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问题——《论语》译文比较(78)
(2009-07-05 16:01:55)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八佾篇第三》)
——对这段语录的翻译,上述五种版本除了《论语别裁》,基本差不多;而《论语别裁》的不同之处,在于对“绘事后素”句的理解。现试将五种版本对“绘事后素”的译法加以比较,并从中看出一些名堂来。因为这个句子虽只短短四字,但是地位却很重要,是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的,所以不能不计较一番:
《论语通译》译为“先有了白地子,然后才画上画。”
《论语全译》译为“(像绘画一样)先绘上彩色,再用白色修饰。”
《论语【译评】》译为“绘画是先有洁白的质地然后进行。”
《论语拼音、注释、今译、诵读本》译为“先有白底然后画画。”
《论语别裁》译为“绘画完成以后才显出素色的可贵。”
这里可以看出,前四种译法尽管略有差别,但都把“绘事后素”理解为孔子对绘画的技术程序的描述,由此把“礼后乎?”理解为“礼(或学礼)也处在仁德的后面吗?”。而南怀瑾不同,他是超出了一般技术层面而进入到美学甚至精神层面了——他诠释这句话时说:“这句话的意思,以现在人生哲学的观点来说,就是一个人由绚烂归于平淡。就艺术的观点来说,好比一幅画,整个画面填得满满的,多半没有艺术的价值……这是孔子的启发教育,以子夏的聪明,一听就懂,于是提出了心得报告:‘礼后乎?’难道礼仪的后面还有一个‘礼’的精神吗?也就是说礼的内涵比表之于外的礼仪更重要吗?但这里似乎也有问题,即我们仅从子夏所说的“礼后乎?”三字上,还很难看出南怀瑾所阐释的意思来,毕竟“礼后”与“难道礼仪的后面还有一个‘礼’的精神”之间若要等同起来,必得其他背景来加以支撑;否则,就有点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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