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尼干戈没好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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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像个冒牌哲学家那样若有所思地从山丘上踱下,远处的黑牦牛毛帐篷已飘出炊烟。满天的晚霞如火如荼,像点燃了阿须草原遍地衰草,山脚的玛尼堆也泛着红袈裟的哑光。
“……我似乎听到了万般沉闷的呻吟;他将要在辉煌的贝车之前粉碎;已经在闪烁,已经在燃,融成了一片。”
潮湿的风从天Z台吹来,挟着漫不经心的雨点,草原便悉瑟起来,像数不胜数的长舌男女。
老去如此妙不可言,那是一段全新的人生,一切都在趋于至简。穷其一生寻找适合我的活法,岂不知找不到这种活法的活法就是。努力融入的都是虚妄,哪一样不是独自面对。
无须修行,更用不上科学,老年的世界如此自在:你可从心所欲地摆脱力场、时空,所有的规则、障碍,去造访有趣的古人,与草木山川对话。你能看到梵·高眼中的星空,也能听到落蕾莱的歌声,哪怕飞去鹰状星云的创生之柱也没什么不可。
落日的余晖洒在海子上,泡沫在升腾,化作透明的精灵。鱼安然飘浮在无边的慵懒和虚无中,不知道它会通往哪里,也不在乎它是通往哪里。
通往德格的大道上走来一位女子,大步流星,满满的自信。我喜欢这样的步态,像贝尔格莱德街上那个戴着干草色针织软帽,穿着纺纱女的麻布长裙,有着双大长腿的姑娘。
转眼她不见了,细碎的尘埃悄无声息落下,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
这里是吉祥天女的地盘,没准儿那就是她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