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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06 10: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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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居于濡北月當樓之崇禎八大家孟蓮公,與無為朱微之(朱子微)兄弟三人為文 友,互有詩詞酬和。朱治順,號白榆,幼穎異,工舉子業不售,以天啟中諸生終。詩人書法俱精,博涉群書,臨池染翰,尤得晉唐遺意。著有《鼎華齋集》。仲弟治偉亦諸生,性嗜潔,詩文書畫別有奇趣。三弟治喁,字仁度。少豪爽,負經世略,中天啟甲子武舉。性至孝,以母老不赴會試。晚年潛心理淡,甘貧樂淡,隱於北山。喁子智,亦以詩文著聲。字子固,號北樵,亦以詩書著名。少治舉業,鼎革後棄去,日與吳蔞溪、陸士岩諸君放情丘壑。孟蓮公《朱仁度許梧孫、竹母為詩往索》:“情逸致,信筆揮書詩畫,銀河宵漢無邊無際,微雲意象似有似無。欲贈碧綠梧桐樹千掌綠葉於畫中,此時與朱仁度酬和,正好下起一陣清雨,使整個庭院顯得十分疏朗。”

    孟蓮公《小築初成,有朱白榆先生為之銘,既複自詠(念如嬌)》:無為西山(西門張家山)的自然景象明朗開豁,空氣涼爽。新落成的小築,就座落位於無為西山的西門城牆根偏僻空曠處。相傳伯夷、叔齊隱居于西山。感謝老天爺賜恩於無城官衙任小職,允許我在此明朗開豁的西山城角,破除苔蘚,建成小築。西山小築偏僻空曠,無人問津,孤朋野狗經常在此作客,親密會晤,交頭接耳,爭相把臂,姑且先說把這裡當作隱居世外、苟且偷安的容身之所,並非是虛幻不成立的事情。學王維在京城的南藍田輞川山麓修建了一所別墅,淡泊于名利,寧靜於致遠。如皈依佛門的僧人,吃齋念佛,修養身心。在半山中的寺中潛心參悟,詩以言志,都作為表達對王維詩人遠離塵俗,繼續隱憂的維摩詰境界的願望。王摩詰原來身居高位,臣門若市,卻能如王維利用官僚物空余時間,在京城的南藍田山麓修建了一所別墅,以修養身心。可見有淵明遺風,能淡遠之境界,如水之寧靜。此西山小築,綠樹成蔭,依著護城湖水。度著半官半隱、悠閒自在的生活。剛剛聽到有春燕召喚歸來,一幫知心文人好友尋訪來此。曾經責怪破趙國都城邯鄲,消滅燕趙的秦國名將王翦,以及輔佐劉邦建立大漢基業的丞相蕭何,才能、功績等高出當代之上。只能嘖嘖移交羨,惟如王維一樣遠離塵俗,淡泊寧靜,隱憂于田園,和他的知心好友度著悠閒自在的生活。功勞太多在朝廷為斷,擔心被帝王認為功主蓋主,得適身處地為自己打算,得學得像或隱或現、變化莫測的神龍一樣,為保護隱藏好自己,神龍見首不見尾。將來的人與事,焉能讓人知道?古代前賢的故事所包含的深刻含義啊!何必為如此為貧賤犯愁?顯貴諸侯的住宅府第,連綿起伏,高聳入雲。這當中極少有情願做寒儉隱居、從善如流、深藏不漏的豪傑之士。

    朱微之,即朱治順季弟季治顯,字子微。孟蓮《州城破後,樓上送朱微之往江上(清平樂)》。詞的背景是崇禎十五年壬午五月張獻忠破廬州後陷無為州城。詞中說,孟蓮公抱著孱弱殘身,孤零零地臥居在城北二十裡濡北黃金城的月當樓(季孟蓮讀書處),突然秀過樓窗,驚看到遠處無為州城頭的烽煙戰火。一整夜,無所安身的人們,就像陣煙一樣,到處逃竄避難。天地間如此紛亂,又哪裡能分得清你我對方。原本萬里江山太平安定,這個世道鮮有塵囂紛擾、戰亂紛爭,無端間真的就起了戰亂,就像在演戲一樣,就是想避世隱居鄉下當個農夫,都不能安寧的生活。從樓上相送朋友朱微之,並陪同送往江上,看到遠處煙霧蒼茫的水面,朋友此去又能逃到哪個親戚家避難。孟蓮送走朱子微後,此時陰天密佈著濃雲,籠罩著萬里長空。人在月當樓上,就如同沉入潭底。傍晚雨後初晴,頃刻間烏雲散盡。矗立在天地之間的月當樓,飛簷鉤壁,騰空飛縱,直指宇宙天外的浩瀚蒼穹。雲開霧散,晴空萬里,江河山嶽明淨如洗。站在月當樓上向西邊江上望去,只見遠處殘餘晚霞捎帶著一葉輕舟遠去。暮色將臨,蟬蟲群起亂鳴,月當樓如中流砥柱,如同黃河中間的砥柱山,全然挺立在天際之間。盆中的水色如金,天際中高高壁立著一輪鉤月。帳幔中的螢蟲為了設法飛出去,可是又不知從哪兒尋托縫隙進出。可帳幔外面的蜻蜓,卻愈加窺伺裡面有畫飾的蠟燭,暗中觀望,等待時機,從門庭外面的竹林裡撲簌撲簌(拍翅聲)地飛過來。採蓮人換衣服返回來。深夜裡余雷仍然轟轟陣響。在月當樓藏書室內,臥躺在枕席上翻閱書籍,悠閒自得,若有所思。杊恍惚感覺到靈魂分離開自己的肉體夢魂,飄散到陽臺,向神仙伴侶居住的宇宙天臺飛去。整日信在濡北月當樓上讀書吟詩,樓下山野無知之愚笨動物鹿豬,可以與他們結伴群聚,對面不遠處的招提僧坊(四方僧之資訊,此北汰寺),可以當作家來靜住修行。月當樓屋樑上結的蜘蛛網,沾住了燕子鶴鳴。樓外“石槐橋影”槐樹上的秋天寒蟬的響亮鳴叫聲音,使槐花受到震動而從眼前落下。擺放在月當樓書齋窗前幾案上的隱藏詩稿(《月當樓詩稿後入《四庫全書禁毀集》》,被從窗外吹進來的秋風刮得翻動紙頁。秋窗外掃進來的雨點,澆灑在茶鐺(煎茶用的釜)裡的茶水上。試問無憂無虎、生活閒適的羲皇上人(伏羲氏以前的人,即太古的人),知道我如今的生活狀態與他何等相似嗎?他們這些遠古的聖賢之人,總是以謝絕囂傾(熱鬧繁華)而尋求生活清靜狀態啊!

    又《和朱微之<</span>漁隱詩>吳淞舟中讀<</span>陸龜蒙集>有以知其非醇隱也》:“世外中彎曲魚鉤垂釣的身子,漸漸累了而直起身子垂釣,不得已裸露起身子。人們都天隨人願,可是人世間又有哪一個完全能肯隨天願?唐朝好一個隱逸之士東皋子,此真乃人間第一神仙。”又《步朱微之見柬韻》:劉勰雲:《詩》有著永恆的風格,人的思想是不斷變化的,是隨心所欲的,做文章,如果知道這眥 ,並能盡力竭力須做到隨性而適度,就能達到完美的狀態與境界。通、圓二字初不甚奇,取佛氏圓、覺之旨,則知無量覺中詩佛皆果。朱微之乃修道存養天性、修真得道之人,他所留筆的詮釋“生、老、病、死、苦”的五方詩,超度解脫了人世間的生死苦難之情,而修煉達到了仙佛的至高境界。朱微之年輕時才智傑出、豪放灑脫,老來修身養性,提煉金丹,臥養天年。宛若通徹慧悟的得道僧圓寂坐化後化的光明舍利子,可謂涅槃成佛,功德圓 滿。朱微之所畫的個性網址不屈的龍亢之身,正如他平素所具有的性格倔強而難以馴服的龍性,註定不被喜歡接納的,而他幾筆就能勾勒畫出的猛虎之身,雙為何反而被世人詬為畫虎不成呢?杜甫擅長所寫的五言律詩,感情真摯,格律工整,確實如堅固的營壘。沒曾想,卻突遭擅長五言詩的朱微之襲營造訪,再次贈送給我書柬並附五言律詩。於是甚感榮幸,步原韻酬和。

    又《秋後臥病寄朱仁度、朱子微》:因病臥床在月當樓中,一陣陣蕭瑟秋風吹來,突然顧影自憐起自己多病瘦損的身軀來.立秋後一陣陣涼爽之氣,使人平增了更多的秋澀愁怨。於是在蕭瑟的秋風中借酒澆愁,沉吟於詩歌醉酒中,顧看秋色花朵陣陣秋風中不斷凋謝墜落,秋雨中聞聽從南方飛來的鴻雁。深秋天氣漸漸守門,臥躺在月當樓床塌上,透過窗戶遙看遠處出現的屏障青山。晚秋季節來臨,月當樓前的池塘裡的白蘋浮草的面積開始擴大。為了開始加快起昔日與朱仁度、朱子微兩兄弟,于農曆九月初九日重陽世登高的興高采烈情形。朱家士子倆兄弟朱仁度、朱子微的家族門風好,秉持了古代的“朱子家訓”及“朱子家風”,對我憐貧敬老,對舊日的儔侶,具有恭謹慈愛的美好品德。相互思念昔日秋濃菊黃,螃蟹最肥的上市季節,與朱仁度、朱子微倆兄弟在市井品嘗螃蟹的情形。奈何秋來病體羸弱、老病纏身,只能臥躺月當樓的床塌上,驚聽杜鵑啼血的晝夜悲鳴聲。晚秋的鴻雁飛落在冷寂的沙磧低處,晚宿的歸鴉,棲息披掛在夕陽下月當樓的樹梢上。此情此景,令人憶起昔日滯留在姑蘇時,朱仁度、朱子微倆兄弟在連雨帶雪中,熱情周到地陪同我暢飲一瓢酒,推杯換盞,觥籌交錯。詩詞酬和,情投意洽,可見情意之深厚。只要是能和朱仁度、朱子微倆兄弟一樣文朋好友,經常在一起飲酒彈琴、詩歌酬和,無論到誰家都是愉悅快哉、其樂融融。貧無立錐的落迫書生,為了渴望得到他人引薦,投靠官宦之家充當幕僚、清客,在蕭瑟秋風中到處漂零。司馬相如口吃而善著書,才華卓絕,寫有《子虛賦》、《上林賦》,被漢武帝召進宮任郎官,並派往蜀郡安撫住百姓,得到皇帝賞賜而饒於財,卻招致嫉妒者告禦狀,說蜀郡貪污受賄,漢武帝聽信讒言,不問青紅皂白罷其官。之後司馬相如就卓文君住在茂陵,接連幾個月藉口患有消渴病,不瑟當官的來往,對國家大事也不再過問。太平盛世不能等到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只好看風使舵、順手推舟吧!誰有權勢誰就是賢德之人,像越壹這樣雖然有滿腹文章,卻還比不上一袋子庸俗骯髒、滿是灰塵的銅錢更實用。卑躬屈膝就可以成為富貴人家,網址的正人君子只能依門而立。立秋之後的連綿大雨已經下了一旬,真讓人苦不堪言,臨近冬至的深秋寒冷季節,菊花開始重新綻放。不知什麼緣故,秋後臥病在床,開始借此懷秋季節,舒懷隱藏於內心的氣襟。寄詩贈予朱仁度、朱子微倆兄弟。任意舒展輾轍在腹中的秋後紊亂鬱結。

    又《冬日書朱子微扇》:濡北同裡後生朱子微,卻不僅有南朝梁詩人阿郎何遜一樣才高,青年時即以文學著稱,為當時名流所稱道。與他同時代詩人范雲見到他的試策,大加稱讚,就此結為“忘年之交”。沈約也很欣賞他的詩。更有三國魏駙馬“傅粉何郎”一樣儀容俊美,平日喜修飾,粉白不去手,行步顧影。他卻出身貧寒,佳作很不得志。而使他的妻子為周密地照顧服侍他的生活起居而操勞遭累。才華橫逸,才情豐沛,卻無奈因為拙于生計而積勞成疾。同裡後生朱子微因為與老夫詩詞結緣,自然看淡一切,於世俗不合時宜,從而不厭其煩與我飲吟酬和,對因賒飲所負的酒債看得很輕。作為詩歌文人,一同推杯問盞,詩歌酬和,我豈能因為飲吟欠酒債而發愁呢?瀕江的市集,因為冬天霜降季節,已經沒有什麼螃蟹上市了,盾來沒有肥蟹下酒了。晴朗的冬日在屋簷下面曬太陽,只見上面絲網上有蜘蛛在遊動。朱子微一幫喜愛詩歌的同裡後生來月當樓作客,恰好冬日白天很短,一下子不能備好酒宴,與諸子聚集在一起,促膝圍坐,以茶代酒鬥茶令,煮水烹茶,對鬥品論長道短,決出品次。每會茶,指一物為圍繞題材,各舉故事,續成茶詩,不通者就當場受罰。行茶令時,也不必非得修飾通達,而拘泥於等級輩份之繁文縟節流俗。

    又《歸自白下言懷寄朱子微》:出外經商是沒有多少空閒機緣在市廛隴野盡情遊覽,就如同為農耕作不會一年中再遇到最為農忙的秋收季節。蜂蠟令人嫌惡的難吃滋味叫人吃過,才會對品嘗什麼滋味都能承受,都能知足。行舟如果不能有宦遊者乘搭開闢前進,那麼誰又存在不能追求仕途而後悔無功而返呢?生平為謀生計,為尋求境遇,半世浪跡江湖,四處遊歷,在塵海宦遊的氣息中浮沉。但心智上卻始終都懷抱著對往日故國家園的深深眷念哀愁。題詩寄予同鄉後學朱子微,正好剛過重陽節之後。面對此重陽後爽朗的景色,希望同鄉後學朱子微應能多多登臨郡城北郊的月當樓高處,極目遠眺遠方的美麗景象,多多放寬自己的心情,暫時丟下金陵科考失利的陰影。秋天樹葉漸漸落棹,蕪野平原在和暖夕陽的映照下,秋日美好的風光景色一大片在廣闊的鄉村。槎頭停泊的舊浦口,能看到有潮汐留下的漲痕。天空高遠處有悠然飄浮的白雲,蕪野平曠遠的秋浦大地上留下勁風吹刮後的痕跡。這裡是歸隱者的美好家園,好來相約同為詩社的朱子策來此作客,兩人相互推杯換盞,雙手抱拳高舉過頭作楫,如同古人一樣詩歌飲吟酬和。我孟蓮如同古代三國魏時放蕩無羈的竹林七賢阮藉公,本就是肆無忌憚的遊蕩侶人,崇奉老莊之學,政治上則採取謹慎避禍的態度。“時率意獨駕,不由徑路,車跡所窮,輒慟哭而反”,可謂一個人駕著車,車上載著酒,沒有方向地向前行駛。當馬車停下,路到了盡頭,他便暗自哀傷,放聲大哭。阮藉公路過荒山遍野的落葉,廢棄的城池,在這蕭條的亂世風景中,他徘徊良久,然後留下一聲歎息:“時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寂寞而不平的靈魂受到某種壓抑而各自尋求著宣洩的方式,來試圖證明自己的瘋狂,以此掩飾對這個世界的絕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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