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頁（壹佰肆拾）

    今天是2024年11月8日，這是什麼日子？這裡要說的話，在我們的國度，大凡某日是什麼日子，皆是以農曆來說的。所以說，所謂的書法家，因為如今並無書法家，他們撰寫的書法作品，落款都是農曆來搞的。三頁在這裡所說的什麼日子，是由於今天在將進行退休人員榮退儀式。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搞這個儀式。去年今年每年都有五六個退休的，集體搞的榮退儀式，也是形式並內容上的良好的舉措。看到老同學在臺上披著彩帶，手握榮譽證書與鮮花。說實在還有一個同學今年也退了，因為種種原因沒能成行。此時此景，三頁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滋味，二八年也快退了，再堅持幾年吧。

    很多人不知道，如今上班是很累的，其中原因是只有親身經歷才會體會。三頁的這兩位同學，性格不同，但有個共同點，皆為這世上最善良的人，而後者是這世上最義氣的人。兩個人從一上班就在局裡，可以說把一生最寶貴的時光都獻給單位。高中同窗一輩子就幹檔案這一件工作，整理檔案是非常繁重的，幾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檔案室就如一個封閉的大鐵箱子。想起了魯迅先生文中所提到的鐵屋子。這是非常寂寞而枯燥的機械工作，每天從早到晚的整理作業。想伊人一輩子從事化學教學，所不同的是不僅僅化學教學，因此說還是有一些區別的。但教化學是在做學問，屬於學術研究。記得高中時一中有任老師，校辦工廠做汽水與海綿，配方製劑都得他來。說明化學這門課，還是有點道道的。說起這化學老師，某校還有兩位印像特深。一個是講題目與做實驗並重，一位一天到晚做實驗。這應試教育也不是一天到晚做實驗啊！還是以做題目為主吧。那些學霸哪個不是題海戰術中來的。三頁一個同學是個狀元，據說高考拿到試卷時，基本上都是做過的，能不是狀元嗎？這個老師就住在三頁家前面不足十米處。門口一個小H子成績很好，高考填志願時徵求他意見，結果志願幾頂都填了化學專業。他是教化學，六親不認，只認化學了。萬一人家對化學不感興趣呢？萬一人家的特長與愛好並不僅是化學呢？後來畢業分配到化工廠直到個業倒閉。這老師方言很重，而且聲音很小，幾乎聽不懂，也聽不清楚，而且他極不喜歡人家向他提問題，真是個怪人。後來調到省教育學院去了，也不知道有什麼門捷列夫那樣的本事。

    在三頁同學退休前一個月，三頁曾到檔案室與其交流了一番，實際上雖在一個機關，真正在一起交流的機會是極少極少的。這人的衰老隨著日月的流逝，顯然是不可抗拒的。隨便伊人倆也是無法回避的。比如頭髮變白，皺紋漸多，甚至老年斑，以及身體狀況等等，這些都是無法抗拒的。卅載聯誼時，博士那魚尾紋讓人友邦驚詫，但伊人的變化之小也令吃驚不小，這是不讓三頁活的節奏了。您要麼老態一點，身體變形一點，那麼三頁也不會要死不活的呀！機關同學如今通過減肥，沒少挨餓過，但一隻腿好像有缺鈣的症狀，也不知是不是痛風的症狀。三頁安慰其要在退休後把車子學會，這樣也可以在無為與安慶女兒家兩邊跑跑，不能整天呆在家裡。其女兒是考上安慶公務員，也算了一個心思。這現在每一個家庭都要面臨子女就業問題，沒一家省心的。也不知道伊人的女兒如今在哪裡工作。當時學霸說其十分優秀，估計會不會在外國，不得而知。想起政府那個同學，退休好幾年了，還有一個老二也不知上沒上大學。單位另一位元退休同學是個極江湖的人，對三頁沒少幫助過。性格開朗，喜歡與人打交道，並且極為健談，是位豪爽之人。這人總會是退休的，早一點也好，遲一點也好，問題身體得健康，心態要好，否則積久成鬱，這人估計就苟延殘喘或行屍走肉了。

    相比來說，機會三個同學間，也就三頁退休更遲一點了。三頁一直在辦公室幹，直到快退休這幾年了，才有新的崗位，但是仍掛在辦公室，但願能為辦公室再多做點事情吧。但是問題來了，新崗位裡的內容還真不少，不是這個培訓，就是那個培訓，不是這一項工作要搞，就是那一項工作要弄，就壓根沒抬起頭喘口氣，搞得十分不適應，但組織上既然信任你，你就是自由散慢慣了，也得收收心硬著頭皮幹下去，也算是對得起領導的信任及每個月的薪水吧。這些年來，因為一直在機關，工資吃得虧是很大的，但是也有利有弊，看你怎麼理解？這還有一個心態問題，總比那些下崗工人與農民工好吧。況且你就從事教學，你有沒有水準教，你有沒有校花流利的外語水準，你有沒有伊人那樣的名師風範。適不適合幹這一行還另當別論。校花那一年拒絕借調是對的。一來什麼時候工資關係轉來，那還得等機會，至少五年八載。二來職稱工資上又要吃不少虧，三來學校有寒暑假，而且合作建房什麼的還能分到好層次。住在學校宿舍區教學多方便，子女教育也方便。校好與伊人都是高級職稱，都是延長五年退休，這名也有了，利也有了。生活幸福指數一定高於常人。倒是省廳裡那位樂於邦亡的大善人，這命運又如此多舛。這也是大氣候造成的。這人在江湖，又怎麼能繞得出規則呢？除非你不思進取，那也沒辦法的事情。在那種大氣候中，誰敢說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這人生的一劫是註定跑不掉的。就看人的心態如何了，其實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你如果什麼都不想，也會強在你身上的，因為人是離開不環境與土壤的。就比如三頁一輩子就是基層工作者，默默無聞，於世無爭，又哪來個名與利啊！問題是當你有了名與利，你只能身處在圈子文化裡掙脫不了了。這就叫宿命！至於頭腦裡一頭到晚掙脫不了伊人的心思，那只能說是對身邊的意識跑偏。可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伊人也好，校花也好，小老總也好，人家的心裡想著誰是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根深蒂固，無法更換，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