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黄智为蔫儿找媳妇，外，日。

黄智：（身先士卒，他带着糖块，上午去了本村王息时家，王息时看到黄智来家，忙放下锄头说）黄叔来啦，屋里坐。（黄智坐在桌旁的圈椅上，从带来的提包里掏出一包纸糖，放在桌子上（没有什么好吃的，一些糖块让孩子吃吧。）

王息时：黄叔，你太客气了，你来就来吧，还换拿什么糖呀。在炕上做针线活的息时媳妇，也高兴地说（嗨，两个孩子都没在家，闺女去棉纺厂上班去了，儿子上学校去了。）

黄智：等孩子回来吃，你俩也要吃呀！

王息时：黄叔有事吗？

黄智：咱家闺女多大啦？

息时媳妇：十九岁啦。

黄智：闺女叫丽娜是吧？长得很俊，好脾气，一说话就笑，可招人喜欢啦！

王息时：咳，在城里上边，争个零钱花，没多大出息。

黄智：我觉得咱们两家很说得来，说什么话也不伤面皮，我有个想法，等闺女回来和蔫儿谈谈，看看她俩有什么想法，能不能谈成对象？

王息时：（嘻嘻笑了）黄叔，丽娜今年正月就订婚了，就是北屯张胤祥，这事让你失望了。

黄智：好，闺女有了婆家是好事，值得祝贺。

老智慢慢走出王息时家。

 

23  黄智继续为蔫儿找媳妇  日，外。

黄智：（心想本村28岁李高望，最急的是李辛和拿不起彩礼 ，可是女儿李阳25岁了，仍在年年考大学，年年落榜，仍坚持复习不结婚。父母为儿子单身发愁，更为女儿的无理取闹焦急。）

黄智：（问李辛和）你闺女多大啦？

李辛和：（为难地说）25岁啦。

黄智：订婚了没有？

李辛和：没有。

黄智：为什么？

李辛和：女儿犟劲顶破天，谁也说不了，我，她娘，她舅舅，她姨，都说李阳要为你哥哥想想，你嫁个有钱的户，你哥哥也早就安家了，你李家也就续上香火了！

黄智：是呀，考了几年，不被录取，是没那个命，辛和侄子，我有个想法：你儿子结婚所需要的盖房和“两转一看”，我家都能解决，如你家闺女能够回心转意和蔫儿成亲，这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你和你家闺女好好商量商量，看看如何？

李辛和：黄叔叔，你说的早就是我想的，我们两家结成亲戚，李阳找了好婆家，高望也就有了媳妇，一举两得呀！明天我就去城内把她叫到家来，好好破解破解她的思想嘎达，明天下午我给你一个信儿.

黄智：（在家等候，这时闺女黄芳来了，打听蔫儿亲家的事。黄智告诉了黄芳他上午去李家提亲的事，他在等结果。）

黄芳：（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爹，一点三十五了，你该去看结果了。

黄智：我这就去。可是一进门就看到李辛和跟李阳夺上吊绳子......黄智败兴地走回来。）

 

24   黄智再次为蔫儿找媳妇  日，外。

黄芳：爹，王息时的闺女说不成，说说俺村路春秀吧。这闺女近几个月不断有人给她说婆家，就是说一个散一个。问媒人散的原因，都是躲躲闪闪，支支吾吾，不知到底为啥。爹，你去说说吧，咱蔫儿的条件蛮好的，止不住你一说就成。

黄智：一定是人家要的条件高，给人家介绍的条件差，不好明说。黄芳：事情着紧，今天下午咱就去吧。

黄智：好，你骑车子，我也骑车子。

黄智父女：（来到路春秀家。家中只有路春秀她娘。）

黄智：（把一包糖放在桌上。）

路春秀：（笑着说）黄芳，来咱家怎么还拿礼物呀！

黄智：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一包纸糖。

黄芳：婶子，我们来就是给春秀姐说门亲家，男人就是黄家庄我侄子黄蔫儿。春秀多大啦，有了婆家吗？

春秀娘：春秀22岁，还没有婆家，你们来保媚，太好啦！

黄智：春秀娘，你们要给春秀找什么样的婆家呀，都什么条件？

春秀娘：（看着黄芳，支支乌乌，这，这个......）

黄芳：（马上会意，让她离开）呃，呃，我回家看看，就走了。

春秀娘：俺给闺女找婆家，不强调盖新房子，不强调自行车、不强调缝纫机、不强调手表。黄伯伯，你是个实在人，我闺女的事，你一定保守秘密，你要发誓，不然，咱就不往下说了。

黄智：好，我发誓：如我说出去，我不姓黄。

春秀娘：既然你发了誓，我就全告诉你，我闺女怀孕三个月了，她要把孩子生在男方家，一定要保密，绝不能让外人知道是私生子，因此要到外地结婚，一年后回家。条件就是这样，你们同意就成亲，不同意呢，就算没说。你看怎样？

黄智：（思忖了一阵）我好生想一想，同意就明天下午，我亲自来给你送信；如不同意，就算什么也没有说。

春秀娘：好，你真是个大好人。

 

25  黄蔫儿找媳妇 外，日

蔫儿找最好的同学李辉帮他找对象，带了二斤点心。

李辉娘：你来这里还拿什么礼物！ 

蔫儿：就二斤点心。我找媳妇，让李辉哥帮我跑跑退，北街“攀高枝儿”就挺合适，她叫碧银青？

李辉娘：对，对，你们仨是同学，银青见过世面，大方嘹亮，不封建，你们直接找他交谈岂不正好！

李辉：我娘心眼灵，想法好，走，咱们俩一起去，她“攀高枝儿”，黄蔫儿正是“高枝儿”，来了，攀吧！

黄蔫儿、李辉：（来到碧银青家。碧银青独自一人在她的西屋看小说《苔丝》，两人进屋，银青抱着《苔丝》抬头问道）你俩给我“解闷儿”来啦？苔丝为什么在新婚夜，给丈夫诉说她被亚历克诱奸生子的事，没人强迫她，没人督促她，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女人，为什么像说自己光荣史一样顷怀说出，被丈夫抛弃而出走，她受苦受难又无奈嫁给诱奸她的男人，结果她杀了亚历克，遭到绞刑。银青激动地问两人（你们说这个女人笨到什么程度？）

李辉：银青姐，今天是我们给你说亲来啦，你把《苔丝》的事放一放，先说亲事吧！

银青：（有些不高兴，(耐着性子)你说吧。）

李辉：我门是同学，亲事就直说。你攀高枝儿，黄蔫儿同学就是高枝儿。他爹是地区物资局长，买木料、钢筋、玻璃、五合板方便；盖房，家具，不发愁；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浪琴，雷达，艾美，随便挑。

银青：（光笑。瓜子脸笑起来挺好看。）

李辉：笑什么？是高兴的笑？

银青：你俩在意的是物质，我着迷的是文学。

李辉：物质是生活的必需品。文学是生活的陶冶品。没有物质，只能喝着西北凤欣赏文学。

银青：宁喝西北风，也不要“苔丝”那样的傻瓜。

李辉：你要找什么样的人？

银青：心眼多，会变化，好事来，抢得着，祸事到，躲得急，远离“苔丝”式的傻冒。

李辉：你对蔫儿怎么个看法？

银青：蔫儿是不会做坏事的好人，全家行善。两个外地婆娘高调恶骂而闭门不出，说明了蔫儿和他一家的处世风格。

李辉：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我们走哇。

黄蔫儿：耽误你看书了。

银青：不送了，我还要看书

 

26   找黄丝丝求婚， 日，内。

李辉和蔫儿：（来到黄丝丝家，母女正在炕上缝棉被。亮丽娘觉得两个小伙子来家，一定有什么大事。）

李辉：婶子，来办件好事！

蔫儿；（看到黄丝丝眉清目秀，窈窕细腰，高生生的体型，可算得上美人。）

李辉：这是我最好的同学。今天我们来是给亮丽妹妹介绍对象。现在介绍对象都喜欢当事人面对面，先看看人，再交谈，不拖泥带水，成则大吉，不成是朋友。

亮丽娘：全村都说李辉你是个热心肠的人，今天带着黄蔫儿来说亲事，我家非常感谢。

李辉：黄蔫儿，你先说吧。

黄蔫儿：从我的名字可以说明，我是个内向的人，一幅好心眼，对谁都是朋友，不会作对不起人的事情，吃点亏怕什么，受点屈怕什么！有人说我窝囊。我承认是窝囊。

李辉：（前些日子，好朋友给蔫儿说了个亲家，因女方潜在问题太大没成，女方就派两个婆娘对着黄蔫儿大门大骂半天。黄蔫儿家始终闭门不出。难道是理亏怕他们不成！）

黄蔫儿：亮丽，你说说吧，喜欢什么性格的人？

亮丽：（坐在炕边，有些害羞，脸儿红润润的，大眼扑闪扑闪的，有点不好开口）我喜欢实诚人，不喜欢油头滑脑、欺软怕硬的人——我，我......娘，黄丝丝缠我脖子、绿丝丝、黑丝丝......（亮丽的脸由红润变苍白，话语由清淅而变调！）

亮丽：（又犯病了......梁丽娘上前为女儿捋巴捋巴脖子，垂垂背，又去橱柜端来半碗汤药，让女儿慢慢喝。女儿大口大口喝完药，又吵（把黄丝丝抓下来，快，快，绿丝丝、黑丝丝、紫花丝丝缠我脖子，越缠越紧，我上不了气，快把它们拽下来，快，快......）

亮丽娘安慰说：我把丝丝统统抓下来了，我把它们扔到院里去。（亮丽娘两手作捧物状，去了院里又回来）舒服了吧，你脖子上没有丝丝了。

亮丽：娘，你哄我，黄丝丝，绿丝丝，黑丝丝，紫花丝丝，李辉，你来抓，你是男子汉手劲大！

李辉：亮丽，你这是幻觉，其实没有丝丝，这叫癔症，或叫神经官能症，婶子，都是什么时候犯？

亮丽娘：（一有她生气的事，或过于兴奋的事就犯，一犯就这样闹。）

蔫儿：（病多么长时间啦，医生怎么说的，吃的什么药？）

亮丽娘：（病一年多啦，医生说是什么刺激性神经官能症，吃安神健脑一类。人哪能处处顺心，那能事事高兴！）

旁白：

蔫儿痛心，再好的心肠，难治亮丽的怪病。

李辉难过，再热的好心，也难帮同学的忙。

 

27  与小白鸽交谈  日  内.

小白鸽家：（小卖部）

小白鸽和李辉、黄蔫儿虽然是熟人，但今天两人郑重地来，白鸽当当成客人。带到到家北屋坐谈。

白鸽：（实名白雪英）问：你们二位有什么重要事情来找我？

李辉：你喜欢绕弯说，还是喜欢竹管里倒豆子？

白鸽：这要看什么事儿！

李辉：对你来说，是天大的事！

白鸽：天大的事儿，我要给父母商量商量，自己也要前思后想，三言两语怎能定下来？

黄蔫儿：李辉是好意，这事对你非常重要，又怕耽误你的宝贵时间，是吧，李辉！

李辉：雪英，你真聪明，猜到我俩来是给你说媒。对象就是黄蔫儿。带来了，新事新办。先看看人，然后再说别的，找对象，首先是人，其他都在后边。

白鸽：（一阵笑，笑着捂上嘴）你们俩都是大好人，是事儿都首先想着别人，我很喜欢。我也不是神仙明眼，一眼看不出人的性格脾性，婚姻大事要好好交往交往再定，你说呢，黄蔫儿！

黄蔫儿：你说的很在理，我赞同。

李辉：交往是必要的。雪英，你说具体怎么办？

白鸽：明天上午九点，城里百货公司门口见。

李辉蔫儿：明天城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