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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莫起
(2006-01-19 20:40:49)| 分类： 梅眼横飞（允许片刻挽留） |
2005-10-28
生活越来越嘈杂、纷扰，苍蝇般环绕在周围，挥手赶都赶不走。几乎怀疑自己原来的日子，是否就这么一分一分的随手抛掷掉了。可是，记忆突然空白起来，那些远去的故事慢慢的变质了，好和坏在悄悄变换，真和假在渐渐轮换。
于是，我将你和你们遗忘。在路过的每一寸土地上，只有自己的身影。
手机响个不停。又是个周末了，属于狂欢的日子。仰头看办公室挂的钟表，表面上的“先进”字样遮掩着数字，不大清爽。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再过两个月就是又一年了。
浑身的血液都象不大流通，指尖冰凉，我裹了一层又一层，心才稍微有点安定。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远远的看见步行街的一盏路灯，灯泡一串串象成熟季节的香蕉，负重前行般的默立着，累赘的发着光，喘息着，不禁叫人替它难过。
打不上车，周末的出租车变的分外忙碌，每一辆都是满员，里面的客人又都不苟言笑，好像是赌气赴着生死之约。
昏暗的灯光笼罩下，我呆呆的站着，手插在口袋里，任凭车来车往。终于，一辆车停在面前，车顶没有任何标记。我提着裙子登上车，坐稳以后，说明了路线，他很为难，说不打算路过那里。是一辆私车，不过想顺路挣个油钱。
饭店的招牌有“盱眙”俩字，不大好认。大家互相争辩，一个在书店做过老板的朋友准确无误的念了出来，被我们仰慕很久。
明晃晃的大堂，客人稀少，侍者都背着手笔直的站着。既然专为捧场而来，就必须在这里傻傻的就座了。乘着还有人未到，我去观赏了一下长桌上的标本菜。一个盘子矗立着高高的两座山，一座清白色的，一座水红色的，萝卜山。看标价，十八块。我窃笑起来，真像赵丽蓉老师说的群英荟萃。
假装推托一下，大家带上围裙手套，开始下手。我一点胃口都没有，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腿，还不如那盘群英荟萃舒服点。勉强剥了一个，刚到嘴边，隐约觉得上面有点泥土未洗干净，赶紧扔掉。索性把那些塑料制品都撕扯下来，叫服务生端走。
我一杯接一杯的喝水，然后看朋友们消灭桌子上的东西。
胖胖的服务生是个小姑娘，古铜色的面皮，扁扁的五官，羞涩的微笑着。我估摸着她的薪水不怎么样，这样冷清的地方。
胡乱吃了几口，觉得厨师的口味太重，辣、咸。下次再拉也不来了，面子也不要了。
等人的间隙，在一网吧坐了几分钟。我第一次在这里消磨时间，并不想离屏幕近些。在服务台边的椅子上看那些大孩子们玩游戏，他们有的在念念有词，有的在喝饮料。想起某时，某人在这里乌烟瘴气的呼吸，打发时间，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四平八稳的坐在这个位置，有点地主看着长工干活的派头。网管来回逡巡，斜着眼打量我。我低下头看脚尖，靴子上有灰尘，就让它们安生的在着吧。
这个迪厅关闭几周后又开业了，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叫，门口溜达着穿迷彩服戴头盔的保安。
点了酒，我坐在高脚凳子上，欣赏头顶那盏一忽一忽冒着火苗的灯，电影里这样的灯是拷打地下党的时候才点的。
不断有人在用五颜六色的塑料道具手猛力敲打玻璃桌子，甚至有用烟灰缸敲打铁皮桌腿的，震耳欲聋无意识的发泄着。倒没有不良青年的迹象。
衣服裹的太厚，没多久浑身冒汗，血液这才开始正式流通。混在人群里，不想叫周围座位上的人看清楚自己的面目，懒洋洋的小步蹦着。朋友在我耳边说，大屏幕上是你的特写。我一惊，赶紧转身捂脸。
两个钢管女郎在高高的小舞台上扭动着，我一直盯着左边的那个看。她面无表情，五官还算立体，只是腰部的肉多了点，在冷冷的灯光下，像一盘已被剥皮正垂死挣扎的羔羊。
节目冗长而无聊。DJ的主持带点下流无风趣可言。一个歌手模仿腾格尔的风格在唱歌，来回走台，舞台灯光一直跟着他。他卖力的吼着，嗓子都沙哑了，一人献上瓶酒让他润润嗓子。
我仰脖喝了一口酒，实在待不下去了，心心念念想离开，但看朋友还在坚持，不免悻然。趴在桌子上，我眼帘都在疼。
有个专门从四川赶来表演变脸的女孩子，黑袍子一掀一掀的叫人想起青城派。各种花脸的变幻，在这样阴深深的夜晚，一如鬼魅。
半瓶酒下肚，我困意更加明显。在这么躁动的环境下，几乎就酣然入睡了。那刻，仿佛就在遥远的村庄里，被妈妈抱在怀里，看操场上放映的电影，好像是《神秘的大佛》，也有这样恐怖的脸。
终辞了出来，外面的空气寒冷犀利。匆忙打的，一路逃跑回家，再不想重复这样的夜晚。
握着杯子，有热气氤氲；倚着绣花靠垫，盖着厚厚的被子；一目十行看了几页书；方觉得这才是属于自己的夜晚。但愿能一生永远如此安宁祥和。
于是，我将你和你们遗忘。在路过的每一寸土地上，只有自己的身影。
手机响个不停。又是个周末了，属于狂欢的日子。仰头看办公室挂的钟表，表面上的“先进”字样遮掩着数字，不大清爽。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再过两个月就是又一年了。
浑身的血液都象不大流通，指尖冰凉，我裹了一层又一层，心才稍微有点安定。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远远的看见步行街的一盏路灯，灯泡一串串象成熟季节的香蕉，负重前行般的默立着，累赘的发着光，喘息着，不禁叫人替它难过。
打不上车，周末的出租车变的分外忙碌，每一辆都是满员，里面的客人又都不苟言笑，好像是赌气赴着生死之约。
昏暗的灯光笼罩下，我呆呆的站着，手插在口袋里，任凭车来车往。终于，一辆车停在面前，车顶没有任何标记。我提着裙子登上车，坐稳以后，说明了路线，他很为难，说不打算路过那里。是一辆私车，不过想顺路挣个油钱。
饭店的招牌有“盱眙”俩字，不大好认。大家互相争辩，一个在书店做过老板的朋友准确无误的念了出来，被我们仰慕很久。
明晃晃的大堂，客人稀少，侍者都背着手笔直的站着。既然专为捧场而来，就必须在这里傻傻的就座了。乘着还有人未到，我去观赏了一下长桌上的标本菜。一个盘子矗立着高高的两座山，一座清白色的，一座水红色的，萝卜山。看标价，十八块。我窃笑起来，真像赵丽蓉老师说的群英荟萃。
假装推托一下，大家带上围裙手套，开始下手。我一点胃口都没有，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腿，还不如那盘群英荟萃舒服点。勉强剥了一个，刚到嘴边，隐约觉得上面有点泥土未洗干净，赶紧扔掉。索性把那些塑料制品都撕扯下来，叫服务生端走。
我一杯接一杯的喝水，然后看朋友们消灭桌子上的东西。
胖胖的服务生是个小姑娘，古铜色的面皮，扁扁的五官，羞涩的微笑着。我估摸着她的薪水不怎么样，这样冷清的地方。
胡乱吃了几口，觉得厨师的口味太重，辣、咸。下次再拉也不来了，面子也不要了。
等人的间隙，在一网吧坐了几分钟。我第一次在这里消磨时间，并不想离屏幕近些。在服务台边的椅子上看那些大孩子们玩游戏，他们有的在念念有词，有的在喝饮料。想起某时，某人在这里乌烟瘴气的呼吸，打发时间，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四平八稳的坐在这个位置，有点地主看着长工干活的派头。网管来回逡巡，斜着眼打量我。我低下头看脚尖，靴子上有灰尘，就让它们安生的在着吧。
这个迪厅关闭几周后又开业了，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叫，门口溜达着穿迷彩服戴头盔的保安。
点了酒，我坐在高脚凳子上，欣赏头顶那盏一忽一忽冒着火苗的灯，电影里这样的灯是拷打地下党的时候才点的。
不断有人在用五颜六色的塑料道具手猛力敲打玻璃桌子，甚至有用烟灰缸敲打铁皮桌腿的，震耳欲聋无意识的发泄着。倒没有不良青年的迹象。
衣服裹的太厚，没多久浑身冒汗，血液这才开始正式流通。混在人群里，不想叫周围座位上的人看清楚自己的面目，懒洋洋的小步蹦着。朋友在我耳边说，大屏幕上是你的特写。我一惊，赶紧转身捂脸。
两个钢管女郎在高高的小舞台上扭动着，我一直盯着左边的那个看。她面无表情，五官还算立体，只是腰部的肉多了点，在冷冷的灯光下，像一盘已被剥皮正垂死挣扎的羔羊。
节目冗长而无聊。DJ的主持带点下流无风趣可言。一个歌手模仿腾格尔的风格在唱歌，来回走台，舞台灯光一直跟着他。他卖力的吼着，嗓子都沙哑了，一人献上瓶酒让他润润嗓子。
我仰脖喝了一口酒，实在待不下去了，心心念念想离开，但看朋友还在坚持，不免悻然。趴在桌子上，我眼帘都在疼。
有个专门从四川赶来表演变脸的女孩子，黑袍子一掀一掀的叫人想起青城派。各种花脸的变幻，在这样阴深深的夜晚，一如鬼魅。
半瓶酒下肚，我困意更加明显。在这么躁动的环境下，几乎就酣然入睡了。那刻，仿佛就在遥远的村庄里，被妈妈抱在怀里，看操场上放映的电影，好像是《神秘的大佛》，也有这样恐怖的脸。
终辞了出来，外面的空气寒冷犀利。匆忙打的，一路逃跑回家，再不想重复这样的夜晚。
握着杯子，有热气氤氲；倚着绣花靠垫，盖着厚厚的被子；一目十行看了几页书；方觉得这才是属于自己的夜晚。但愿能一生永远如此安宁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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