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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末,回首看来,到京也快两年了,过了三个北方的冬天,看了好多场雪。居然没有去近在咫尺的京西聚宝盆一游,这对于喜欢游山玩水的我来讲,简直是种自虐。我居然有自虐倾向?心中一凉,我的灵魂告诉我,得出去走走,看看大好的河山。
北京的冬天,如果没有大风的天气,还是很可爱的,比如今天,艳阳高照,阳光下让人产生夏天的幻觉,炫目的阳光似乎需要墨镜来抵挡了。穿着单裤也感觉很暖和了。我骑车出门,沿着河边到了模式口大街,这条街就是京西古道了,沿着京西古道是承恩寺、田义墓、法海寺、龙泉寺、冰川世纪遗址陈列馆等,这些也是今天我准备视察的地方了,哈哈
河边空气清新,旁边连绵着群山,铁灰色的山脊连绵伸向远方,河两岸的高高的乔木那没有叶的树枝伸向空中,灿烂的阳光,冰封的河道,冰冷的空气。这就构成和南方完全不同的冬日景象。萧瑟的冬日,心确是温暖的。
京西古道、是一条蜿蜒的小街道,越往里,房屋越古旧,直到满眼的四合院,门口大槐树上的鸟笼,路边摆地摊的小贩,如果没有无处不在的汽车,那民国初年的风光大概也这样吧。四合院那高高的墙和厚厚的瓦下面,数百年来,该埋藏了多少故事呢,也会有象我这样痴心男人的一生吧。痴心男人的一生充满了故事,可有种男人的一生就充满了悲剧了。骑行十余分钟,就到了田义墓,一个明朝大太监的墓地,此人曾经做过南京军区的司令员,当然那个时候是叫“南京守备”,也算是权倾一方了。可又能如何呢,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就算是南京军区司令员,死后连家族墓地都不接纳其入葬,而只有在异乡给自己修庙,再接纳一些穷太监朋友做自己的鬼邻居。人生如此,已无言以对。
残暴自私的古代君主为了让自己庞大的后宫保持贞操,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他们认为男人“无鸟一身轻”,笃定会比有鸟之人更温顺,更忠诚,关键在于,即使有犯意,也将会因为没有犯罪行为能力而成为不能犯未遂。这就很的君主们的欢心了。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太监制度就这样成了我们文化中的一个异类。用于阉割的镰刀成了让男人梦里胆寒的邪器,而由阉割后的男人镇守后宫,更是女人们作为物品被人保管的耻辱表现。我欣赏着栩栩如生的石刻雕像,一文臣、一武将肃立墓园门口,历经沧桑,似乎在诉说大明王朝的往事和主人一生的荣耀与辛酸。在参观太监博物馆的时候,佳佳发来信息说自己去单位值班的时候忘记带书,下午无所事事,我说我陪你就有事了。
墓园里有几座圆锥形的墓堆,还有三座碑亭,所谓碑亭,就是在一座碑外面套上各种花色的亭子或者小屋子以保护碑身。这里几个碑亭都如一个倒立的陀螺,上面圆锥体,下面圆柱体,四个方向开着四个小门,里面是汉白玉精致的无以复加的巨大石碑。上面的龙似乎随时会跳下来似的。
墓园里一条向地下的巷道直接通到地宫里,也就是老田义长眠的地方,太过惊险恐怖,这里就不说了,我怕吓着看文章的
老田义的墓虽然是历史遗址,但在北京这种地方,区区一个太监的墓园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一年到头都未必能有多少来参观。
这个冬日暖暖的周末,里面就屈指可数三、四个人。在地宫的入口,我感觉到里面传出的凉意,看看周围,有一对情侣在听解说员讲解,除此之外,整个墓园里就空无一人。但我决定下去看看,还带点快感,幸好今天没什么人,不然一点古墓探秘的感觉都找不到了。
地宫不太深,也就两三层楼那么深,里面有明亮的灯光,但是由于墓室四周墙壁太暗淡,所以整个墓室并不明亮,甫进墓室,是一间空荡的小屋,小屋一面墙壁上是两扇高大的石门。一扇石门还有残缺约十五到二十厘米厚,还可以推动仿若家常的木门,上面还刻有门环。推开石门,就进入放置棺犉的另一间墓室,墓室中间有个砖砌的坑,坑边沿摆着几块棺材板,我想这大概是真实的棺材板吧。想到这下面曾经埋葬着一位显赫的太监,装这位太监的棺材板今天被我们当稀奇参观,还是忍不住感叹一下,人生百年,还是要过得快乐,别太计较身后之事。
在墓室里平静心绪思考人生,确是恰如其分,生死之间掠过的人生剪影是最后的一点回忆。在这里感受到的不是恐惧而是平静,假期在家乡的时候,偶尔就喜欢去公墓静静坐上一会。看到太阳从金黄变得通红,再踏上回家的路。和大学朋友去野营的途中,也特意绕路去一个公墓准备露营,只可惜所到之处为一塔陵无法进入而作罢。
呆了几分钟,先前在外面的一对情侣也下来了,大家随便聊了两句古墓的历史掌故之类的,我暗想,我要不在下面的话,这位男同胞还不得讲几个鬼故事吓吓那个姑娘啊,哈哈。很快我们走出地面,我们也就重见天日了。
到地面上后我继续欣赏石刻,小两口离开了,又来了老两口,貌似知识分子,其中做老公的要去地下看看,老伴不敢,于是老公要一个人去。我告诉她们下面有灯光,老公就去了。还没有进到地宫,就跑上来问,电灯开关何在?居然没灯了,我大奇也下去果然发现没有灯光了,有个貌似开关按钮的东东,按了一下没有反应。黑暗的地宫里传来嘶嘶的声音,我想大概是电流吧。电灯已经烧坏了,呵呵,恐怖电影里经常有的调味情节,重现了。
离开田义墓,去法海寺,据说是以壁画闻名的地方,可惜在装修。未能进入。又去了毗邻的龙泉寺,却发现已经成了私营的茶馆。我只有在半山腰向山神土地公祈祷我的心愿了,松涛、山风与我相伴,让我恍惚回到了学生时代的郊游中……
回来的路上经过了冰川遗址陈列馆,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破落的样子,也在装修。里面有“昆虫展”的痕迹,显现出部分文化事业单位的清贫,往往靠出租场馆来给大家发福利,很多少年宫都这样租给了私人搞生意。……哎呀,跑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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