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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堕落》第十二章
(2006-06-11 10:56:46)| 分类： 长篇小说对决(Novel) |
第十二章
学校举办教师教育教学论文竟赛，殷实和黄莉都报了名。
这天晚上，殷实和黄莉正在宿舍里写论文，殷实的手机响了，她看看来电显示，是个不熟悉的号码，她没理会。谁知道手机继续顽强地响着，黄莉说：“喂！你烦不烦呀？快接了吧！要不就挂断，吵死人了，还让人怎么写文章呀？”
“哎哟，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火？对不起！行了吧？” 殷实伸手把放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来挂断了，没想到刚过一分钟，手机又响了。殷实一看，还是刚才那个没接的号码，嘀咕一声：“谁呀？这么讨厌！”说着按了接听键。
“是殷老师吗？” 殷实一听，我天！是张校长！殷实说：“是啊，是我。对不起啊，张校长，您换了新号码我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吗？”
“没关系，我才换了新手机，这个新号是买新手机时送的，没几个人知道。哦，对了，我有点事儿跟你商量。”
“您说吧，我听着哩！”
“你的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还在修改。”
“是这样的，我有个建议——我想和你合作写篇论文参加竟赛，你看怎么样啊？”
殷实大吃一惊，想，这个张校长怎么会提出这么个建议呢？再说，有事情怎么不在上班时找自己却要打手机说呢？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答应吧，自己不想和一个领导身份的人合写一篇论文；不答应吧，她是副校长，得罪不起。她说：“张校长，您的建议好是好，可是我怎么敢和您合写论文呢？我怕自己的水平和您不在一个档次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哦，你千万别这么谦虚哟，谦虚过分可就是骄傲了！”
殷实感觉到张校长的不悦，她只好说：“那我明天先把我写好的论文交给您审审，若是您瞧得起，我们就合写，若是您看不上的话……”
“怎么会看不上？堂堂重点高中的教研组长的水平会低？那不是笑话吗？你说是不是啊，殷老师？”电话那头停了停，接着说：“殷老师，你该不会是瞧不起我的水平吧？”
张校长在那头说得殷实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又听张校长这么说，慌忙解释：“您说到哪儿去了？您的水平谁不知道呀？您千万别误会啊！”
殷实实在是不知道再往下去该怎么说，正为难着，见黄莉两手对自己比画着，头不住地点，她明白，黄莉听懂了这个电话，是叫她立即答应下来。
殷实连忙说：“好的！张校长，我们合写！”
“好吧，预祝我们合作成功！再见！”
“再见，张校长！”
电话那头终于挂断了，殷实把手机拿在手里，不知所措，她想不通这个张校长为什么会给自己出这么一个难题。
“喂！我说你榆木脑袋你就是榆木脑袋！” 黄莉站在殷实面前，说。
“我怎么榆木脑袋呀？明明是她莫名其妙！”
“她莫名其妙？人家是副校长，人家会做莫名其妙的事情？笑话！” 黄莉撇了撇嘴，说。
殷实说：“那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马上要评职称了，而职称的评定条件中，论文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条件！”
殷实眨了眨眼睛，说：“是啊，这谁都知道啊！”
“知道就好！你业务厉害在市里同行业中是公认的，她张校长一心扑在从政上，在业务上能和你比？哼哼！”
“可即使我与她合写了，那文章上也是我和她两个人的名字，再说啦，这不过是学校内部的竞赛，就是得个一等奖，对评职称又有什么用？”
一阵风吹进来，窗帘像两面旗子一样飘起来，黄莉望了一眼窗外夜幕下的校长办公室，说：“我可爱的殷实，你自己小心着点吧！”
殷实白了一眼黄莉，站起来把窗户关严了，黄莉走过去，又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埋怨道：“这房子本来就只有一个窗户，空气不对流，你关得这么严，人就像被关在箱子里一样，不闷死才怪！”叹了一口气，又说：“唉，这破房子不关严，冷！关严了又闷，真是郁闷！”
殷实问：“可就连这破房子也住不了多久了！对了，你找到有房子的你愿意嫁的男朋友了吗？你条件这么好，应该蛮快的吧？”
黄莉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说：“你以为这是找什么？这是找人啊！是找爱人，爱是那么容易产生的吗？而且，这爱人还必须是有房子的！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吗？”
殷实望着黄莉娇媚动人的脸，心疼地说：“唉，这日子够你受的！想宽些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第二天，殷实把自己写好的论文拿去给张校长看。
进了张校长办公室的门，殷实看见张校长细皮嫩肉的脸上架了副新眼镜，一见殷实进来，脸上立刻挂上了和蔼的笑容。殷实双手把论文递给张校长，张校长双手接过来，说：“到底是我们学校的教研组长啊，手真快！”
殷实说：“请您提意见！”
“哎哟，我哪儿敢给殷老师你提意见啊？我们这个市的学校里，谁不知道你的厉害！你的公开课都被教研室制成光盘当资料保存起来了！我正要通知你哩！坐吧，小殷！”
殷实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看着张校长，她不敢表现出自己心中的郁闷，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说：“要不您先审审稿，修改修改，等您修改完了，我再来拿去打印？”
张校长迅速地翻了翻论文，说：“那也行，我先学习学习，辛苦你了！”
殷实微笑着退了出来。
第二天，张校长打殷实的手机，告诉她她们两个人合写的论文已经叫打字员打印好了，叫她过去看看，最后定稿。殷实马上到张校长办公室去了，她一页一页翻看稿子，发现张校长基本上没改动过。
张校长问：“怎么样？你觉得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殷实忙说：“不用了，您已经修改好了，就不用再修改了！” 张校长笑眯眯地说：“那我就交上去了哦？” 殷实点点头，说：“好的！”
不久，学校教师教育教学论文竟赛评选结果出来了。
那天一大早，殷实正在办公室里备课，被跑得气喘吁吁的黄莉拉出办公室。在走廊上，黄莉贴着殷实的耳朵说：“快去看公示栏，你写的论文获一等奖了！”
殷实高兴地笑了，椭圆形的脸上一双细长的眼睛笑得眯在了一起，她得意地对黄莉晃了晃脑袋。
黄莉小声说：“你先别笑！看了公示栏以后我倒要看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嗯？” 殷实不解地望着黄莉。
黄莉拽着殷实就走，说：“走！去看看！”
学校公示栏跟前围满了人，殷实一眼就看到那张学校红头文件上自己论文的题目印在一等奖几个字下面，作者两个字后面有两个人的名字，第一位是张敏，也就是副校长。殷实的名字排在张校长后面。
殷实心里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人群里的一个老师喊住她，对她说：“殷老师呀，恭喜你哟！恭喜你和张校长共同取得这个一等奖哟！”
殷实看见这位老师的脸上有着意味深长的笑。这时，这位老师又说：“殷老师，你和张校长是强强联合啊！”他转身对旁边的老师们说：“看来，我们今后写论文也要向她学习，找一个领导合作，领导的水平高，想不成功都难啊！”
殷实心里憋得慌，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回答，木头般立在那里。
黄莉扯了扯殷实的袖子，对她眨了眨眼睛。
殷实笑着对这位老师说：“太过奖了！您太过奖了！”说完跑开了。
黄莉跟在她后面，两个人跑到操场中间，站住。
黄莉看见殷实眼睛里泪光盈盈，牙咬住下唇，身子在微微颤抖。
黄莉说：“殷实，不必为这件事伤心！你自己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她顿了顿，又劝道：“至少有我知道并不是你巴结张校长而是她逼你和她合写的！”
殷实的牙咬得更紧了，快要咬破小巧的嘴唇，泪水在眼框里打转，但她硬是没让它流出来。
“走吧，回办公室去，冻坏了不值得！” 黄莉挽着殷实的胳膊，两个人往办公室走。
接着发生的事情，让殷实打心眼里领会了黄莉的那句话：“我可爱的殷实，你自己小心着点吧！”
人事局文件规定：作为职称评定条件的论文，必须在市级以上报刊上发表过。
那天下午，张校长亲自到殷实的办公室来，把殷实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去。
两个人坐定以后，张校长问殷实班上李华的父亲的电话号码。
殷实紧张地问：“我们班李华犯错了？要请家长吗？”
张校长连忙笑着说：“哪里，李华没有犯什么错。我在我们合写的那篇论文基础上对我们上次探讨的课题进行了更深层次的挖掘，写了另外一篇论文。那回他父亲打电话来反映小黄的教学情况，我知道了他是市报的记者，我想请他帮忙把这篇论文在市报上发表出来！”
殷实有些为难，说：“文章好自然会发表的，我们用不着麻烦学生家长了吧？”
张校长说：“小殷呀，你不知道现在在报纸上发表个‘豆腐块文章’也要找熟人吗？再说，文章发表出来，那也是我们学校的教研成果！是学校的荣誉呀！他作为学生家长，理应为学校作贡献嘛！这怎么是麻烦他呢？”
殷实心里很堵，她掏出手机，在手机的电话号码本里找到了李华父亲的电话号码，站起来，写在张校长面前的一张纸上。
很快，那篇被张校长自称进行了更深层次的挖掘而事实上基本没动过的论文发表在市报上，作者署名：张敏。
（待续）
学校举办教师教育教学论文竟赛，殷实和黄莉都报了名。
这天晚上，殷实和黄莉正在宿舍里写论文，殷实的手机响了，她看看来电显示，是个不熟悉的号码，她没理会。谁知道手机继续顽强地响着，黄莉说：“喂！你烦不烦呀？快接了吧！要不就挂断，吵死人了，还让人怎么写文章呀？”
“哎哟，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火？对不起！行了吧？” 殷实伸手把放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来挂断了，没想到刚过一分钟，手机又响了。殷实一看，还是刚才那个没接的号码，嘀咕一声：“谁呀？这么讨厌！”说着按了接听键。
“是殷老师吗？” 殷实一听，我天！是张校长！殷实说：“是啊，是我。对不起啊，张校长，您换了新号码我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吗？”
“没关系，我才换了新手机，这个新号是买新手机时送的，没几个人知道。哦，对了，我有点事儿跟你商量。”
“您说吧，我听着哩！”
“你的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还在修改。”
“是这样的，我有个建议——我想和你合作写篇论文参加竟赛，你看怎么样啊？”
殷实大吃一惊，想，这个张校长怎么会提出这么个建议呢？再说，有事情怎么不在上班时找自己却要打手机说呢？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答应吧，自己不想和一个领导身份的人合写一篇论文；不答应吧，她是副校长，得罪不起。她说：“张校长，您的建议好是好，可是我怎么敢和您合写论文呢？我怕自己的水平和您不在一个档次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哦，你千万别这么谦虚哟，谦虚过分可就是骄傲了！”
殷实感觉到张校长的不悦，她只好说：“那我明天先把我写好的论文交给您审审，若是您瞧得起，我们就合写，若是您看不上的话……”
“怎么会看不上？堂堂重点高中的教研组长的水平会低？那不是笑话吗？你说是不是啊，殷老师？”电话那头停了停，接着说：“殷老师，你该不会是瞧不起我的水平吧？”
张校长在那头说得殷实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又听张校长这么说，慌忙解释：“您说到哪儿去了？您的水平谁不知道呀？您千万别误会啊！”
殷实实在是不知道再往下去该怎么说，正为难着，见黄莉两手对自己比画着，头不住地点，她明白，黄莉听懂了这个电话，是叫她立即答应下来。
殷实连忙说：“好的！张校长，我们合写！”
“好吧，预祝我们合作成功！再见！”
“再见，张校长！”
电话那头终于挂断了，殷实把手机拿在手里，不知所措，她想不通这个张校长为什么会给自己出这么一个难题。
“喂！我说你榆木脑袋你就是榆木脑袋！” 黄莉站在殷实面前，说。
“我怎么榆木脑袋呀？明明是她莫名其妙！”
“她莫名其妙？人家是副校长，人家会做莫名其妙的事情？笑话！” 黄莉撇了撇嘴，说。
殷实说：“那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马上要评职称了，而职称的评定条件中，论文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条件！”
殷实眨了眨眼睛，说：“是啊，这谁都知道啊！”
“知道就好！你业务厉害在市里同行业中是公认的，她张校长一心扑在从政上，在业务上能和你比？哼哼！”
“可即使我与她合写了，那文章上也是我和她两个人的名字，再说啦，这不过是学校内部的竞赛，就是得个一等奖，对评职称又有什么用？”
一阵风吹进来，窗帘像两面旗子一样飘起来，黄莉望了一眼窗外夜幕下的校长办公室，说：“我可爱的殷实，你自己小心着点吧！”
殷实白了一眼黄莉，站起来把窗户关严了，黄莉走过去，又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埋怨道：“这房子本来就只有一个窗户，空气不对流，你关得这么严，人就像被关在箱子里一样，不闷死才怪！”叹了一口气，又说：“唉，这破房子不关严，冷！关严了又闷，真是郁闷！”
殷实问：“可就连这破房子也住不了多久了！对了，你找到有房子的你愿意嫁的男朋友了吗？你条件这么好，应该蛮快的吧？”
黄莉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说：“你以为这是找什么？这是找人啊！是找爱人，爱是那么容易产生的吗？而且，这爱人还必须是有房子的！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吗？”
殷实望着黄莉娇媚动人的脸，心疼地说：“唉，这日子够你受的！想宽些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第二天，殷实把自己写好的论文拿去给张校长看。
进了张校长办公室的门，殷实看见张校长细皮嫩肉的脸上架了副新眼镜，一见殷实进来，脸上立刻挂上了和蔼的笑容。殷实双手把论文递给张校长，张校长双手接过来，说：“到底是我们学校的教研组长啊，手真快！”
殷实说：“请您提意见！”
“哎哟，我哪儿敢给殷老师你提意见啊？我们这个市的学校里，谁不知道你的厉害！你的公开课都被教研室制成光盘当资料保存起来了！我正要通知你哩！坐吧，小殷！”
殷实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看着张校长，她不敢表现出自己心中的郁闷，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说：“要不您先审审稿，修改修改，等您修改完了，我再来拿去打印？”
张校长迅速地翻了翻论文，说：“那也行，我先学习学习，辛苦你了！”
殷实微笑着退了出来。
第二天，张校长打殷实的手机，告诉她她们两个人合写的论文已经叫打字员打印好了，叫她过去看看，最后定稿。殷实马上到张校长办公室去了，她一页一页翻看稿子，发现张校长基本上没改动过。
张校长问：“怎么样？你觉得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殷实忙说：“不用了，您已经修改好了，就不用再修改了！” 张校长笑眯眯地说：“那我就交上去了哦？” 殷实点点头，说：“好的！”
不久，学校教师教育教学论文竟赛评选结果出来了。
那天一大早，殷实正在办公室里备课，被跑得气喘吁吁的黄莉拉出办公室。在走廊上，黄莉贴着殷实的耳朵说：“快去看公示栏，你写的论文获一等奖了！”
殷实高兴地笑了，椭圆形的脸上一双细长的眼睛笑得眯在了一起，她得意地对黄莉晃了晃脑袋。
黄莉小声说：“你先别笑！看了公示栏以后我倒要看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嗯？” 殷实不解地望着黄莉。
黄莉拽着殷实就走，说：“走！去看看！”
学校公示栏跟前围满了人，殷实一眼就看到那张学校红头文件上自己论文的题目印在一等奖几个字下面，作者两个字后面有两个人的名字，第一位是张敏，也就是副校长。殷实的名字排在张校长后面。
殷实心里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人群里的一个老师喊住她，对她说：“殷老师呀，恭喜你哟！恭喜你和张校长共同取得这个一等奖哟！”
殷实看见这位老师的脸上有着意味深长的笑。这时，这位老师又说：“殷老师，你和张校长是强强联合啊！”他转身对旁边的老师们说：“看来，我们今后写论文也要向她学习，找一个领导合作，领导的水平高，想不成功都难啊！”
殷实心里憋得慌，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回答，木头般立在那里。
黄莉扯了扯殷实的袖子，对她眨了眨眼睛。
殷实笑着对这位老师说：“太过奖了！您太过奖了！”说完跑开了。
黄莉跟在她后面，两个人跑到操场中间，站住。
黄莉看见殷实眼睛里泪光盈盈，牙咬住下唇，身子在微微颤抖。
黄莉说：“殷实，不必为这件事伤心！你自己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她顿了顿，又劝道：“至少有我知道并不是你巴结张校长而是她逼你和她合写的！”
殷实的牙咬得更紧了，快要咬破小巧的嘴唇，泪水在眼框里打转，但她硬是没让它流出来。
“走吧，回办公室去，冻坏了不值得！” 黄莉挽着殷实的胳膊，两个人往办公室走。
接着发生的事情，让殷实打心眼里领会了黄莉的那句话：“我可爱的殷实，你自己小心着点吧！”
人事局文件规定：作为职称评定条件的论文，必须在市级以上报刊上发表过。
那天下午，张校长亲自到殷实的办公室来，把殷实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去。
两个人坐定以后，张校长问殷实班上李华的父亲的电话号码。
殷实紧张地问：“我们班李华犯错了？要请家长吗？”
张校长连忙笑着说：“哪里，李华没有犯什么错。我在我们合写的那篇论文基础上对我们上次探讨的课题进行了更深层次的挖掘，写了另外一篇论文。那回他父亲打电话来反映小黄的教学情况，我知道了他是市报的记者，我想请他帮忙把这篇论文在市报上发表出来！”
殷实有些为难，说：“文章好自然会发表的，我们用不着麻烦学生家长了吧？”
张校长说：“小殷呀，你不知道现在在报纸上发表个‘豆腐块文章’也要找熟人吗？再说，文章发表出来，那也是我们学校的教研成果！是学校的荣誉呀！他作为学生家长，理应为学校作贡献嘛！这怎么是麻烦他呢？”
殷实心里很堵，她掏出手机，在手机的电话号码本里找到了李华父亲的电话号码，站起来，写在张校长面前的一张纸上。
很快，那篇被张校长自称进行了更深层次的挖掘而事实上基本没动过的论文发表在市报上，作者署名：张敏。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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