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乐无穷,而以适意为悦。”人们的社会经历不同,情感积淀不同,必然存在审美的差异。有人爱听歌剧、有人爱听京剧、有人喜欢芭蕾舞、也有人喜欢听相声,这样的审美现实,反映在赵本山小品的上,出现不同的评判,也实属正常。
但是“横看成岭侧成峰”的结论得出,毕竟应当建筑在看山的基础上。倘若没看,或者看后不进行艺术的评价,却还要自鸣高雅,便容易说出一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话。这样的话,常常显得气势汹汹,实则却是一种压抑后的卑微心态发泄。下面这两段文字,似乎便很有些代表性。
“相声小品,歌曲戏子之流,即便红极一时,不过茶余饭后让人消遣着玩而已,不是什么正经去处。所以人死如灯灭,百十年后无人记得,也无人愿意记得。
娱乐界永远旧不如新。下乘的玩乐消遣,如何当的起“时代的文化符号”?只怕折却了福份,百年之后受苦阴间,反为不美。
再者说,要是一时受人欢迎,便冠以“时代”“文化”“符号”之类。那末李杜之流早就可以开革了出去,因他们那个时代,他们也算不得红,远有比他们红的呢。
就象现在的超女之红,无人能望其项背,本山与其相比,只能当是个屁。难道因此超女就“时代”了?“文化”?“符号”了?岂不可笑???
最后,戏子之流怎配“文化”两字?尤其相声小品,插科打浑,做出种种丑态,贬低自己,贬低别人来搏取看官一笑,图几个赏钱。正此中最下贱的作态。即便戏子之间,也视之为末流。今日居然引为“文化”不免叫人笑掉了大牙。”
“赵原是一东北一混混,因擅长扮演老太太和农民的角色(污蔑老人和拿农民工开涮是他的强项),受很多俗人追捧从而走红,出名后和中国其他名人一样,先不忘换个老婆!一会出书,一会进军足球界,赵就像个搅屎棍,那都有他的的份!很多人看春晚都是为了看他,他要是不参加春晚话,估计收视率会下降不少!就他这种人在中国居然是呼风唤雨,真是国人的一大悲哀呀!楼上有人居然拿他和李白相提并论真不知道脑子里面装的的什么?”
说这样话的人,可以肯定,决不是什么高雅、高贵、高尚一族。因为他们的愤怒,似乎忘记了我不过是一个通过文字,谈论自己看法的普通人,而不是文化裁判员抑或文化法官。这样的认知错误,便决定了他们其实本也很“通俗”。口里唱着通俗歌曲,却还要说通俗歌曲不够高雅。便显露出了一些拿腔作势,故作鹤立鸡群的猥琐。
艺术的评论,应当建立在艺术上。倘若追根溯源到那演员的出身,便很可能出现赤身裸体的局面。因为谁的出生,大概都不可能西装革履。中国汉朝政权的夺取,文依萧何,武靠韩信。而韩信的早年却是寄食于别人以度日,受过屠户的羞辱,忍受过当街小混混的胯下之辱,。即使刘邦也不过是个出身无赖,轻慢儒生的家伙。但是所有这些,并没有能够阻挡他们后来的建功立业。
美国加州的州长施瓦辛格,似乎既没有受过专门的表演训练,也没有很高的学识,但是却跻身到了好莱坞主流影星之列。后来竞选州长,竟然也能一举成功。美国的前总统里根,大概也有过从演员到总统的生涯。龙生龙,凤生凤,那是种的遗传,却与人的后天社会角色无关。倘若贫民永远是贫民,官员永远是官员,那这个社会似乎早就凝固了。
本就是一些背离常识的知识,却非要拿出来故作高深以吓人,似乎裸露的也不是什么高雅的物件。戏子之流就不配与“文化”为伍,东北一混混就不可以搞艺术,这种史无前例的艺术见解,大概也非有点无知者无畏的精神不可;有一点自命不凡,可以决定“文化”和“艺术”的定义,充当其裁判员角色的勇气不可。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既然自己不是什么大人物,赵本山的艺术,也不过就是用一种俗文化的形式,诠释小人物的生存状态。相互之间虽不能抱以赞赏,总不能居高临下地进行“矮化”和“妖化”吧。不要总以为自己是谁。用这种办法抬高自己,只能是一种自欺自慰。获得的不过是一种“假洋鬼子”式的精神胜利,却与改善自己的生存状态无关。
人的自尊获取,固然方式有多种,但倘如建立在摸小尼姑的脑袋几下,骂几声儿子打老子,显露的不过是自卑中的发泄,而不是尊严的获取。倘如缺乏安全感,那也应当建立在“从善如登”上,而不应当建立在怪异的心理养成上,因为那样的结果,只能是“从恶如崩”。,
艺术的欣赏和评论,本来就是一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能够欣赏朗朗钢琴的,自然不喜欢看赵本山的小品,这也不是谁能强求统一的。但是“情发于中而形于言。”评论还是应当建立在艺术的感知上,倘如建立在人格的贬低上,便有些令人迷惑不解,而怀疑其心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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