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朱红舌战黄蔫儿一家 日,内。
初八上午,朱红回到黄蔫儿家。
朱红:(仍穿得那么整洁标致,和过去却判若两人。甜甜的笑容不见了。满脸的怒气、傲气、轻蔑、嘲讽。没有亲切的寒暄。不再扫地、喂鸡喂驴,不再做饭。大模大样坐在屋里,谁也不理睬。好像她受到了多么大的委屈。)
朱红 :(她独自坐了一阵。这一家子“窝囊废”谁也不理她。她的气忍不下去,便主动出击了)好哇,我原认为这个家多么开明,多懂道理。可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愚蠢,这样阴险,这样不知香臭。我去县城看看两个朋友有什么罪?你们从乡告到公安分局、又从分局告到县公安局。说我是流氓,要抓我。看看你们干的这缺德事。屎盆子硬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硬往自己头上戴。可笑又可悲,可怜又可恨!
蔫儿:(不知说什么好,一家都不擅于辞令。既没有争吵的习惯,又缺乏辩论的本领。新媳妇的突然发难,好似一阵猝不及防的浠屎汤,披头盖脸地喷射而来。弄得他们惊愕,着急,恶心,气得说不出话来。)
黄青:(两手痉挛,上下牙嗑得咯咯响。咚的一声,一拳砸在桌上,呼一下站起来,伸手指着儿媳妇朱红(你一你---你……)黄青骂不出辞来。脑细胞告诉他, 他是公公。
他能骂她“流氓”吗?能说她是“妓女”吗?
他的舌头一转,便成了问话:这几天你住到哪里了?
朱红:从容答道,住我娘家啦,有罪吗?
黄青:你,你当面撒谎!你明明住在城里兴隆旅馆!
朱红:(嘲弄而轻蔑地一笑)你可是公公。
怎么凭空给儿媳妇造谣!
黄青:有人看见你,你还抵赖!
朱红紧逼道:是你看见了?
黄青:( 啪!又擂一下桌子)吼道:反正有人看见你, 反搅胡缠也白搭!
朱红:高挑眉梢,眼含讥笑,糟贬道:你这个国家干部是靠听话办公的?还不知你办坏了多少公事,冤枉了多少好人!
奶奶:(听不下去了。她不会骂,不会挖苦,不会讽刺。她双手合十,哆嗦着嘴唇念道——阿弥陀佛,菩萨有眼,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朱红:(大有不屑一辩的样子,反讥道)是呀,老天有眼,我来到这个家,恭恭敬敬伺候老的,殷殷勤勤地侍奉少的,扫地,做饭,端尿盆,喂牲口,我哪样儿不好,有功不奖,反倒背后败坏我,丑化我,整治我。这就是你们对我的回报!
黄智:(气得脸蜡黄,花白胡子哆嗦着。他憋了半天,
说出一句 (人说话要凭良心!)
朱红哈哈笑道:老爷子说得太对了,人应讲良心。不讲良心还算人吗?
我是怎样来你们家的?当初你们的第一个媳妇死了,第二个媳妇吹了,你们多狼狈,多伤心。我出好心来信安慰你们,成全你们。我牺牲了省城的舒适生活,主动来到这个家。进门口我小丫环般伺候你们,处处让你们高兴,事事让你们满意。前几天你们还夸我好心,贤慧。转眼成了仇敌。竞使出歹毒心肠要毁了我。这就是你们的良心。这就是你们对我的报答。你是怎样教育后辈的?
怎样教育他们做人的?嗯?你还说话呢,不怕丢了自己的成色。
马淑贞:(心里早憋满了疙瘩。明是娼妇,硬装烈女,明是禽兽丑行,却装作含冤受屈:明该低头认罪,反倒胡搅蛮缠。马淑贞咬紧牙根,鄙夷的目光盯着朱红)小媳妇呀,小媳妇,你可是在省城混了几天,练成了铁嘴钢牙。我们把你娶来,就差没把你供奉起来。不亲你?不爱你?好好的媳妇为什么要告你,抓你?你是什么人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丑事你清楚。丑行不改,以假混真,要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我们不能管?你想上天,你想当女王?没门儿!
朱红:(露出一副狰狞面孔,恶恨恨地说):你们家是阎王殿还是慈善堂,不在你自己说。你们是仁人善士还是害人魔鬼,自有公论。你们亲媳妇是假,害媳妇是真。你们逼死了一个,诬害了一个,现在又来毒害我,我丫环一样侍奉你们,反倒绝情绝义下毒手。我是你家媳妇,有缺点,
有错误,不能好好说,好好讲?为何要置我于死地,你们就这样管媳妇?姐姐有病去看看也有罪?来了朋友去看看也是大逆不道?有这样管人的吗?我是嫁到你家的媳妇,不是卖到你家的牲口,天天拴着不许动。你们还表白开明家庭,慈善心肠,呸!你们搞法西斯,集中营,搞封建专制。把我当奴隶,当因犯。现在是八十年代了,还不把媳妇当人看,圈在屋里当牲口,妄想!
老少公婆:(都败下阵来。现在只利下擅于拉呱东周列国的蔫儿尚未交锋了。四个败将都盼着这个颇有嘴上功夫的小将冲上去,骂她一通,
打她一顿。然而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痴呆呆地看看爷爷奶奶,又看看爹和娘,再扭头看看媳妇,只是低头死不吭声。他听到父母的指责,满腔怒火。听听媳妇的答辩,感到一切茫然。是非难辨,是战是和难拿主意。
他总觉着背后淫荡的朱红和眼前可爱的媳妇挂不起钩来。他实在是忽儿爱,忽儿恨,爱恨难分,和战难决了。他低头缄默,木桩一般。)
一家人看着蔫儿这窝囊相:(气得都想骂他,可是这时又不是鼓动他“参战”的时候,只能撇下他,各自舌战。)
马淑贞:(小媳妇声色俱厉,言辞锋利,谁说跟谁顶。这样的“玩艺儿”不打下她的威风,怎么下台?反正这个破货不可再要了。不信正气压不下邪气。于是火力升了级,)我家喜欢的是良家女儿,不是没脸没皮的流氓阿飞。要做我家媳妇,就得规规矩矩。浪母狗一样乱跑,
就要治一治……
朱红:(听到婆婆的骂声,脸色刷地白了。她胸部一起一伏,咬牙切齿)好好好,原来我看你们做公婆的一副君子相。不料对晚辈竟说出这样粗野肮脏的话来。我好心好意来这个家,伺候你们高高兴兴,舒舒贴贴,却不料恩将仇报
血口喷人,全不念儿女之情。既然你们无义,也就别怪我绝情。既然撕破了面皮,那就什么也别顾了。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算是看准了,说对了。我就是要蔫儿做挂名男人。我就是要我的绝对自由。就我这样的人,就蔫儿那一堆,不为挂名,我找他?
!我不嫁他,他还不打光棍儿?明说吧,你们受得了,咱们就凑合着过,我来去自由,若是忍不了,那就请便吧!反正两千元到了手,够我花上一年的。我就远走高飞,过我的自由日子!
原来是圈套!原来是陷阱!
马淑贞:(一看情势越闹越大,便飞身去找黄勇升。)
看来这场风波越闹越大了。
67 新媳妇被扒光衣服 外,日。
黄勇升:(径直走进屋去。他两眼瞪着新媳妇朱红,阴阳怪气地问)新媳妇,你是怎么啦?
朱红:(一看来了人,两眼立刻滚出泪来,凄凄楚楚地诉苦道)这家的媳妇太难做了。我一进门儿就扫院子做饭喂鸡喂牲口,连他们的尿盆子都是我端,你问问他们是不是?我丫环一般伺候他们还不满意,我去省城看了看姐姐的病,去城里看了看两个同事,就犯罪了。现在是新社会,八十年代,还不许媳妇出三门四户,死封建!这个对吗!)
黄勇升:(斜她一眼,欲抑先扬,)哈哈,多贤良的媳妇呀,清清白白,规规矩矩!
朱红对他一笑: 谁不知我是大好人。
黄勇升:(直直地盯着新媳妇朱红的两眼,不急不躁)对对。你是个大好人。好得省县区社村五级全出了名。我问你,十一月三十下午六点半,你在省城华兴大饭店二楼四号雅座内,跟谁一起喝酒?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我还要问你,前天和昨天夜里你在什么地方睡觉?
新媳妇朱红:眨眨眼,一副茫然的样子( 黄勇升叔叔,你又开玩笑,净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黄勇升:(拉下脸来,讽刺道)行了,别演了。我们不是小孩儿,也不是傻瓜。那一天,我就在你们左边五号雅座内;这两夜,我就在县城兴隆旅馆住,你们的光辉形象我看到了,肮脏话我也听见了,你还在这里大吵大嚷,装什么白天鹅,
还没玩够我们呀!
新媳妇朱红:(两眼直了,痴痴呆立在那里,张开的嘴忘了合上。她眼珠子左转右转,雪白的小牙咬动着红红的嘴唇。很快又镇静下来。她甩一下头发,抬起脸来,不亢不卑地质问道)你有什么权力跟踪我?
黄勇升:(冷笑:)哈哈,
你有权力要流氓,我们还没权力察访你?
朱红:(似被击落水坑又爬上岸来的狗,她要拚命咬人了。她强硬了起来,大义凛然地指着黄勇升的鼻子糟蹋道)叔公公跟踪侄媳妇,居心不良,图谋不规,伺机调戏我,流氓行为!
黄勇升:哈哈:狗急跳墙,张口咬人,别人要流氓是假,你耍流氓可有真凭实据。入洞房那一夜,你狗一样跑到破窑里和两个野男人行奸。结婚没几天,又偷偷跑到省城和那两个流氓鬼混。回家来还不安分守己,又像妓女一样,去旅馆陪宿。你还是人吗?阎王爷怎么给你披了一张人皮!你流氓成性,屡教不改,没有良心,欺负蔫儿老实,一次次往他头上扣屎盆子,一次次往我们脸上抹黑。你想我们都是傻憨儿,识不破你;我们老实,奈何不得你,是不是?你疯了,你狂了,脸也不要了,随便行奸作科,你做错梦了!
朱红:(恼羞成怒,厉声骂道):你造谣,你血口喷人,你对我有野心,你人面兽心,你想调戏我,霸占我,碰了鼻子灰,
就嫉恨我,丑化我。编造谎言,无中生有,打击我,报复我,胁迫我,要我随从你,瞎了眼,你看错了人!
黄家吵闹,引起了邻居和本家的关心,有的人凑到跟前想劝说,平息这场难堪的争吵。
新媳妇朱红:(被黄勇升逼进死胡同。一看来了人要劝解,便先声夺人,争取主动。她两手捂住可怜巴巴的脸,委屈万分地嘤嚶地哭诉起来)我怎么活呀,我过门儿没几天,就有人调戏我,逼得我不敢在这个家住,躲到省城姐姐家,他还死皮赖脸跟着我。我回到娘家,他夜里又去俺娘家。又说好话,又吓唬俺,他要活活把我逼死呀,鸣一一鸣——可是看俺娘家没男人呀,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呀,真不如禽兽呀,俺孤女寡母怎么过呀,
鸣鸣,鸣一一众位乡亲评评理呀,各位长辈要为我做主呀,我命好苦哇
,这样坏我的名声,我可怎么抬脸见人呀。你黄家太狠心了。逼死了第一个,又气散了一个,如今又要逼死我呀。青天有眼呀,大地有灵呀,众乡亲可要为我出口气呀。我到死不忘呀。都怨我心眼太善了,都怨我瞎了眼,自己钻进这个阎王殿,呜一一呜一一
新媳妇朱红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得可怜,说得感人。有的女人扑簌簌落下眼泪。一位愣帮帮的媳妇一一黄勇升媳妇秀兰,走上前怒气冲冲地问(侄媳妇,你说的那个畜生是谁?)
新媳妇朱红,仰起可怜的脸,伸出打颤的手指着黄勇升(就是他!)
秀兰:啊?是勇升你?
秀兰:(脸气得蜡黄,蹦上去就撕扯黄勇升。)
马淑贞忙拉住她,火急火燎地解释,他婶子,别听这个狐狸精的鬼话。养汉子不要脸。勇升揭发出她的丑事,就狗急跳墙,反咬一口,
还有点人味没有!反正你不讲羞耻了,你的事就叫大伙知道知道吧。这个小媳妇,别看稳稳当当,可她一连两夜去城里陪人家睡觉。结婚没几天就去省城跟流氓鬼混。我们请勇升兄弟跟蔫儿作伴去省城查访她,在华兴饭店亲眼看见她和那野男人调情。前两天勇升和蔫在咱县城兴隆旅馆,又亲眼看到她陪俩野男人睡了两夜。谁能咽下这口气!我们请黄勇升兄弟通知公安局抓那俩流氓,她对勇升怀恨在心,倒打一耙,真不是人!
黄青:(一看“盖子”揭开,一些乡亲和本家来了不少,小妖精妖言惑众,编造谎言,有必要清算她一下。他气恨恨地对大伙说)众位乡亲,这个小妖精乔装打扮混入我家,怨我们没打听仔细她的根底。她主动给蔫儿来信求婚,钻了我们的空子。我们以莠儿当谷,上了她的大当。她根本就不是良家女儿,前几天我去省城作了全面调查。她在省城已跟两个流氓鬼混了很久。嫁到我家,吃穿花用,样样随她的意。但她仍然不肯改恶从良。竟以瞒天过海之术,私奔省城和县城陪人睡觉。我们一家苦口婆心,
再三规劝,希望她幡然改过,重新做人。怎奈她欺我们蔫儿善良老实,欺我们亲她疼她,竟忘恩负义,丧尽天良,在光天化日之下,放肆地去干通奸不要脸的丑事,现在我宣布,我们不再要她,她不再是我们黄家的人……
新媳妇朱红:(嗖!跳起来。两手扶腰,歪头横目)哈,给你留脸,你不觉好。这个是禽兽,那个是流氓,可不说说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说我在省城和两个男人鬼混,可不知算上你没有。表面道貌岸然,像个国家干部。实际上你才是最好色的大流氓。你在省城找我多少次,哀求我多少好话,看看你当时那样子,我都恶心。你仗着有钱有势,就妄图霸占我,呸,瞎了你的眼。你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为了达到占有我的目的,是你要我给你儿子写信,要我嫁给你儿子。明做儿媳,暗做你二房。我和你儿子结婚后,你多次调戏我。我讨厌你,我恨你
,我不理你。你恼羞成怒, 便想法威胁我,整治我。我万般无奈才跑到省城躲避。你不要脸又追到省城。我回到家里,你又追到家里。我又索性躲到城里旅馆去住。你嫌丢了你的面子,死不从你,便狠心通知公安局,诬告我搞什么流氓,天哪,天下竟有这样的公公,你还有脸在大伙面前说三道四哩!
旁白:黄青直觉得被人扒光衣服,抹上满身稀屎。又急又恨怒火从每一个毛孔里喷出来。他怒吼一声(打!
黄勇升,蔫儿,给我打这个流氓!)
老黄智:嘭嘭拍着胸膛,打,打,打死我对命!
黄勇升:(手像把铁钳,一把抓住朱红的胳膊,两眼冒火,紧咬槽牙,骂道)好你个破货,我叫你满嘴喷粪!,(猛一下搡了新媳妇一个趔趄。小媳妇摇摇晃晃还没站稳,黄勇升又往她腿上登了一脚,新媳妇就倒在地上。)
新媳妇朱红一缓神:(一蹦又站起来,横眉怒目,一手掐腰,一手挥舞着,高声宣布:( 打得好。今天打我一拳,改日还你三拳。告诉你们,姑奶奶不是好惹的。别说小小的黄家庄,就是省城谁不知朱红姑奶奶的厉害。我那几十个哥们都不是吃素的。我告诉你们,五天以内,包围你家,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统统给你们放放血!)
黄勇升:(不要脸的骚货
,还拿野汉子吓唬人!) 甩开巴掌啪,啪,啪,左右开弓,狠狠几个嘴巴。刹时间,鲜血从新媳妇的鼻孔里嘴里流出来。)
朱红:(不愧为八十年代在哥儿们中打斗出来的姣姣者。虽然身单力薄,连遭撞击。但她没畏缩。她动作机敏,随机应变,对准黄勇升的脸,噗!噗!喷了黄勇升满脸血。黄勇升像个凶神恶煞的杀人犯。}
新媳妇朱红又骂道:你们都是男盗女娼,人面兽心。明里是人,暗里是鬼。你们逼死了一个,逼散了一个,如今又迫害我,我控告你们去!
马淑贞:(气得两手捂着心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手打颤,腿发麻,身发抖。她想上前给她两个耳光,咬她两口,但她又一想,不能感情用事,真打死人要偿命,打伤还得养着,倒不如羞辱她,搞臭她。她一下想出个好主意,忙说:)勇升,蔫儿,她反正不要脸,扒掉她的衣服,让她光着屁股去城里告状吧!
蔫儿始终站在一边静观。他一手挠脑袋,嘴啃着指甲,那样子很是耐人寻味。他不急,不怒,不气,不吭,不吵,不走。好似这场触及灵魂的吵闹与他无关。
黄勇升:(瞪蔫儿一眼,他无动于衷。黄勇升气得拍屁股,只能自己动手,说时迟,那时快,黄勇升伸手抓住朱红衣领,往后一甩,朱红趔趔趄趄倒在地。黄永升又老鹰抓小鸡般抓住朱红的上衣,大脚板蹬住朱红的大腿,哈腰拽住蓝涤纶褂子下摆。呼一下扯下外罩,露出绿花毛衣。他又麻利地抓住毛衣下摆,猛然向上一扒,来了个长虫蜕皮。
新媳妇朱红,白光光的上身只剩下小乳罩儿。
黄勇升:(一手掐朱红脖子,一手抓胳膊,推着新媳妇朱红往外走。在众目睽睽之下,光裸上身的新熄妇脸色苍白,两眼失神,瑟瑟发抖,走出外门。黄勇升狠推一把,将她搡倒在地。大声骂道:
滚吧!)
蔫儿:(自始至终痴痴在一旁观看。新媳妇被推出大门时他跟着看。不打,也不吭。从他木然的表情中,看不出爱,也看不出恨,看不出讨厌,也看不出同情。待到新媳妇被搡倒在大门外时,他扭头跑回屋里拿了棉衣,又急忙跑去塞到新媳妇怀里,什么也没说,新媳妇穿上棉衣一溜烟儿跑走了。蔫儿抬着木呆呆的脸一直看着朱红的背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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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有个姑娘 日,外。
在看热闹的人群里,谁也没顾得打量那个高大俊秀的士侠姑娘。她无限愤怒又极其厌恶地斜视着那被扒光上衣的新媳妇,轻轻骂了一句“败类”。然后她无限同情地审视着木呆呆的蔫儿。她微微一笑。又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慢地离去。
69
蔫儿家出了名 内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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