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成行】出行,就是一场诀别。
(2012-07-14 17:51:14)
标签:
环珮空归梅子旅行情感 |
分类: 旧文修改(那些碎嘴子们) |
每次出行,都是没有计划的预谋。
文/环珮空归
(七月出游的不是学生,就是学生的爹妈。七月是一年中可以大喘气的月份,需要休养,顺带把牢骚发发。日子还长呀,一成不变的365天可怎么打发?)
出行于别人,是看山看水,于我,不过是从甲地到乙地睡个懒觉。你们可知,蓦然拉开窗帘,是一片陌生的感觉?要睡眼惺忪、要披一腰的乌发、要趿着远地带来的缎拖和老板打招呼。早早早,走廊上不时窜过冲锋衣和大背包,你的闲散和人家的严谨让彼此大吃一惊。
日头老高,慢吞吞出街去吃一碗米线或者干脆是个老玉米,调笑一番像结棍的油条。摸出攻略,数数街道,就近走走。切记,无论左近的游人如何行色匆匆,都不要被传染。那些到此一游的拍照和天花乱坠的传说,真不是给你准备的。
你要迷失在攻略之外,才能看到世俗里的俗世。
在九寨沟,我和一个姑娘走失在最渺无人烟的栈道。源源不断接近云天的树林,对这份惊慌失措是俯视的得意。姑娘吐纳出了今生最水色的音节,我指着一池童话才有的碧水对她说,若,被沉入,三、五十年都不会被发现。我们有点仓皇,有点向往。尘世哪个点才是葬身之所。
我亦在青岛的甲板上,任夜风如刀,凝视海的深邃,一波一波,需要一万次的告诫自己,不可跃不可跃!一步步艰难挪回舱房,掩着心口哭泣。中了心魔,只能自救。所有的惊心动魄,时隔多年,方能回首。遥远年代,那个小小少女,不肯随群,扒着荆棘下到谷底,走到山穷水尽,满身满头大汗,只为求得天地与己同在的瞬间。
有些孤寂也许是天生的,在骨子里,你会以为是一生一世的烙印。但人马座的反面却又肆意绽放。于是。
我在成都小吃店,与细腻肤色的川府美女们聊得一塌糊涂;在郑州机场与度假的空姐相谈甚欢;在北上的列车上与列车员攀谈,连厨师都要大吼一声,不许再喝粥啦,一人最多两碗!
为了赶火车,在凌晨对赶去交接班只好拒载的的哥撒娇:我一个女纸,这么多行李,怎么好!他只好长叹,送,送你到前面打车点。要学会对着有座位的帅哥深情款款地欲言又止,直到他们让出一席之地。也要在无人可援手的时候,提起沉重的行李箱走站台绵绵不绝的楼梯。
跌跌拌拌,于别人易如反掌。对我这种有多病多难身,又打小被圈养的人来说,独身出行确是一种新鲜的刺激。可防止被岁月钝了下去,不会交涉,失去动手能力,停止思考,变成一块木头。
午后的京城,避风地,有人以报纸为铺为盖,沉沉入梦。我和朋友驻足,心生恻然。有朝一日,我们也会?朋友去买了两块钱的一大叠。后来我们去清华校内,就着斑斑树荫,也如此黄粱一梦,梦里满是泪痕。进食堂前,朋友上下端详,笃定我的老脸还可混入。为了体验这又便宜又丰盛的午餐,搞得和潜伏一样。
渴了,要去摸到四方城里,蹭一碗茶来。小师弟,斯文安静,谈起他的师父,满是敬仰。喝到鼓腹讴歌,一群十三、四岁的少年罗贯而入,席地而座,就着夕阳和沉寂,翘首听诗、听茶,像是穿越来的古代弟子。
总有人陌生人问,你是什么职业?
什么职业会打扮怪异,无拘无束,孤零零上路?
我只是心里住着一个好奇的孩子。
咦?这,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要走在他乡随时随地就能唱起:在不远的地方有个路口,你可以左转,可以朝前走,就是不能停留。
怎么能忘记,在中央大道,暴雨中,随着橱窗里的乐队摇滚。天地一色,荧光闪耀,身边都是尖叫。
怎么能忘记,在北极村邮局,给日后的自己慎重投下一张明信片,上书:今生,你来过。
只是,那长别于我的娘亲,再也不能偷偷向我的同行者打听:梅子饭可吃饱?而不久前离我而去的父亲,亦不用再担心我会昏倒在半道。
每次出行前,我都要写好一封信,把发送日期设定到归期后的一星期内。如果,我会在某一处永远停留,请你打开它,那是我的告别。
出行,就是一场诀别。我只能用心唱好每一折,至于,落幕,随它。——何况还有个叫埃文斯的总结说,旅行是结束也是重生。——不过是,结束一节旧恩怨,开始一场新因缘。结束一纸旧卷宗,开始一方新篇章。谁怕?
——————白痴分割线—————
我也叫年更吆。
不更就是不会写了。
不过女妖这么催更,就胡乱更它一把。以兹证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