马腾入麦中,不好意思“制法而自犯之。”便抽出了剑,割下一绺头发,代表脑袋,扔到了地上。《红楼梦》里,那个贾母身边叫鸳鸯的丫鬟,也曾用剪发明志的方式,表达自己誓死不从贾赦的逼婚。
头发无论蕴含了怎样的文化,对女人确是珍惜如命的。台湾娱记所以大做刘晓庆头发的文章大概也是基于这样的认识,擅抓要害,赚人眼球吧。当然,台湾记者的这种不择手段,宁愿卑劣下流,也要煽阴风,点鬼火,大约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可悲的是,有些人就愿意,跟着这股风,顺着这股火,幸灾乐祸。
这种幸灾乐祸,是否是一种趁火打劫,只有当事者心里明白。但趁火打劫,尚能劫到一点利,而幸灾乐祸,却除了满足一点心里的平衡,便只剩下了对别人的伤害。而这种伤害,即如一代词宗李清照,也只能“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近代名伶阮玲玉,更是带着“人言可畏”的恐惧,告别了这个拿人声誉,以消遣娱乐自己的世界。
娥眉曾有人妒,这似乎是一种古今中外的悲哀。但是,每一朵花都有凋零的时候,每一个人也都难永葆青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干吗非要盯着人家的短处,以完善自己呢?损人不一定能利己,却有可能折磨了自己的良心。还是“做善事、种福因”好。
但愿刘晓庆不要因为这种秃顶的无聊消息,迷茫了自己的神志。“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不必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