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及无辜

                              — 家有小女（3）

俗话说：人吃五谷杂粮，难得不生病。作为一位医务工作者，笔者看到了太多的伤残病痛，参与了众多的病人抢救，对患病的事应该是司空见惯漠然置之了，但20多年前我们全家患病的经历仍历历在目，让人难于忘怀，并由此生出一份对女儿的歉意。

那是女儿快到一岁的时候，那时实行的是周末单休制。在一个周六的晚上，我和妻商讨着周末改善伙食，遂拿出上次回老家带来的盐蛋，充满希望地准备大饱口福（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条件太差了）。这一个个盐蛋大如蜜桃，色泽光润，叫人爱不释手。煮熟切开后突然发现，蛋白光洁如玉，可蛋黄怎么黑如柏油。尽管颜色有异，但香味依然扑鼻，让人口馋。抗不住香味的诱惑；抑或是年青缺乏生活经验；也可能是不愿浪费，我和妻各吃了两个，边吃边说：真香，好吃。女儿由于还处于隔奶初期，故未给她尝“美味”。

进食盐蛋不到两个小时，病魔向我们袭来。我和妻都逐渐感觉头晕眼花，眼前似乎有一颗颗小金星在飘动，全身酸痛无力，昏昏欲睡。平卧躺在床上感觉尚能支持，勉强起身马上感觉头痛难忍，心慌气急，只能很快躺了下来。（当时平民百姓家中未装电话，无法求救）我们无力照顾女儿，无法给她煮牛奶、端尿、洗澡、哄睡……只见小女从床的这头爬到那头，在饥饿、寒冷中哭得身心疲惫，患上了感冒，也一头倒在床上。看着女儿在那里难受而我们无法解决，心如刀绞。

时间在延续，病情在发展，在昏昏噩噩中过去了十多个小时，。如不自救，后果难测。次日中午，我强打起精神，搀妻抱女，走向医院，平时五分钟不到的路程，我们一家人竟走了半个小时。到医院后，同事们大吃一惊，忙给我们接诊安排。经化验结合临床，初步诊断我们夫妻是“食物中毒”，女儿则是“上感”，我们三人都被挂上吊瓶。女儿在输液结束后，被医生护士抱去洗澡、换衣服、喂牛奶……清脆的笑声弥漫了病房，躺在病床上的我感到心中一阵温暖。

女儿，那时你尚小，知道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