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故里日,外。
(2023-12-22 15:37:41)145
胖子和瘦子:(自那天在县车站招待所被朱红赶出来,心里又气又恼。原来百依百顺的朱红现在性子大变了。他妈的装起贞节烈女来了。来软的,她不听,来硬的,她动不动就叫公安局。胖子和瘦子,气急败坏地回到省城,准备了明晃晃的刀子。如果她俩再不依顺,就用刀子吓唬她。如要再坚决抗拒,干脆就给她一刀)
胖子和瘦子:(今天从十一点就在车站广场等候。大客车来了。胖子和瘦子高兴得心里发颤。四只贪婪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朱红、张秀丽,好像两只凶猛的金钱豹,看到两只小鹿慢慢走来。)
张秀丽:(从车窗里早看到了胖子和瘦子。车停下,乘客拥拥挤挤下车。乘客没下完,张秀丽说要去厕所,随乘客下车。她边走边看胖子和瘦子)
张秀丽:(姿色比朱红精神,对他俩的态度也很温和。她微笑得那么美。那好看的眉眼好似会说话。她那巍巍的乳房使他俩心中阵阵发热。)
胖子和瘦子:(发现张秀丽在厕所拐角处等着他俩。张秀丽向他俩招手。两人急步走近她)喂,听着,你们俩可别去我们县里胡闹了,公安局的人押着车。张秀丽精神紧张地小声通报道。
胖子:(起来)别骗我们了。我可不胆小。
张秀丽:(真的。我不是骗你。反正我告诉你们了,信不信在你们。)
张秀丽:(紧张神色证明她的话是真的。胖子不禁怒气骤增,脸色刷地黄了,瞪着眼问)这是朱红的主意?
张秀丽:不是朱红。是士侠。
胖子:公安局押几天车?
张秀丽:不知道。
胖子:那公安什么样子?
张秀丽:大个子。圆脸。三十来岁。戴变色镜。一会儿他和我们一块吃饭,你们就看到了。
张秀丽:匆匆走进女厕。
朱红来到:(胖子和瘦子装作刚从厕所出来,对朱红嬉皮笑脸)大售票员,今天中午该请客了吧。
朱红:(一看他俩那色迷迷的样子,心里便隐隐作疼。你俩只管自己作乐,也不心疼别人无脸作人。她拉长脸,声音凄伤而淡漠)一个月的工资大部分给了你俩,还让我吃饭不?快忙你们的买卖去吧,干点正事,别浪荡了。(朱红边说边向女厕走去。)
朱红和张秀丽:(从厕所出来,两个家伙不见了。朱红觉得奇怪。今天两个难缠的家伙为何这样听话呢?她有些忐忑不安。)
中午她们在迎宾饭店吃饭,胖子和瘦子没来。饭后她们在车上休息,胖子和瘦子没来。两点钟开车往回返,俩人仍没露面。这两个赖皮有脸了,改过了,还是昨晚要给公安局打电话伤了他俩的心?
朱红:(一个多月来,烦透了胖子和瘦子的纠缠。可是他俩一下子不再理她,她又觉得奇怪寂寞黯然。)
三天过去了。胖子和瘦子,像失踪一样没泛飘。朱红心中有些惆怅:莫非他俩和我就一刀两断了,永不再搭理我了?
146
晚上,朱红和张秀丽洗完了脚,插上门,关了灯,躺在床上。
朱红问秀丽:伙计,你鬼心眼多,猜猜那两个家伙为什么不露面了,是怕我们了,还是恨我们了?
张秀丽只笑不答。
朱红:你笑什么,说呀。
张秀丽:你想他们了?不来不是更安生吗?
朱红:谁说我想他们?我是纳闷他俩为什么不露面了。
张秀丽:(诡谲地笑着。她感到有一种捉弄人的快感。)
朱红:他们是不是被公安局吓跑了!
张秀丽:他们怎知公安局的人押车?我劝你对人家不要那么薄情,你还骂我,人家不理你了,你又想念人家。
朱红:你呀,白作个聪明人。我们不打算跟人家结婚,怎能再瞎胡闹,我也是为他们好哇。
张秀丽:我看他们不会再找你来了。他们伤了心。你那天晚上不应给公安局打电话。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门。
朱红:又惊又不耐烦,谁呀?我们睡觉了。
胖子:是我,开门。
朱红:啊,胖子!半夜三更他来干什么?(朱红心里又紧张起来。)
朱红和张秀丽:(穿好衣服,拉着灯,开开门。)
胖子和瘦子:闪身进了屋。
胖子:满脸杀气;瘦子一脸狰狞。
胖子:(恶恨恨地骂道)她娘的,算她运气好。她今晚没在家,便宜了她。今晚若是遇见她,早给她放了血。
朱红:(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谁?你说谁?
胖子:谁?你的大恩人,士侠那个洋娘们!
朱红:你们找她家去了?怎能这样干?!
胖子:你他妈的还想护着她是不是?你没良心不讲哥儿们义气。公安局的人押车,要抓我们,你连个信也不给透,诚心让我俩倒楣是不是?你还不如张秀丽,人家还知透透风。
瘦子:若不是秀丽妹及时告诉我俩,他妈的,我们又进去了。
朱红:(明白了,他俩是怀着仇恨来报复。今晚不会善罢干休,一定要拼命地纠缠她俩。不禁恐慌起来。)
胖子和瘦子:(眼巴巴地每天看着两个诱人的售票员进省城,心急火燎,不敢凑前。那大个子公安人员总跟在她俩前后。胖子和瘦子越想越恨那个多事的士侠。好事都是她给破坏了。两个人的仇恨越积越大,今天到了不可忍耐的地步。为了隐匿目标,他俩绕道顺城来到凤林县。傍晚租自行车蹿进黄家庄。两人小偷般承着朦胧的夜色在蔫儿家周围转了两圈,却看不到士侠的影子。一问才知她们两口子去顺城了。两人便离开黄家庄,来县城找朱红。)
朱红:(看着这两个凶神恶煞的面孔,听到他们说要祸害士侠,心里又急又气)你俩疯了,怎能胡来,不顾后果!谁也没害你们的意思,都希望你俩走正路。押车是防坏人在车上捣乱,也不是故意找你俩的茬。士侠是好人,你们不能伤害她。
胖子:嗬,你变得高尚了!当个售票员就忘掉哥们了。你什么都听士侠的,不沾我们的边了。胖子两只豹子眼直瞪着朱红,冷笑着:哼哼,没那么容易。你心疼她,不给她放血也可以。今天晚上你俩必须陪我们睡觉。
张秀丽: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朱红:放屁!畜生。太不把我俩当人看待了。别做过去的梦了!
胖子:哈哈,他妈的正经起来了,吃了两天饱饭,就想把哥们蹬了。
胖子:(像个发情的公熊,一步步凑向朱红。朱红气恼慢慢后躲。她的背挨住了墙。胖子伸手去拽朱红的手,用力向外拉)走,外边玩玩去。
朱红:你撒手,我嘁人啦!
胖子:走吧,咱一年多没玩了,不想我吗。
叭,叭,朱红给了胖子两个耳光:你畜生,滚出去!
瘦子:(像一条公狗调戏张秀丽,又捞摸,又拥抱。张秀丽缩在墙角,用被子围住身体,只露着脑袋,蓬头红脸)别闹了,别闹了。
胖子:(恼羞成怒,一股杀气从胸腔里冲出来。嗖,他从腰中拔出亮闪闪的尖刀,咬着后槽牙,两眼冒火)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宰了你!
朱红:(挺起胸膛迎上去,横眉怒目,双手叉腰)我早活腻了,你杀了我吧,你跟动物有啥区别,这样不顾差耻的污辱人,你走!
胖子:(两只凶恶的眼直盯着朱红,刀子在灯下闪着亮光,他威逼道)你她妈的敢反水,要背弃我,妄想。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跟我走不走?
朱红:(又向前跨出一步,毫不示弱:我就不走!)
胖子:娘的,你真活腻歪了,现在我就要你的命!(胖子咬牙切齿举起了刀子)
瘦子:(一看事闹僵,慌忙拉住胖子)胖子哥,事情好好商量,不要动这玩艺儿。让服务员听到了,事就坏了。
胖子:那你劝劝她(胖子不耐烦地收起刀子)让朱红跟我走。
瘦子:朱红,你就别那么傻了,光棍不吃眼前亏......
嘀嘀璃!大门外汽车喇叭声。
门卫:啊,是士侠,又来看你的售票员啦,你可真关心同志,半夜三更还结记着她们。
胖子:好哇,这短命的小娘们撞到我刀尖上来了。你们都闪开点!(胖子一手握刀,在门后,拿出刺杀的架式!)
瘦子:胖子哥,不能动武的。你这样干我们全完了。我们走吧。
胖子:你走我先宰了你。(胖子要开杀戒,铁了心。)
朱红:(心乱如麻。士侠马上就要进屋来,
士侠:(感到奇怪又好笑)我来看望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屋,朱红,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赶我走?
朱红:(紧张万分,紧急催促)快走,我求求你,快走吧!(朱红一股劲往外推士侠。)
上侠:(更加纳闷)朱红,你今天是怎么了?(到底为什么要赶我走,你说清楚!
朱红:(扑通跪在地上)侠姐,你快走,有人要害你,拿着刀子!
士侠笑道:你这个丫头太胆小了,我和谁都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谁会这样大胆!
胖子:拿着刀子在我屋里等你,你走吧。
士侠:他又来了,光天化日之下,他敢行凶?我不怕他。一个电话就会让他进去。今天,我倒要见见他!(士侠抬腿往屋走。朱红下死力拉住她)侠姐,你听我一次劝吧。要不,你去传达室坐一坐。
朱红:硬把士侠推进传达室。
士侠:(拿起电话)我是车站招待所。这里有两个流窜犯,正持刀杀人,请你们快来……
胖子疯狂地冲到传达室门口。瘦子拼命地拽着胖子,两人扭作一团。胖子身腰粗壮像个熊,力气很大。瘦子像挂在熊腰上的猴子,被甩来甩去。用尽了力气也拉不住胖子。胖子终于冲入传达室,举刀向士侠扑来。朱红猛然将胖子拦腰抱住,死死往外推,传达室的老宋很机灵,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子向胖子头上砸......
警笛声响了,那瘆人的警笛呕呕声,使瘦子心惊胆寒。胖子用手推朱红闪开,朱红抱住他不放。胖子挥刀向朱红臀部刺去,朱红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瘦子急了,向他背上猛砸两锤:
胖子一看朱红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地流着。清醒过来。在瘦子的引拽下,慌忙逃走。
公安局的两个摩托来了,四个刑警看了现场,听了情况介绍。一人留下,三人驱车去追凶犯。
朱红:我有要案要说,公安局的同志,可别让那两个坏蛋跑了。我要彻底揭发他俩,三年前,在省城郊区玉林桥边用刀捅死了一个姑娘,埋在河里,至今没有破案……
一位刑警:(忙安慰她)你和坏人斗争很勇敢,揭发的案件极其重要,我们感谢你。你流血太多了,治伤要紧,快去医院!
士侠回娘家。
绿色的吉普车,拖着烟尘尾巴呜呜地驶向桃园寨。在村口车停下。士侠、蔫儿下了车。
士侠(回娘家来了。桃园寨人,从来还未看到过穿着这么漂亮的人,士侠两口子好似电影里外国的国王和王后,两人慢慢走着,逢人便亲热地打招呼,问好。)
大姑娘小媳妇追着看。小孩子跟着跑。他们还没进家,就有人报了信。士侠娘和小弟弟士坚跑出来迎接。
弟弟士坚:(一手牵着姐姐的手,一手拉着蔫儿的手,蹦蹦跳跳往家走。)
一刹时士侠家挤满了人(蔫儿向大家敬烟,士侠向大家撒糖。欢欢笑笑,好不热闹。)
蔫儿:(一身海蓝色西服,配上他那油黑的头发,清秀的脸庞,红灿灿的领带,亮光光的皮鞋,多潇洒,多英俊。)
士侠:(穿身淡青色套服,明眸大眼,红润丰满的脸盘儿,崭新的棕色皮鞋,多么高雅,秀美!
士南阳大爷:(什么命不命,人家全凭能耐富起来的,人家有那种胆量,有那种办法,一般人谁敢弄几万元买大汽车!
士新江大叔:(如今把客车包给别人啦,又开什么大公司。听说县长、专员都帮她。人家安上了电灯,买了汽车,打机井,盖大楼,可闹大发啦。)
士芹:侠姐,你好恨心呀,前几年你一天不见俺俩,就吵想得慌。这二年三月不见也不想了?
士英:(调皮地瞟她一眼)得了吧,别捉我们老憨了。人家亲你还亲不过来,谁舍得捅你一手指头,你是黄家至高无上的女皇!
士侠娘兴致勃勃看着漂亮的闺女,又瞧瞧老实腼腆的蔫儿,看到乡亲们的赞美,心里有说不出的甜美。
十六岁的弟弟士坚,(亲热地摸摸蔫儿的领带,羡慕地打量他的皮鞋。蔫儿在他的心目中是个漂亮的电影明星,是一个高贵的人物。)
张香妹,新聘用的女司机,安安稳稳坐在一旁,静静地欣赏着这个欢乐的戏剧场面。
士侠大爷老钟:(满面笑容,我早就说过,俺士侠有天才,懂法理,看的远,抓得准,不是凡人。咱士家总算出了一个人物,给士族争了光。)
土英:(佯嗔抱怨了)你两口子演什么哑剧?搞什么鬼?一个想说,一个使眼色,把娘家人全当外人了。好你个麻野雀,老乌鸦,光亲女婿忘了家,嘻嘻!
她逗得满屋子人叽叽呱呱笑成一个音。
士侠:今天,你们俩向我开火有功。中午我请客,都在这里吃饭,一定。
士英:(快嘴不饶人,光吃顿饭就安抚了,太便宜了。)
士侠:(嘿哩一笑,当然还要给你俩找个好婆家。 我找婆家有经验。)
士英:(脸红了。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士芹:(侠姐,你找了好婆家走了,我们呢!)
士英:(士芹眼高,人们给她介绍了足有“一打”。有的是小官的公子,有的是万元户的子弟。这些人不是年岁过大,就是俗不可奈。一见面那一双双亵读贪婪的目光,使她望而生厌。总找不到跟蔫几一样纯真善良清秀的人选。路漫漫,日月流失,她常为自己的归宿发愁。)
活泼的士英:(倒找上了才貌均佳的“不定局”对象。一个乡书记的儿子、连续复习三年的落榜生。条件是:如果男的今年考不上大学,他们就定婚结婚。如果人家考上大学,两人便分道扬镳。可怜的士英,人家都盼着对象考上大学,她却每日担心他被大学录取。)
士侠看看表,十二点:大爷大娘, 两位妹妹,中午都在这儿吃饭,我请客。
士侠娘为难:(桃园寨既没有百花楼,也没有小饭店,你怎么请客。你个冒失鬼,你当咱家是饭店?)
老钟:(大爷大娘明白士侠的意思。愿意团团圆圆在一起吃顿饭,亲热亲热。大爷忙对老伴说)快回家拿几个鸡蛋来。
桃园寨自老辈有个习俗,不好意思白吃别人的东西。大娘,士英、士芹都急忙起身要回家凑份子。
士侠着急了:(都别拿东西去,我什么都带着哩。我请客,哪能让你们凑份子。)
三人根本没听她的话。一阵风都走了。不一会儿,大娘拿来十个鸡蛋,一把菠菜。 士芹拿来一绺粉条十个鸡蛋。士英找不到鸡蛋什么菜,便把她爹保存了三年的一瓶老白干拿来。
士侠:(看着摆在桌上的那些东西,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想起弟弟小的时候,常常哼着要吃鸡蛋。娘总是收藏着卖掉,买火柴,买食盐。一次弟弟在鸡窝里捡了两个鸡蛋,偷偷放在锅里,娘看见了,呱唧呱唧打了弟弟两巴掌。弟弟哭,娘也哭,她也哭。娘最亲弟弟,可是鸡蛋不能让他吃,娘心里该够多难受!)
现在家乡还是这样穷。吃-一顿像样的饭,还是大家凑份子,他们把鸡蛋当作最高级食品。一个女人,只有在生孩子那几天才可以吃到。送鸡蛋,是古道热肠的桃园人的最高敬意。她禁不住心头发酸,两行泪水冲出了眼眶。可怜的桃园人,祖祖辈辈太苦了。
蔫儿慌了:(上前拉住士侠的手,急忙问)你怎么了,不舒服?找个医生看看!
大家大吃一惊:(嫌东西少?还是嫌带东西来扫她的兴?都以惊慌的目光看着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士侠:(猛然察觉自己失态。真后悔。她看到蔫儿那心痛的样子,又觉好笑。她轻轻推开蔫儿的手,看你,婆婆妈妈的,又该让两个妹妹笑话了。我今天太高兴了。我想不到会有今天,我的计划开始实行了。桃园寨过去太穷了,刚才我想起弟弟小时偷吃两个鸡蛋被娘打了两巴掌。娘儿仨大哭一场。每想起这事我就掉泪。)
大家彻底松了一口气。士侠娘忙说你可把大家吓坏了,不知哪里惹你生气了。原来是咱家过去的“穷”
士芹已看出,士侠是有意逗娘玩,这大概也是闺女娘亲热的一种游戏吧。
蔫儿:(看着丈母娘那窘困的样子,于心不忍,他报复性地给她出主意:娘,你别发愁这些东西,你给她要,她有办法。)
丈母娘并不以为然:她有钱也买不到这些东西呀。
士侠,啪,拍了下大腿:我会变!往天上吹口法气,一切都有了。
娘阴着脸:我要看看你怎么变?
士侠:走,咱们去取。(她带着蔫儿和小张从吉普车上搬来三个纸箱子。)
打开箱子:(娘家人惊奇得目瞪口呆)哎呀,真像变戏法。三箱子都是酒菜面包水果啤酒, 士侠娘开心地笑了,你这闺女, 越长越顽皮。带着这些东西不早说,白让我着了半晌急!
士侠高兴地说:(咱们说吃就吃,误不了事,这比包饺子不好?)
娘家人个个笑逐颜开。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丰盛别致的午餐。鸡鸭鱼肉苹果桔子鹌鹑蛋,摆了满满一大桌。
蔫儿:(恭恭敬敬站起来,双手举起酒杯)今天是亲戚同学大团圆,敬请大家吃好,喝好,心情愉快!。
娘家人眼都看花了:(那黄色的酱牛肉,那肥嘟嘟的红烧鱼,那油嘟噜的午餐肉,那红润润的辣香肠,那香气扑鼻的酱香鸡,那紫红色的酱牛肉,成桶的鹌鹑蛋,色鲜味美,真是神仙吃的东西。)
娘家人:(一听良种公司好消息,喜上眉梢。士侠大爷,士英,士芹,婶子大娘:士侠好闺女,你就是我们的致富带头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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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芹:(帮着士侠收拾碗筷,想起了一件事情)侠姐,你开良种开发公司,那大客车怎么办?
士侠:(顺口答道,包给别人呗。)
士英一蹦老高,喜事临头,侠姐:太好了。包给我和士芹吧,让我俩也发发财。
士芹眼睛也突然亮了:这太好了,过不了两年,我们也会成为众人仰目的万元户。有钱,有名,我们也会一桌桌请别人吃酒席。侠姐,这大好事,就交给我俩吧。你说咋干就昨干,保证你满意!
士侠:笑而不答。
士英:(心里发急,财大气粗)好大的架子,我们啥时接车?
士侠:(好似心不在焉)车已经包出去了。
士英有点急:你骗人,你是信不过俺俩,是不是!
士侠:已经包出去五天了。
士芹士英沉默了:(心中发冷,)你真把姐妹忘了,这么好的事,让都不让我们就交给别人。他能给你多少好处,他和你的关系难道比我们更亲密?
士英:(窥视一下士侠,士侠和颜悦色,笑眯眯的)好你个侠姐,故意逗我们。她佯装生气地逼问:你把车包给谁了?
士侠仍是笑而不答:(士侠瞅瞅蔫儿。蔫儿接到信号,觉着该他开口。伸手捞摸后脑勺,低头红脸,吭吭哧哧:)交给朱红、张秀丽了。
娘家人,个个瞪圆了眼睛张圆了嘴。
士英:哈哈笑了,老同学,真会逗。这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别瞎支吾了,包给我们吧,要什么条件都行。
士侠:(神色庄重起来,是真的。 真包给朱红张秀丽了,已经上班出车了。)
士英勃然变色:
士侠:(是我的主意,看到士英那生气的样子,微笑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婆家,难道还要我费更大的力气来说服娘家人吗!
士芹:(秀气的脸泛白了,她不大喊,不大叫,不疾言厉色。她那慢声细语的数落却更有分量) 她们给了你们多少钱,还是你们在她们手里有短处?为什么交给她俩,想当救世主?还是标新立异,惊世骇俗,名噪天下?侠姐,你也太为所欲为了。
士侠:她俩太可怜了,眼看要毁了。
士英:(激诮地哈哈笑了)可怜?你可怜她俩?耍流氓,骗钱财,无羞无耻,丢尽女人的脸皮,罪该万死,还可怜,你把车交给谁我们也不恼,可你偏交给拉你们一头屎的臭婊子,我都替你脸红!
士芹满脸怨愤:(一肚子气恼。她悻悻地质问士侠)侠姐呀,难道我和士英还不如那两个流氓可信吗?
士侠只是笑。
士英士芹,两个妹妹加同学,更是生气难耐。
蔫儿:早沉不住气了。他不忍心两个女同学蒙在闷葫芦里千着急。但他不敢抢先掀盖儿。)
士芹:(有些凄伤,为争包车,变脸使性子,感到有损自己的尊严。太不自重了。唉,不该责怪人家。毕竟不是亲姐妹。车是人家的,人家愿包给谁就包给谁。自己死气白赖地争,说明自己没出息。她心中一酸,眼圈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滚动着。)
士英:(人有了钱,都会作驴粪蛋子外面光的事。表面亲姐妹,实则两张皮。人的关系:知人知面不知心。)
士英士芹:(越听越心跳,越听脸越红,慢慢低下头,泪水在那花瓣一般的脸蛋上滚动着。多好的侠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