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环珮空归梅子百分之五十 |
分类: 深夜呢喃(一贯原形毕露) |
文/环珮空归*梅子
(三)
你会不会相信真的有个人,克隆一样的像你,在你不知道的某个角落里呼吸着。
我相信,我宁肯相信。不用刻意找寻,也许咽气前我们都不能相见。但也许,在一次远行时,两辆相错而过的汽车上,我们会互相看一眼,突然扭头再看一眼,然后捂住准备惊呼的嘴。
我想念她。
就象她想念我。
她下巴上会长着一颗小小的瘊子,她发脾气会摔坏很多心爱的玩意儿。她哭的时候不忌讳周围是否有人。她在炎炎的夏日下行走,玉白色的丝裙下摆坠着小小的玻璃珠子。
午夜,她从窗帘外探头进来对我说,爱情,是一场嘉年华。
嘉年华的狂欢么,我问。不,她怜悯的看着我,说,是爱情素食。
这个人至今都没出现。在过去的岁月里,我却用这样的闲言碎语组稿,赚点稿费,和小卡去吃顿稍微好点的饭,或者给我们添两支颜色古怪的唇膏。小卡总是惊异,甚至崇拜这少少的钱的来源。
她说,你什么时候会写字的,读书又这么少,连大学都不要上。
我并不觉得这值得骄傲。我和她的影子映在商场的玻璃橱窗里,憧憧魅魅,很不真实。我用手触摸着这不真实,说,写字啊,它的来源和懒一样。遗传的,潜力。
小卡并不相信,我也不大信。可是,我真的不爱读书,也真的没去上大学。游手好闲的状态,都在小卡的注视下,并不知掩饰或者躲避。赤裸的我,没有任何光环可言。
甚至,小卡好歹有个海外关系,总要接走她。我没有。我只有一座被风蚀过的古宅。
我牵着小卡的手夸张的让她看这堆破烂。指点哪个旮旯是儿时游戏过的,哪块石头是到了天堂的那个小伙伴坐过的。
其实,在我眼里,这宅子被修葺的半新不旧,象个老人,本已有宁静的貌,却硬生的被人涂了脂粉,不伦不类了。
小卡热情的,用更夸张的语气赞美它。她不断发现屋顶上精致的雕花,猜测屋脊上焦痕下的故事。我们拍了很多照片,从不同角度的想保存下我的曾经。
小阁楼上,我甩着不存在的水袖对小卡深鞠说,娘子,这一别,恐是再不能见了。
小卡笑呵呵的,连救场都不要做。只是扶着缺了角的青石窗台叹气,问我,当初,可是这样对身边男子说话。
男子。我收起水袖,小心翼翼的下深红色的木质楼梯。它都这么旧了,虫子眼,刀子刻痕,半拉钉子,应有尽有。
男子。我念叨了两次下到小卡身边,看她的脸,说,你做男子,还是我做男子呢,我们同居这么久了哎。
小卡笑的露出了四颗牙齿,说,哎,我被你拖累了也,至今无可托付。我狎气十足的摸她嫩白的脸蛋,并不管周围是否有人侧目。
小卡和我如此不同,根本不是我一直在找的最象我的人。连穿着亦是。习惯上,她穿纯棉,我穿真丝。她的袖口是缀花的小狗牙,我的袖口是镂花的蕾丝。我俩逛街也并不为了登对而照顾对方的衣着。她粗布裤子白底碎紫花衬衣,我却是桑蚕丝修身长裙。
我是女人,她是女孩。从一开始就是,五年后还是。我俩勾肩搭背,嬉笑而去。我想,我外型上一直是姐姐,她是妹妹。
实际上并不。她说我的心是四月天,阴晴不定。她的心呢,她自己想半天说,忘记放哪里了。
我知道她的心在哪里。一个男子那里。
前一篇:不着边际(二)
后一篇:我是如此的怀念那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