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梅眼横飞(允许片刻挽留) |
文/环珮空归*梅子 图片摄于2006年12月
在洪荒时代,上帝不停的制造出了物质和欲望,且免费可以攫取到。珍惜两字,没有人可以预测出。作为实验品的这座城市,每天都在笙歌艳舞中。上帝笑着在等待,等人类幸福泛滥的那一天。
只有夜幕沉沉下,你才能看到无数只惊恐的眼睛,在窗帘后窥视着。一切都过于容易的得到,已使人类感到莫名的担忧。
这一天,终于降临。大树的绿不见了,它们通身血红,用剩下一只独臂,尽力的去扫荡着。瓦砾,砖石,纷纷坠地。打中了那些,在半夜凝视的眼睛。
钢筋的血滴下,带着冰凉的锈色。虚妄的幸福,就这样不堪一击。
这战车,隆隆的驶过。把握方向盘的人,趾高气扬。一切都需要摧毁。完整的被击碎,美丽的被蹂躏。高楼和路边的石子,命运一样,都将归于尘。
谁还记得那曾经诗意的世界,和诗意世界里,充满柔情的目光。难道这真实的幻觉,只为了让创造者,感受到整座城市沦为废墟的过程。
再看涌尽血的建筑,苍白,安静,端正的伫立着。蜕尽平生姿色,扫完心中怒气。天空开始泛白,物体清晰的曲线,却都渐渐模糊起来。
人类的视线没有变化,是参照物在融化,全部委顿一地。一滩。两滩。临水照花,花是大红。
“传奇已经结束,历史刚刚开始,逝者如斯——至此,合上旧页,翻过新章。”这是小号妹妹在分析重现客栈旧貌的主页中,题的一句话。读它,已是第三次,依然会心灰意冷。客栈,是一座往昔的伤城。
据记载,我是2003年底到达客栈。事实上,那只是我第一篇幼稚文字被加精的日子。历史,就是如此,只记得隆重,不记得墙角边溜圆的眼睛。
我注册登陆,没有任何目的。文学或者交友,都不是。只是一意的好奇。当时,那里在进行一场男女对擂的掐架,双方唾沫横飞。我悄然的靠墙站着,不敢出声。
这场热闹,不论孰赢孰输,都让我爱上了这个地方。传说中的快意江湖。我却不知道,那已是客栈的迟暮。我生机盎然的发几字节的帖子,从跟在别人后面闹到自己带头闹。是非,这里不注重。只有善意的调笑。
某女,我已失去她的消息,那是属于客栈的一个女子,当年我踏进客栈,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的裙袂。因为喜欢,攀交或者容忍,都是我愿意做到的。但她与我争执,我尚不明白起源。
我并不愿与女子对垒。而且,我只是路过。但是,我不能让自己当众蒙羞。毋宁绝交。
今日,所有恩仇对于我,都已尽消。
唯一不能消的是,我的情绪。和我记得的一句话—因为你们俩脾性非常仿佛。原来同类,还是刺猬。她不知,我从不曾有过想代替的念头。无意,我搅了局。这般索然。
客栈,潮退。
我只来得及上妆,铠甲尚在衣架上,就听到纷乱的脚步声。他们齐齐的走了。我被人紧张的拉着手,往外跟着跑。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看了我一眼。
我直视他们的眼睛,满是迷茫。亦步亦趋,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而这大势所去,又会预示着什么。我的手被不同的人拉着,每个人都讲一个故事给我听,关于客栈的,关于他们自己的或者别人的。
那些环环相扣的爱恨情仇,师门帮派的纠葛,甚至背叛和死亡。我的脑海里逐渐构成一部武侠,铿锵有力。挽袖拍桌,小二,上酒。且醉且行。
我只属于客栈的暮年,它在我眼里一样很美。美人可以迟暮,英雄可以迟暮,客栈也可以迟暮。斑驳的四个大字,金庸客栈。是我儿时的梦。
呼啸而去,我的爱人。多想一起并肩大漠,看脚下白骨。再回头,百年已过。这碑,是我亲手题下。写上我们自己的名字和故事,还有道听途说来的逸闻。
仰天大笑。独自来,独自去。我的出现,这么简单和诡异。那么,离开,该亦是。感谢那些讲故事给我听的人。一千零一夜,正好是我在客栈的时间。
是超级分析,这个不是愚公,却用毅力和耐心移动一座山的人,给了我们永恒的记忆。我们一起被载入客栈史册。当然,也算是标本,风干在了那里供人观赏罢了。
自己看了有点沾沾自喜,可是,十年后,五年后,三年后,有谁还记得你?
擦净茶碗,倒一杯水。在未来的一天,还是将这些忘却罢。此页合上。没有新章。
自己看了有点沾沾自喜,可是,十年后,五年后,三年后,有谁还记得你?
擦净茶碗,倒一杯水。在未来的一天,还是将这些忘却罢。此页合上。没有新章。
前一篇:微痒。。
后一篇:将日子,轻声读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