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战色,足蹜蹜如有循。享礼,有容色。私觌,愉愉如也。
(2020-03-25 14: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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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战色,足蹜蹜如有循。享礼,有容色。私觌,愉愉如也。
包曰:为君使,聘问邻国,执持君之圭。鞠躬者,敬慎之至。
郑曰:上如揖,授玉宜敬。下如授,不敢忘礼。战色,敬也。足蹜蹜如有循,举前曳踵行。享,献也。聘礼既聘,而享用圭璧有庭实。觌,见也。既享,乃以私礼见。愉愉,颜色和。
邢疏:此一节记为君使聘问邻国之礼容也。“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者,言执持君之圭,以聘邻国,而鞠躬如不能胜举,慎之至也。“上如揖,下如授”者,上谓授玉时宜敬,故如揖也。下谓既授玉而降,虽不执玉,犹如授时,不敢忘礼也。“勃如战色,足蹜蹜如有循”者,亦谓执圭行聘时战栗,其颜色敬也。足则举前曳踵而行,蹜蹜如有所循也。“享礼,有容色”者,享,献也。聘礼既聘,而享用圭璧有庭实。聘时执圭致命,故勃如战色。至行享时,则稍许有容色,不复战栗。“私觌,愉愉如也”者,觌,见也。愉愉,颜色和也。谓既享,乃以私礼见,故颜色愉愉然和说也。
“圭”等字解。朱子集注:圭,诸侯命圭。聘问邻国,则使大夫执以通信。如不胜,执主器,执轻如不克,敬谨之至也。上如揖,下如授,谓执圭平衡,手与心齐,高不过揖,卑不过授也。战色,战而色惧也。蹜蹜,举足促狭也。如有循,记所谓举前曳踵。言行不离地,如缘物也。享,献也。既聘而享,用圭璧,有庭实。有容色,和也。仪礼曰:“发气满容。”私觌,以私礼见也。愉愉,则又和矣。此一节,记孔子为君聘于邻国之礼也。晁氏曰:“孔子,定公九年仕鲁,至十三年适齐,其间绝无朝聘往来之事。疑使摈执圭两条,但孔子尝言其礼当如此尔。”
《论语讲要》:“上如揖”,是在升堂授玉时,将玉奉上他国君主,敬如作揖。“下如授”,刘宝楠用郑注,是说授玉毕,下堂,仍不敢忘礼,还像在授玉时那样谨慎。“勃如战色”,竹添光鸿以为战阵之色,表示敬慎,比解释“战而色惧”为优,这与郑注“战色,敬也”相合。“足蹜蹜如有循”,是缩小脚步,两脚前后相接,不提起脚踵,顺递而行,如循一条路线,徐缓前进。
“如不胜”,并不是手上捧的圭非常重,也不是非常贵重,而是自己以及圭代表着国家尊严和脸面,身上所系负的责任重大,是如同整个国家都在肩上的负重之感,是为“如不胜”。
“如不胜”,是自然之状,自然表现出来的谨慎之态,自己是极谨慎而已,在别人看来则是“如不胜”,二者之间的差距是修养上的差距,自己达到这个修养而不会觉得“如不胜”,别人未到这个修养而觉得这个状态难以达到,见此则“如不胜”。如不胜,不是夫子故意做出来的,不是做作出来的不能胜力。在礼仪的运用上,或也有工匠与大师的分别,有技术与艺术的等次。上节“如不容”“屏气似不息者”,也是自然,不是夫子故意,是修养达到后的自然状态,在什么情境下就自然如此,必没有什么难或是勉强之处。
礼之用,和为贵。如何一个和法,如何达到中庸之道,并不简单,这是毫厘之间的差别,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看似相差无几,几似相同无异,实则谬之千里。夫子之礼正是不差毫厘,“如不胜”等礼容则恰当,即不失于卑下,又不失于谄媚;他人则虽差之丝毫,此丝毫之间则或卑或谄,相差甚远。所以要真正达到中庸,绝不简单,也绝不能含糊蒙混。礼容之难,又可见于“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皆是在两难之间,非常人能到此境界,即温又厉,是何等容貌,岂可想象?恭而安,与本篇亦有印证,如“踧踖如也,与与如也”“便便言,唯谨尔”。
论语讲要:圭虽不重,但执在手里,像是举不起的样子,故说“如不胜”。
“足蹜蹜如有循”,如此之状是怕趔趄、摔倒,不庄严,所以走路要特别小心;正是大场合要有大心脏,还得加上小心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