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环珮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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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姑娘的LOGO说:别和我谈理想,戒了;别和我谈感情,也戒了。
读到这句宣言的时候,我坐在红木雕花的大床上,花的每个格子都落满了灰尘。敲这段文字的时候,我用一个贡缎蚕丝被的大纸盒子垫在笔记本下,高度和宽度正合适。
然后有人死谏一禅意韩片给我,余震中还能这么格调高雅,鄙人不由得双倍佩服。他甚至设想,若专程赶到我面前送正版的DVD片,我会不会感动。
我郑重表明态度,不感动,但是会反复揣摩着观赏,看是否有玄机在里面——不然为什么值得一个不是我爱人不是我情人的男人这样做。
从这点上看,我这人不仅冷血还真不够浪漫,而且连一点暧昧的余地都不准备留。
尽管这样,我都没两戒,只是偷换了概念。偶尔怀念下理想的妹妹梦想,偶尔看看别人的感情。当然,我没偷窥的嗜好。我看杂志上别人笔下的风花雪月。还是那种造成伤害不大的小儿女型的。譬如《女友》校园版里的。
碧文高调出嫁后,不仅给我留下一件针织轭领白背心,还留下数本校园版。我便将十年前的心头好重新拾起。里面的一干人等将二八佳人的故事写的风生水起,不刻骨,不悲恸,不仰天大笑。
多好。
有个故事写道,那男生会四节拍的笑,哈哈哈哈。我模仿了下,是需要露出四颗牙齿的。还写,男生为了向女生道歉,将理发店歇业半天,做饭给她吃。男生说,损失好大咧。
损失好大咧。怎么这语气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语法亦是。它触动了心底最深处的弦。即便那带弦的琴被我束之高阁,即便弦和大床的雕花一样落满了灰尘。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我确实不能记得。也许和大话西游一样,是心底的一颗泪。自己不知道。也许只是个似曾相识的情节。
但极有可能的是,我把这个人攒没了。
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因为极爱一件东西,便想珍藏起来,抽屉里放也不是,被褥下放也不是,移来挪去,终于放到了心安的地方。等有一天,你想把玩一下,便寻不着。你攒没了它。
为了查资料,也会翻看过去的一些笔记。里面经常有记载,和某人的对话,或某人某事。
因为姓名的隐匿,今日再看,竟不知某是谁。
因为当时感情太淡漠?还是因为当时搭伴游乐的人太多?都不是。
只是想,这样好,清新淡雅到不忍像牛一样反刍,便将它深埋起来。日逐一日的不忍碰触,终于将细节模糊。
很久以前,我承诺将我和你二八年华的故事写出。也写的轻松得意,写的平平淡淡。可是,等我二八的双倍来到的时候,一切都已枯竭。
我以为是情绪酝酿的不够好。坐到仿古的木床上,用最好的键盘,听着最忧伤的歌,甚至穿上最艳俗的绣花兜肚,戴着长命百岁的银锁,还是一无所获。
记得很小的时候,家里要多供养舅舅和姨妈的五个孩子,经济很是拮据。母亲精打细算,勉强支撑。攒,就成了一大生活特色。她将我们的新衣服攒到箱底,可等到拿出想给我们惊喜的那一天,往往已是短小的不合身了。
那么,攒着的年华故事,是不是也和童年的衣服一样,过了季令,不合适再诉说呢。
那么,注定有些故事该石沉大海。
注定,某年某月,“好大的损失咧”,成为一个丢失的细节。
MISS
YOU,在开满夜合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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