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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堕落》第十三章
(2006-06-12 20:35:57)| 分类： 长篇小说对决(Novel) |
第十三章
这一段时间，肖峰打工特别顺利。
他很快适应了包房的工作。由于在桑拿浴室干搓澡工的时候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客人，早已经掌握了一套合适的应对客人的方法，所以，他到包房工作后从来没与客人发生过冲突，深得经理的好评。除了拿到了比搓澡工更高的薪水外，他还得到了不少小费。
每每想到自己成功的打工经历，他打心眼里得意。一想到三年的高中生活在自己的努力下就要熬过去了，就会舒心地呼出一口长气。上学放学见着谁都一脸的阳光一脸的笑。惹得李华、吴雪经常打趣他：“肖峰你是不是天天捡银子啊？当心把嘴笑岔了！” 肖峰总是笑得更欢，但笑而不答。
他常常在下了班回蜗居的途中跨在单车上笑出声来。一进房门就把门插上，摸出那本存折躺在床上看，看着那些数字，他心里的甜蜜浸染开去，流遍全身。他想象着：拿着自己挣来的钱走到大学报名处，把钱递上去的那一瞬间，会是怎样的呢？会很自豪，是的，一定是很自豪的！还有，那就是，一定会挥动拳头对自己高喊一声：“Yeah！”
这天他被领班分配去9号包房服务。
他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请进。”他推门进去，看见昏暗的灯光下按摩床上侧躺着一个约三十来岁的男人，脸很白，有点像女人的脸。他心里有些纳闷：这里的惯例一直是男员工为女客人服务，女员工为男客人服务，今天领班怎么派自己来为他服务呢？
他微笑着站在按摩床边，轻声问：“请问先生您需要哪些项目的服务？”
白脸先生露出两排白牙，笑眯眯地说：“你最擅长的是什么，我就要什么服务！”
肖峰想了想微笑着回答：“您过奖了，我的技术还谈不上擅长什么。”说完把所有的服务项目报了一遍。
白脸先生说：“我刚洗了桑拿，就先来个足疗吧！”
肖峰小声说：“要不要我去请个女服务生为您服务呢，一般都是女服务生为先生服务的。”他又补充一句：“您千万别见怪，我只是怕我的服务您不能满意！”
“不用，我特地点的男服务生！我喜欢男服务生服务！”白脸先生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头，指着肖峰说。
“哦哦，好的，谢谢！” 肖峰说：“您请稍候，我这就去取足疗的用具。” 肖峰退出9号包房。
这里所谓的足疗服务，其实就是小腿以下的按摩。他去取了足疗用具，站在9号包房门口，不知道怎么搞的，有点反胃。他没有多想，敲门进去了。
他为白脸先生脱去白色的袜子，在他的左脚上抹上按摩膏，开始按摩。
“小伙子，是大学生吗？” 白脸先生闭着眼睛问，声音极细极柔。
肖峰不喜欢客人在他工作时打探他的私生活，但他不会正面与客人冲突。他低头看着白脸先生这只细腻的脚“嗯”了一声。
“有志气哟！”
……
“干这个苦吗？”
“还好。”
“钱不够用吧？”
……
“没什么，说出来不丢脸！谁都有缺钱的时候！”
……
“多大了啊？小伙子？”
肖峰感觉这个男人很有点婆婆妈妈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舒展了。他问：“先生，力度够吗？不够的话您尽管说！”
“够！挺好的！挺舒服！”
“那您可以闭上眼睛养养神，挺解乏的。”他想让这个女人般的男人闭上那张嘴。
谁知道白脸先生的兴致出乎意料的高，他说：“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呀！天天一个人住，心里闷哟！”
肖峰不好再说什么，埋头做事。很快，左脚已经按摩完了。他把按摩膏抹在白脸先生的右脚上，开始按摩。
“小伙子，你的手法真好哟！你按摩的好舒服哦！” 白脸先生把头抬起来，看着肖峰说。
肖峰很职业地笑笑，说：“谢谢您夸奖！”
“我要喝水！”
“好的，我这就去为您叫服务生端水来，请您稍候！”
肖峰出了9号包房门，大步走到吧台前，对里面站着的领班说：“我倒！领班呀，你今天怎么把个女不女男不男的客人安排给我？倒！”
领班问:“怎么了？”
“说不清楚！反正，我倒！对了，你今天怎么安排个男人让我服务呢？”
领班指着贴着服务生照片的花名册说：“是客人点的你！可能他洗桑拿的时候你帮他搓过澡他对你印象深哦。你管他是男还是女？你服务的时候可以忘记客人的性别！”他又说：“有人点你还不高兴？你就等着拿小费吧！”
肖峰说：“对了，那家伙要喝水！你派人送一杯水去吧！”说完回到9号包房。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水马上就送来！”
“嘿嘿……没事！你快接着按吧！你按的实在太舒服了，我下次来这里还要点你！”
“谢谢您！”
送水的服务生进来，把杯子递给白脸先生，白脸先生摇摇头，说：“哎呀，人家躺着怎么喝哟？”他白了送水的服务生一眼，对送水的服务生说：“你可以走了。” 送水的服务生低着头退了出去。
他对肖峰说：“扶我一把好吗？小伙子？”
肖峰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说：“好的。”他把手上的按摩膏用毛巾擦掉，走到按摩床边上，扶住白脸先生的胳膊，白脸先生说：“你抱住我的腰吧，我最近腰疼！”
肖峰感到胃里的晚饭就要喷出来了，他使劲咽了一口口水，把手移到白脸先生的腰上，把他扶了起来。
白脸先生两眼盯着肖峰，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盯得肖峰浑身起鸡皮疙瘩。
白脸先生喝完水把杯子递给肖峰，说：“我想吃水果！”
肖峰心里说：“吃屎吧你！”嘴上说：“好的，您稍候，我这就去叫他们送来！”
白脸先生说：“你扶我躺下吧！记住——要抱住我的腰哟！” 肖峰把两只手放在白脸先生的腰上，白脸先生把肖峰的手捏住，移了移地方，说：“手放在这里！” 肖峰把他放平在按摩床上，拉开包房门迅速跑出去。
他对着吧台喊：“喂，送水果！”
领班听到喊声，跑过来，严肃地批评他：“喊什么喊？吵着客人了！”
肖峰说：“喊还是轻的，我没骂就不错了！”说完回9号包房门去了。
水果很快就送进来了。
白脸先生叫送水果的服务生退出去，对肖峰说：“你也吃点吧！多吃水果皮肤好！”
在肖峰的印象中这句话是女人喜欢说的，他心里好象爬过来几条蚯蚓。脸上却堆着笑容，说：“谢谢您！我们工作的时候不许吃东西，更不准吃客人的东西！”
“哎哟，这是什么鬼规矩嘛？我要你吃你就吃嘛！” 白脸先生一下子坐起来，肖峰心里想：怎么他的腰一下子就不疼了呢？
白脸先生手里拿着一根牙签挑着一颗葡萄，递到脚头蹲着的肖峰面前，肖峰正在愣怔中，头被白脸先生一把搂住了。
打工以来，肖峰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他本能地从白脸先生的怀里挣脱出来，“啪”一巴掌甩在白脸先生的脸上，他听见白脸先生“啊”了一声，看见他鼻子下出现了两道红色的液体。
白脸先生捂住鼻子说：“你，你打我？把我打出血来了！”
“打的就是你！”肖峰“呸”一口口水啐在白脸先生的脸上，冲出9号包房门。
“小伙子，何必这么死心眼？我喜欢你！我不会亏待你的！” 白脸先生追到包房门口，看到肖峰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提高声音，对着肖峰的背影喊：“我把小费放在床上，你呆会儿来拿呀！”
（待续）
这一段时间，肖峰打工特别顺利。
他很快适应了包房的工作。由于在桑拿浴室干搓澡工的时候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客人，早已经掌握了一套合适的应对客人的方法，所以，他到包房工作后从来没与客人发生过冲突，深得经理的好评。除了拿到了比搓澡工更高的薪水外，他还得到了不少小费。
每每想到自己成功的打工经历，他打心眼里得意。一想到三年的高中生活在自己的努力下就要熬过去了，就会舒心地呼出一口长气。上学放学见着谁都一脸的阳光一脸的笑。惹得李华、吴雪经常打趣他：“肖峰你是不是天天捡银子啊？当心把嘴笑岔了！” 肖峰总是笑得更欢，但笑而不答。
他常常在下了班回蜗居的途中跨在单车上笑出声来。一进房门就把门插上，摸出那本存折躺在床上看，看着那些数字，他心里的甜蜜浸染开去，流遍全身。他想象着：拿着自己挣来的钱走到大学报名处，把钱递上去的那一瞬间，会是怎样的呢？会很自豪，是的，一定是很自豪的！还有，那就是，一定会挥动拳头对自己高喊一声：“Yeah！”
这天他被领班分配去9号包房服务。
他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请进。”他推门进去，看见昏暗的灯光下按摩床上侧躺着一个约三十来岁的男人，脸很白，有点像女人的脸。他心里有些纳闷：这里的惯例一直是男员工为女客人服务，女员工为男客人服务，今天领班怎么派自己来为他服务呢？
他微笑着站在按摩床边，轻声问：“请问先生您需要哪些项目的服务？”
白脸先生露出两排白牙，笑眯眯地说：“你最擅长的是什么，我就要什么服务！”
肖峰想了想微笑着回答：“您过奖了，我的技术还谈不上擅长什么。”说完把所有的服务项目报了一遍。
白脸先生说：“我刚洗了桑拿，就先来个足疗吧！”
肖峰小声说：“要不要我去请个女服务生为您服务呢，一般都是女服务生为先生服务的。”他又补充一句：“您千万别见怪，我只是怕我的服务您不能满意！”
“不用，我特地点的男服务生！我喜欢男服务生服务！”白脸先生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头，指着肖峰说。
“哦哦，好的，谢谢！” 肖峰说：“您请稍候，我这就去取足疗的用具。” 肖峰退出9号包房。
这里所谓的足疗服务，其实就是小腿以下的按摩。他去取了足疗用具，站在9号包房门口，不知道怎么搞的，有点反胃。他没有多想，敲门进去了。
他为白脸先生脱去白色的袜子，在他的左脚上抹上按摩膏，开始按摩。
“小伙子，是大学生吗？” 白脸先生闭着眼睛问，声音极细极柔。
肖峰不喜欢客人在他工作时打探他的私生活，但他不会正面与客人冲突。他低头看着白脸先生这只细腻的脚“嗯”了一声。
“有志气哟！”
……
“干这个苦吗？”
“还好。”
“钱不够用吧？”
……
“没什么，说出来不丢脸！谁都有缺钱的时候！”
……
“多大了啊？小伙子？”
肖峰感觉这个男人很有点婆婆妈妈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舒展了。他问：“先生，力度够吗？不够的话您尽管说！”
“够！挺好的！挺舒服！”
“那您可以闭上眼睛养养神，挺解乏的。”他想让这个女人般的男人闭上那张嘴。
谁知道白脸先生的兴致出乎意料的高，他说：“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呀！天天一个人住，心里闷哟！”
肖峰不好再说什么，埋头做事。很快，左脚已经按摩完了。他把按摩膏抹在白脸先生的右脚上，开始按摩。
“小伙子，你的手法真好哟！你按摩的好舒服哦！” 白脸先生把头抬起来，看着肖峰说。
肖峰很职业地笑笑，说：“谢谢您夸奖！”
“我要喝水！”
“好的，我这就去为您叫服务生端水来，请您稍候！”
肖峰出了9号包房门，大步走到吧台前，对里面站着的领班说：“我倒！领班呀，你今天怎么把个女不女男不男的客人安排给我？倒！”
领班问:“怎么了？”
“说不清楚！反正，我倒！对了，你今天怎么安排个男人让我服务呢？”
领班指着贴着服务生照片的花名册说：“是客人点的你！可能他洗桑拿的时候你帮他搓过澡他对你印象深哦。你管他是男还是女？你服务的时候可以忘记客人的性别！”他又说：“有人点你还不高兴？你就等着拿小费吧！”
肖峰说：“对了，那家伙要喝水！你派人送一杯水去吧！”说完回到9号包房。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水马上就送来！”
“嘿嘿……没事！你快接着按吧！你按的实在太舒服了，我下次来这里还要点你！”
“谢谢您！”
送水的服务生进来，把杯子递给白脸先生，白脸先生摇摇头，说：“哎呀，人家躺着怎么喝哟？”他白了送水的服务生一眼，对送水的服务生说：“你可以走了。” 送水的服务生低着头退了出去。
他对肖峰说：“扶我一把好吗？小伙子？”
肖峰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说：“好的。”他把手上的按摩膏用毛巾擦掉，走到按摩床边上，扶住白脸先生的胳膊，白脸先生说：“你抱住我的腰吧，我最近腰疼！”
肖峰感到胃里的晚饭就要喷出来了，他使劲咽了一口口水，把手移到白脸先生的腰上，把他扶了起来。
白脸先生两眼盯着肖峰，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盯得肖峰浑身起鸡皮疙瘩。
白脸先生喝完水把杯子递给肖峰，说：“我想吃水果！”
肖峰心里说：“吃屎吧你！”嘴上说：“好的，您稍候，我这就去叫他们送来！”
白脸先生说：“你扶我躺下吧！记住——要抱住我的腰哟！” 肖峰把两只手放在白脸先生的腰上，白脸先生把肖峰的手捏住，移了移地方，说：“手放在这里！” 肖峰把他放平在按摩床上，拉开包房门迅速跑出去。
他对着吧台喊：“喂，送水果！”
领班听到喊声，跑过来，严肃地批评他：“喊什么喊？吵着客人了！”
肖峰说：“喊还是轻的，我没骂就不错了！”说完回9号包房门去了。
水果很快就送进来了。
白脸先生叫送水果的服务生退出去，对肖峰说：“你也吃点吧！多吃水果皮肤好！”
在肖峰的印象中这句话是女人喜欢说的，他心里好象爬过来几条蚯蚓。脸上却堆着笑容，说：“谢谢您！我们工作的时候不许吃东西，更不准吃客人的东西！”
“哎哟，这是什么鬼规矩嘛？我要你吃你就吃嘛！” 白脸先生一下子坐起来，肖峰心里想：怎么他的腰一下子就不疼了呢？
白脸先生手里拿着一根牙签挑着一颗葡萄，递到脚头蹲着的肖峰面前，肖峰正在愣怔中，头被白脸先生一把搂住了。
打工以来，肖峰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他本能地从白脸先生的怀里挣脱出来，“啪”一巴掌甩在白脸先生的脸上，他听见白脸先生“啊”了一声，看见他鼻子下出现了两道红色的液体。
白脸先生捂住鼻子说：“你，你打我？把我打出血来了！”
“打的就是你！”肖峰“呸”一口口水啐在白脸先生的脸上，冲出9号包房门。
“小伙子，何必这么死心眼？我喜欢你！我不会亏待你的！” 白脸先生追到包房门口，看到肖峰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提高声音，对着肖峰的背影喊：“我把小费放在床上，你呆会儿来拿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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