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连日读史,札记随感
汉儒董仲舒提出“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命题。从哲学命题的意义而言,这一命题是强调道之永恒不变,因为天是不可能变的。由是儒者为道找到了终极的形而上的立足之地。
自宋明理学,提出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依然是以天为道的本源。
封建皇权,皇帝虽贵,也称天子,于是天之子就有必要符合于天,悖天则为大逆,由是皇权在理论上受到了天道的制约。也如是儒者可以倚天而对抗皇权,所谓倚天屠龙罢了。
理论如是,于是梁山泊自然会高举替天行道之大旗。也自然要在现实中走上一条招安之路。因为,现实中,天子往往就是天本身。天子成了合法性的代表,是正道。而梁山终究是歧路罢了。
另,自西周始,即有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的观点。于是合乎天意,也就是要合乎民意。故中国自古就重视民意。惟其重视,所以也才会民可使由之而不可使知之吧?对民意的重视在现实中竟然成为了愚民的策略,也算是历史的吊诡吧?
明儒已然分别亡国与亡天下之不同,盖亡国乃亡一姓之统治,而亡天下,乃亡一民族之文化。故在明儒眼中,国可亡而天下不可亡。说明一点,其时之国之概念,显然非如今之民族国家之概念。现代民族国家的概念乃是近代的产物,故可以说是一个外来的概念。
陈寅恪先生之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乃需先有精神之独立,方可谓思想之自由。而此独立精神之安身立命之所在,即是“天道”也。此天道在陈寅恪先生心中,自是中华民族之文化吧?所谓文化神洲系一身不也就是先生的自我期许乎?
然而,如今之日,似乎更可感叹文化神州系谁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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