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梅眼横飞(允许片刻挽留) |
文/环珮空归*梅子 图片涂鸦于2007年1月23日
向西走
譬如昨日种种死
狗尾巴草和狗尾巴花一样么?
有点迟疑。就象每个人领悟到的佛不同,也许它在不同的人注视下,会有不同的名字罢。但也许,我说的是错的。
用指甲掐断它的茎,碾那毛茸茸,撑开掌心给你看。这些籽都是它的碎骨,它其实并不知道痛,只是少了完整。
我还想继续胡诌一些故事给你,电话惊了这个梦。八点二十。
五分钟后,二子过来接我上医院。我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以为手心握的还是碎骨。约三十秒后,我象被军训那会子,条件反射般的迅速出现在洗手间,客厅,厨房。若被录制,想来是快进的效果。
五分钟不够。当我简单梳洗换装后,门铃响了。八点三十。
端正的坐在乳黄的,和狗尾巴草一样毛茸茸的车垫上,我很拘谨。不是因为车里的其他人,是想到又要见到红十字了。那些白大褂们,让我心胆俱裂。哪怕只是挨一静脉针。
二子热烈的卖弄卫星导航系统给我们看。我木然的扫了眼小屏幕,听他们讨论用法。我是在休息天,麻烦他们来照顾,不该不知足。
看着你的唇,往左走,是左耳朵;往右走,是右耳朵。走的太远,色即是空。没这么深奥,我对说这句话的朋友说,其实,我是想让有个人看我的唇而已。
谁。
医生。这句话该这么讲,看着我的口腔。可我总是无耻的将白话上升到文艺腔,来换取大家的惊艳。你大可京味十足的骂一句,没事尽瞎摆活。
推开通天的大玻璃门。这么早,口腔科的十把专用椅子已躺满了人。医生都戴着淡蓝口罩,病人倒没有谁杀猪样的惨厉叫一声。
胆战心惊的迈着猫步,从两列待宰羔羊中直直的走到屋子的那一头。一排水笼头,一排消毒液什么的瓶子。转过身,位置象教师站在教室里。傻傻的。帽子遮着我的恐惧,然后是大褂们偶尔的一瞥。
仰躺在椅子上,医生给口腔喷了一点什么雾。说,颜色正常,你定是吃东西咬破了,然后炎症没吸收,现在长成绿豆大的小息肉了。
罪魁祸首是一苹果,我老喜欢喀嚓喀嚓啃着它看书。感情是看到一惊心动魄的地儿,忘形发狠了。
是,我对医生承认,它老往大处长啊。
因为你老舔嘛,刺激它了。
我嘀咕,我不摆弄东家长西家短,也不说话大舌头,自然舌头长短正好了。那个小疙瘩它总喜欢和舌头亲密接触么,不听大脑指挥。它刺激我,比我刺激它可上心多了。
就这么两分钟,医生叫我下椅了。二子他们愣看着我的血盆大口,我愣看着医生的大口罩。
虽然不是什么毛病,但开刀见血不好愈合,还是冷冻好。医生指示。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乖乖的跑在冷冻室,微波室,激光室,再返回口腔科……
冷冻室说,简单,但是怕损伤牙龈神经。
微波室说,有工具,但是没做过,掌握不好创口的度。
口腔科说,没用过这个玩意,我看说明书去。然后溜了。
最后一致认为,只要打一麻针,用激光烧一下就OVER。可激光室,干脆没人。
忘记说了,今天的风很大,越发显得我很悲怆。虽然是意外事故,还是被众人歧视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别老抢着吃东西啊。
……
除了一列省略号,我还能说什么。格老子的,自己不是夏娃,却每次都死在苹果上。
在各个医疗室奔波的途中,我想起了很久前看的港台片,里面有个女的发嗲就会一抖肩膀一摊双手说,好怕怕哦。我们上学时有段时间很流行模仿这句,用以凸显自己外表柔弱内心专横。
下星期一,我好怕怕哦。那个激光医生,他下手准么。我内外皆弱的发问。此时十点十分,很多医生看到了我的唇,哦不,是口腔。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