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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步非烟的小说,包括我所在的《今古传奇》杂志系列刊“武侠”版上的作品。我无意作出评点,因为我几乎不看步非烟,几乎不看不是关心自己身边的刊物,而是对步非烟的作品不了解,但这个并不能说明我排斥步非烟,就像我不排斥金庸一样,相反,我很尊重金庸,就像尊重他笔下充满血性与侠情的江湖英雄。
但现在把步非烟与金庸相提并论,实在是有些牵强,从情感上说,是委屈了金庸先生,却又无法避免,毕竟步非烟就是不放过金庸先生,巧的是金庸先生正在回应步非烟。步非烟要革金庸的命,初衷到底出在哪儿,我已经没有耐心去挖掘了,如果仅从一个才女的文章看她的真正对金庸不敬的理由,是件注定要受骗上当的事情,因为既为才女,就有她善于伪装的一面。何况是把写武侠看作“唯我独尊”的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叫步非烟的女子。
步非烟的出道相对金庸先生来说,并不算早,但也写了大量被以概念先行的所谓理论家标榜出来的新武侠,意在跟传统武侠相对立,这个来自步非烟的一再强调的革金庸先生的命的口号颇有遥相呼应之策。
所谓新武侠,以不是武侠迷的我的理解,无非是把家常人家的鸡在现代工艺的制作下,变得多了些色香而已。武戏加侠气本来是武侠的基本构成,你怎么新也脱不了这样的路数,但想步非烟革命的无非是在理论上打倒金庸,要在理论上打金庸,就得作品先行,以证实自己理论的可靠性。但问题是,我们的读者买谁的帐?是步非烟,还是金庸?华人可能九成的人知道金庸,给步非烟面子的话,有一成的人知道她。问题就出在这里,当有人认为武侠在香港的市场岌岌可危时,步非烟就知道应该是出手制造大陆武侠梦幻世界的时机到了,于是连同金庸一起打倒就成了步非烟的标志性口号。
再怎么才女,不革去压在自己头上那面武侠小说大师级的人物,步非烟自己恐怕永远做不了江湖老大,要等到金庸先生圆寂,也许自己已经不是才女了。不能等到很多如中国当今之作家在鲁迅先生故去N年后来骂他以证明自己高于他,却并不被中国文学界认同一样,那是很徒劳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趁金庸先生归隐,趁一个老人不问江湖了,致命出手,一定是件很明智的事情。
可惜,金庸先生就不服老。虽然有人利用他的善良与豪气,知道再怎么骂他攻击他,都不会带来对方的仇恨,相反还会带来于自己有利的局面,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在金庸先生不写小说的今天,来一场小说江湖的打擂,断不会留下笑柄,即便自己输掉了。参与打擂的步非烟当然不会输,这是她自视的判断。自视的人都很骄横,说话都一股子霸气,如同新出道的武坛新秀,凭一股蛮力,以为这样就可以打败大师,称霸武林。步非烟正是做了这个梦,才敢大声宣战,并想借自己的几个小说几篇文章就赢得众人呼应,一起去革一个江湖老前辈的命,实在是轻狂之举,鲁莽之为。
其实,对于中国喜爱武侠的人而言,古龙也好,梁羽生也好,金庸也好,谁都不看他们的理论,但能记住他们的小说,还有根据他们的小说改编的那些经典武侠巨制。而我们能记住步非烟的什么呢?我是“步盲”,那就请步非烟自己再抬爱自己一下。老实说,我其实很担心步非烟的小说,也有上面几位大师的作品中某个人物某个情节的影子,也受过几位大师武侠文学的影响,包括金庸先生。但现在步非烟反过来对大师开涮了,而且锋芒毕现。不知道,步非烟到底能张狂到什么时候。
写到这里,我还能依稀看到金庸先生那宽厚的笑脸,那博大的胸怀,还有在他身后的万千江湖英雄的身影,还有那亿万因为金庸先生而爱上他的武侠小说的忠实读者。
而此时,步非烟是不是仍在酝酿下一步“革命”行动?其实,步非烟应该自检一下自己革命背后的真正动机,不要想到如何超越别人,而是想好如何超越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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