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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

(2006-05-16 19:43:24)
分类: 梅眼横飞(允许片刻挽留)
文/环珮空归*梅子    图片摄于2006年4月5日
 
  这些都是清明扫墓时留下的照片。
  家乡的老房子。我在这里出生,母亲在这里入葬。生和死,翻手间。
  记得有个片子叫《老房有喜》,这里也有过喜,哥哥在这里结婚。那年我6岁,爬在一个木梯子上看。
  灯火通明,汽灯。我保存过这种灯的一个罩子,非常美丽的白色针织物,沿口有紫色的花边。
 

老房子。

 
  很陈旧了,我们离开将近三十年。它满是落寞,听不见曾经的笑声。
  没有人居住的房子坍塌的特别快,但是整个村子的人都已经搬去新村,自己家的老房子都没有人住,哪里还能借住别人的。
  于是,那几年里,它老化的越发快。终于,有一对小夫妻肯借住。它有了点人气。
  我们回去扫墓的时候,打开门,会看见他们的被子和饭碗。
 
  这张照片,你看天空。
  随手拍下,正好有客机路过。当时并不觉察,打算做成油画效果,对比度很大,我明明白白看见天空有异物。找出原照放大。
  当时某友在线,便让他看。他乐不可支,为这幅照片命名为“我发现UFO辣!”
  我俩笑半天。
 
  某刻,谁从我们的天空划过,悄无声息。惊觉,已惘然。
 

老房子。

 
  三座房子,都是母亲当年省吃俭用买的。另外一条街上还有一座。
  当时这座房子是村里最好的,据说是地主遗留下的。天花板是木质的,一格一格长方形拼对而成,黑红发亮的柱子。还有个木制屏风。我经常藏在后面做幕布。
 
  至于楼上,记忆中只上过一次。因为嫂子曾经从楼梯上莫名的摔下过,她说当时好象看见了什么东西,惊吓而致。
  我便害怕起来。某次随二哥哥上去,在杂物间转了几圈,发现一个篮子下扣着好吃的,他吃了起来。我想不起自己吃了没,仓皇逃了下来。
 
  很小的时候,确实会在深夜睁开双眼看,真的,有影子走近床头。大人说,未成人的孩子经常会这样。
 
 

老房子。

 
  门楼。依稀看见当年上描画的图。大门上还有铁制品,门环完好。
 
  紫气东来。
  照片上东面真的氤氲着一层紫气。在太阳光下很明显。
  瓦,还是雕刻过的瓦。垂下的那部分象兽的爪,却很无力。抓不住任何东西,自然是无力的。
  看不清楚最上面的石制品上刻的是什么花,好象每块还不一样。
 
  漆过的横梁,大抵是紫色和绿色的。残痕斑驳。两根扭曲的棍子,不知道是后来害怕倒塌加上的,还是原来的,这般突兀。
  让人揪心。
 

老房子。

 
  拉近镜头拍的这个雕刻品。
  是什么兽,我没心情去查,当年是精美的。最上面是莲花瓣,中间有浪波。我边打字边仔细看。拍回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研究。
 
  搁置下来的东西,再次欣赏,除了能发觉出有味道的东西,还能想起很多事情。
  据说很老旧的房子,有蛇出没。我们不敢站在房檐下,想来至少有虫子存在的,掉到身上亦或者是脖子里,那就惨了。
 
  母亲生前是非要回这里住的,可是这里已经人烟稀少。母亲要重新装修,我们便阻拦,说简直是浪费金钱。
  她终于未能遂意。我们终于遂意。怎么样。
 
  我愿意装修的它金碧辉煌,象宫殿一样,然后陪母亲住到这里。
  但是上天不允许。
 
  母亲去世后,我们简单拾掇了下,不然漏雨会坍塌。砖瓦已破,人心已碎。
  再也不能复原。
 
老房子。
 
  依然是陈旧。这个走廊我一次也没有走过,两座房子间想来是相通的。可是我却有种预感,它们一开始就被堵上了,这只是个样子。
  我没有问任何人这个问题,也没有上去探究。便这样认为吧。
 
  很多事情的结局,我不想清楚的知道,宁可让它象谜。偶尔猜下,还可以作为一个乐子。
  一个乐子原来这么简单。
 
  你真切知道,我不能开颜的原因。我若独自站在这个走廊上,两边是封堵的墙壁。是否有什么传说中的王子搭救。我不觉摸摸头发,这么短,即使来了也拉不上。
  王子上来一看,哇,不是公主,是巫婆。所以下面先垫上草为好。我等待久了会变成巫婆的。
 
老房子。
 
  我郁闷,为什么要发这么多照片,还要挨个解说。我耐心已经用完了。
  要知道我应该处理下它们的,可是我沉不下心,于是只加上几个粗劣的字,表示是我的家乡,我的老房子。过滤成暖色,加了画框,缩小,保存,上传,工序还是不少。
 
  可是,我想让你看见我的老房子。我的六岁。那个皮肤白皙,黄头发的孩子,她消失了。
  如今你看见的,是个影子。活在某个停顿的空间里,幻想,并等它灭亡。
 
  突然想起一个早夭的玩伴,一个漂亮,有酒窝的女孩子,大得我一岁,平和而手脚勤快,她的光芒曾经罩住了我。
  因为她家的贫穷无知,一个小小的脑门炎夺去了她的生命,离开时年仅7岁。
  清晨,她拉着我的手上学,在大门外乖乖的等懒惰的我起床。有她,我很有安全感。上学不用迟到。
 
  可见我从小就是个喜欢依赖人要人照顾的孩子。可是我被疾病一直照顾了多年。
  感谢生命,给我启示。即使我不满,即使我生气。我还能活着,遇见你。
 
  这个孩子走了,但是至今我都记得她绽开的笑,那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啊。请你安息。你幼年的朋友悼念你。
 
老房子。
 
  这个窗格子还算完好。
  但是好象不该这么糊窗纸,记得应是四周白纸,中间镶嵌小块玻璃。
 
  当时我生病了,出麻疹,医生叫呆在屋子里。母亲是教师,要按时上课去。父亲带着兄姐在城里。
  我孤独的在窗子前看院子里的麻雀,它们蹦跳。我五岁。没有哭。母亲说真的乖,若是姐姐还不得哭死,于是,我很自豪。
 
  母亲买了绿色的绸子舞台戏服,小丫鬟的,绣着精致的花。当时戏班解散,母亲就奢侈的买来给我。五岁的我穿着它们,演戏给自己看。
  演戏给院子里的麻雀看。窗台下是一溜烟的布娃娃。是母亲去幼儿园买的。邻居的孩子都很羡慕。母亲还给布娃娃们做了各种衣服,和如今的芭比娃娃一样,可以穿脱。
 
  我无事了,就不厌其烦的穿了脱脱了穿。给它们洗脸,唱歌,拍手要它们扑过来。
  母亲,我年幼的时候真的很乖。如今还是。不做错事。
 
老房子。
 
  最后一张,功德圆满。
 
  满眼残破。地上有片绿叶子,旁边有几棵野草。我抚摩着那些残破的砖头,边缘有石灰。
  它们用高低不平,记载下了我六岁前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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