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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冬无雪。

(2008-12-05 01:19:23)
标签:

环珮空归梅子

情感

分类: 梅眼横飞(允许片刻挽留)

  文/环珮空归

 

待到写下池莉用过的这个标题,才发现,真的一冬无雪了。

 

办公楼里满溢着正宗的甲醛味。按理,那些高矮胖瘦不一缺胳膊少大腿的老爷桌们也该退休了,但不该换上的全是涂抹着劣质香水的家伙。像我等具有庞大人力的部门,办公室里更是被接踵的挤满了。

于是,浓不化的,不再是感情,而是甲醛这种肉眼看不到的杀手了。我被催发的眼睛发涩,便逃到了寒风中的院子里,隔壁的女同事路过,嬉笑着说,别被人拐跑了你。

谁拐个姑奶奶回去呢?贴墙上不够招人喜,放身边折腾不休。她倒同意这个观点了。然后劝已捂成厚粽子的我,再多穿点,降温呢。呃,再套点我怕得滚动而不是移动了。

 

已是零下十度了。

下车后,风顶着我几乎无法转身,换上平底靴准备散步的念头立即挥发了。但顶着风走,有种竭力却又有结果的感觉,你瞧,到底被走了几步,而且还一步步继续走着。这对于别的需要竭力却又没有成果的事来说,还是带点圆满的。

有个测试问,未来五年你有什么打算。

答,长五岁。

知道我这个志向的,别拿砖拍我。这是谁都抗不过的大实话。当新结识的朋友翻阅我以前的文章时,我会愧不可挡。那时候真傻,当然现在也傻。不同的是,那时候傻的情真意切,现在傻的放手一切。

今年工作一直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去发呆、做女红、玩软件、聊天。忙到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强大的克塞号,被发射出去就可以战胜对手。

对手却只是自己。

 

每天都是浑身酸痛,再也不能够爬起来的样子。也会偶尔索性一觉到中午,邋遢的在房间里走动。欠了很多文字没写,而记载已成了我的编年史。甚至懒于应付朋友对某事的咨询时,会三下五除二翻出博文,让他们自行看个究竟去。

他们幽怨我不再喋喋不休。

我没精力喋喋不休。没精力去参与任何纠纷,包括那些与我有关的。我甚至愿意将所有的罪自己抗上,只要都能停下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是地狱可否可以安排个静悄悄的角落于我?

可是并不喜欢脱了红尘。

那些美好的人与物,技能与思考,我都想观摩。我舍不得弃之而去。

 

一冬无雪啊。

那个冬,我缠着长长的白毛线编织围巾,吃着红红的大冰糖葫芦,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去看灯会。下陡坡摔了一跤,当时好想就躺着不起来,触手可及的是那种喜气洋洋的冷。

而不是如今干涩的,寡淡的冷。

 

形式主义的东西很多。有时候会很可笑,却又不得不去做。糊口啊糊口,人在江湖难免傻乎乎。

我相信“有形式才有内容”这句话是对的。但我更想说的是,形式逼迫出来的内容获得的收益,远远小于,因为形式而不得不停止创造的那些内容下的收益。这些都是历史证明过的。我无须赘言。

那些慷慨陈词,那些冠冕堂皇。呃,算了,存在总是有理由的。兴许他们也是迫不得已,为了生计而已。谁比谁日子又好过了呢。经济危机来了也,饭碗丢不得也。

一个不得不整日与对手算计着才能在公司存活的人告诉我,这样的日子受够了。

受够了,还得受。到处只是大同小异而已。

 

我们要的只是润泽空气给庄稼一个未来的雪一个来击醒我们受够了的日子的雪,不是灾雪。可是我们掌握不了。我们的祈祷仅是美好的愿望。

骑车穿行在红绿灯下,穿行在黄昏没有路灯的街头。所有的行动都是僵硬的,不用大脑就可以完成的。

我不是机器人。

但唯一与它可以区别的只是,我会写表达自己立场与内心的文字。它只能按系统出牌。可是我还是有点恐惧,会不会有一天自己的功能消失殆尽,也成了它?

像某些御用的?

你看,我已经这样的中庸了,含蓄了,晦涩了……

想冲破这种状态。像池莉另外一篇写的,康巴汉子骑着快马把她从人群中一把抄起,飞奔而去。虽然短暂,亦是快意。

丢不掉的是70后人的责任与义务,丢不掉的是70后女人的不够洒脱却又想洒脱的心态。所以,我和她们只是表面落拓的女人。而70前的安分与80后的不顾一切,都成了一个切割点。

我们站在中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亲爱,想一起和你们挣扎。即便苦也有个伴。

 

不要怪我偶尔的绝情。

我只是想得到一场铺天盖地的雪。从此忘记一切。让爱恨情仇皆成云烟。

不要让我回眸的瞬间,看到依恋的眼。

我已心比身先老。

 

 一冬无雪。

 摄于2008年11月初太原。感谢身后所有友情出镜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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