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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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旅游熊万里 |
分类: 我行我述 |
车在关中平原行驶,纳闷:哪里有山?当眼前突然现出山的影子时,就是华山了,而且一下子就抓住了眼球。
这群山真是特别,像一大堆木疙瘩,被巨斧劈了扔在这里,让渺小如蚁的人类看了认为陡峭无比、造形奇特。被斧劈的地方光秃秃的,白色中泛着淡黄,像树木被撕去皮后裸露的肌肤一般光滑。阳光照耀到的地方好似镀上一层金光。
随旅行社到华山旅游,基本上都被安排了坐索道,登山的乐趣少了许多,但照旧可以领略华山的险峻。索道只到北峰,由此可陡步去登中峰、东峰、南峰、北峰。山道狭窄而陡险,远远望去像缝在山腰上的一条条拉链。山道旁最常见的是一条提示: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一不小心就可能“滑山”。每攀一座山峰,极目远眺,有更远更为壮观的山头在向你挑战。
因为华山像鬼斧神工劈就,所以大半肌肤裸露在外。那些斧头留下的一道道痕迹挂住了一些灰尘,日久天长就生出了顽强的草木。大概因为大个石头多,植被面积小,山上少泉眼。在华山看到的挑夫有一大半都在挑水。偶尔在大块裸露的肌肤上见到几道水痕,就像光滑的脊背上淌过的几道汗迹。在山脚之下则另当别论,曲里拐弯的公路紧缠着潺潺的溪流向山腹延伸。
我游华山,最大的收获是领略了其气势。她不像其他山岭一样有从低到高、从平到陡的缓冲,她横空出世,一露面就高潮迭起。她不像其他山岭一样让求爱者忽而放松、忽而紧张,她一直让追求她的人聚精会神,丝毫不敢松懈。她不像其他山岭一样有郁郁葱葱的植被,密不透风的铺排,她更像写意山水,有大量的留白任你肆意妄为地想象。她不像其他山岭一样以云遮雾罩来遮人耳目,故弄玄虚地制造神秘。她的云雾极淡,像晨漱后的一口香气,稍纵即逝。她完全靠太阳的移动来展示躯体不同的侧面,让你欣赏她健康的肌肤,领略她阳光的一面。
离华山不远的骊山,因低缓而显柔美,因温泉而添妩媚。因为骊山的风月无边而吸引了太多的帝王演绎出太多的风流韵事,致使太多的朝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大概因为有了华山和骊山,陕西才出了不少像贾平凹这样的既写大块文章又感情细腻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