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故事告诉你,怎样上课学生毕业了都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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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教学教师 |
分类: 教师成长 |
这周要揭秘的“好老师”,或许您不曾遇见过——
初入教育曾要“逃离”,后来顿悟天下路虽无数条,适合他的只此一条。
遭遇职业疲惫,深感教师痛点,好在找到一条救赎的路——在反思、忏悔中前行,在现实中守护理想,守望一点教育希望。
而今,他教书、读书、写书、编书、出书。思想个性,上课随性,听从自己的内心。把目光落在每个学生身上,打动不少学生走上教育之路。
他是王木春,学生们叫他“春哥”,特级教师,全国优秀教师,任教福建省漳州市东山一中。致力于民国教育文献的研究和编撰,著有《身为教师——一个特级教师的反思》,主编《叶圣陶教育演讲》等,在《福建教育》、《教育时报》、《教育观察》等报刊开设专栏。
这一周,让我们一起走进教师王木春。
课堂!课堂!课堂!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课堂,是一个老师的安身立命之本!
您算过一年要上多少节课吗?您甘心课堂就这么重复、平淡地度过吗?
也许,您的课堂需要变脸了!
听说,王木春老师上课就是个性十足,疲倦、挣扎、改变……这是他找回语文课的道路。您是否像小编一样好奇——为什么他讲课能听从内心?为什么他的学生直呼“这才是真实的课堂”?为什么他的学生高考后不禁感叹——这样的生命唤醒和启迪,以后还会有么?
他如何做到?一起看看吧——
课堂为什么要改变?
一头扎进教参、考试大纲、试卷的课堂,乏味得可怜
刚走上讲台那些年头,不辨东西南北,只管一头扎进教参、考试大纲、试卷,所谓“课堂”,实在乏味得可怜。那不叫课堂,是车间,而我是那个由笨拙变得娴熟的技工。
我开始疲倦,那些课本,那些教参,甚至辛苦搜来的名师教案,无不让我生厌。活泼泼的学生也让我烦腻。原本风情万种的语文课,演化为一节节毫无挑战与悬念的文本“手术课”。还这样无趣地熬下去?不能改变吗?为什么不试试,顺着心愿?我终于听从内心的安排。
变脸1:搬走教参、教案,摆脱模仿
关键词: 创造与自新
我搬走了教参和教案,凭借多年的积累,独自面对文本。
我惊奇发现,我其实已具备独立备课的能力。
在高中必修一,我用自创的“意象重叠”的解读法引导学生欣赏《雨巷》,终于解决长久以来面对这首新诗的无力感;顺着“写刘和珍——还写什么——用什么贯穿起来——为什么鲁迅这样写——达到什么艺术效果”的教学思路,深奥的课文变得易懂,破除了高一学生对鲁迅作品的恐惧;“《小狗包弟》的主人公是包弟吗?”课堂从这角度切入,展开对话,顺利而轻松地解决了本文。
这是我教学之路的一大进步:摆脱模仿和重复,进入创造与自新。
前行中我收获的,除了课堂活力,还有我的职业欢愉。
曾经的厌倦感,在一次次文本的解读与创设中,烟消云散。我甚至期待上课,把刚领悟到的作品精髓和设想,呈现给我的学生。
变脸2:用文字打动被试卷磨得粗糙的心灵,找回语文课
关键词:唤醒与找回
“教育的目的应在于借助知识、智慧和爱,使个体获得精神解放,并以此唤醒和释放学生本性中的精神渴望、提升学生的心灵层次。因为唯有当教育成为精神自由的主人、背离技术至上的奴隶之时,其才能真正地摆脱徘徊,走出十字路口。”雅克·马里坦的话,对语文,也许再适合不过了。
又教新高一。第一节课,几分钟介绍完有关常规事项,我说:“今天是开学第一课,除了彼此认识之外,我们还是静静地读书吧。我给大家读几篇优美的文章,好吗?”在一片“好”中,我捧起《张晓风经典作品》,朗读起《柳》:
别的树适于插花或装饰,只有柳,适于霸陵的折柳送别。
柳差不多已经落伍了,柳差不多已经老朽了,柳什么实用价值都没有——除了美。柳树不是匠人的树,它是诗人的树,情人的树……
接着是《木棉树》、《春之怀古》。我希望借助张晓风温婉纤敏的文字把中国汉字的魅力展现给学生,把汉字背后美好的情愫传递给学生,把被段落大意和中考前成堆的模拟试卷磨得粗糙的心灵找回来,更想把变得无趣无味甚至丑陋的语文课找回来。
文字叩响了年轻敏感的心。他们热烈沉醉的眼神告诉我,他们喜欢这样的文字,这样的课堂。
其实,被打动的,还有我自己:语文课还可以这样上。
变脸3:课堂聊天,行走在心灵的阳光下
关键词:忘掉分数
后来,我的课堂还这样——
走进课堂,我开口便说:“有件事一直惦记着告诉你们:前天在走廊上,我看到午后的秋阳把校园里所有的绿叶都浴成金黄色,好想喊你们出来看看……”此后,在学生周记里,常飘起校园的木棉花、绿叶黄叶、阳光,甚至他们邻家门口无名花儿的芳香。
国庆长假后第一堂课,我问学生:“国庆期间主要做什么事?”都说,看阅兵式,太壮观了,太激动了,太伟大了。我也汇报我的假期行踪。接着我说:“阅兵仪式我没看,不过,我女儿和你们一个样,也爱看阅兵式,她见我一上午睡大觉,怪异道:‘全世界的人都在看阅兵式,整个小区四处充满阅兵式的呼喊声呢。’女儿仿佛把我当成异类。我对她说:‘全世界的人都喜欢的东西,为什么我也得喜欢?我睡觉难道不行吗?犯法了?’这位初三的女生批评我不爱国。我反问道:‘看阅兵式就爱国吗?’”——课堂上,我转述完这些话,学生笑了。我想告诉即将走向大学走向社会的他们,其实每个生命都是独立的个体,有权利拥有自己的喜恶,并被他人尊重。
从北京学习归来,我问:“你们刚才吃了我北京带回的冰糖葫芦,味道如何?”他们说“好”或者“不好”。“没关系,可你们也要‘报答’我一件礼物——写篇《冰糖葫芦的味道》周记送我。”第二周读到不少“味道各异”的好文字,我选出四篇,课上念了,教室里是一片啧啧之声。
我见缝插针,和他们讨论新近的校内外大事,聊天,分享思想,体验痛苦欢乐。在那些美妙的时光中,我们忘掉书本,忘掉分数,忘掉渐行渐近的高考,乃至忘掉课堂本身,忘情地行走在自己的阳光里。这也是我的课堂,美其名“聊天课堂”。
变脸4:朗读诗文,课堂、学生都离不开书
关键词:跳出教材
我的课堂“变”了,跳出了教材,不再把每篇课文奉若神明、顶礼膜拜,一一解剖,有时还自我纠缠。我的课堂里,有既定的经典,更有我眼里的经典。我给学生读过的诗文、介绍过的书,不知多少。
连续几天的模拟考试,很累,而高考也逼近了。“好些天不读书了,今天朗读几首诗,好吗?这位诗人叫阿多尼斯。”我打开诗集。读着,读着,读到《外套》,我突然哽咽住了。我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刚才是因为想起还在医院中的父亲……”我最后即兴说:“同学们,你们马上高中毕业,再过几年,也将成为人之父母。我希望大家都能体会我此时的感受。只是我对父亲的理解太迟了……”
高考后,学生柯霁阳在文章里写道:“这样的朗读课,或许对于我已是最后一堂。这样真实的课堂,以后的求学生涯还会有么?这样的生命唤醒和启迪,以后还会有么?我还可以甜甜的撒娇似地叫他春哥么?”
我欣慰地看到学生的变化:他们在一起时,手中握的、嘴里交谈的,常是书;他们笔下的作文、周记,他们给我的短信,也离不开书。
说在最后:
语文,是最有灵魂最具活力的学科。诚然,教材与习题是语文,但绝不是语文的全部。语文之精魂,是情感,是思想,是人格。当学生的情感丰沛了,思想强大了,积蓄的能量自然而然会撞击直至敲开语言的大门,迈向更开阔的境界。把学生引向这地方,或者和学生一道抵达,就是语文教师的使命。无视或背离这目的的语文课堂,无论多么扎实,多么热闹,多么滴水不漏,说白了,无非一连串雕虫小技的表演。
当然,也有人看不惯我的“随意”,个别家长在背后有微词,说我“思想太个性”,警告孩子“不要全听语文老师的话”。我不在乎。我是语文教师,不是数理化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