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参加兵团战友聚会,有些竟是四十多年都没见过面。大家相聚一起自然感慨万千。一仿都成了老大爷;老大妈。
日历一页页撕去,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不知不觉之中,从“知天命”而“耳顺”,现在又进入“古稀”之年。
在各式各样的社会活动中,我从原本最年轻的小伙子变成了最年长者。人们对我的称呼也从“小黄”;“大黄”;“老黄”到现在的“黄老师”。
这些称谓的变化我都认了。本来西方就有一句谚语:“从摇篮到坟墓”。这本是自然规律。
自企业集资建房,我当负责人之后。开发商称我“黄总”我也默认了。但居然有人叫我“黄老”。我心里吓了一跳。怎么变成“黄老”了呢?
“黄老”一词,在中国可是老庄无为学说。“三老”之称谓,本是人们对社会上有地位者的尊称。我们又没有什么大作为?何老之有。所以听到“黄老”之称,感到很不自在。
说到“人老”,叶永烈很打趣地说,他很羡慕人家称莫言为“莫老”。仿佛永远不会老的企盼。莫言自己则说,他之所以名叫“莫言”,是因为“言多必失”。所以告戒自己要“少说”。
我有一个朋友姓“叶”,当人家胡乱恭维,称他为“叶老”时。我想“叶老则黄,秋风落地”。所以“黄老”也好不了那里去,“黄老”者,乃“人老近黄昏”之意也。
中文“长命”,英文写作long
live,相当于“长生不老”,中文又译“万岁”之意。就是一直不会死的意思。但“老不死”在如今已然变成了骂人的一句话。
所以人老,这本是大自然的规律,可是在我心目中还是一直以为自己是年轻人。
岁月不饶人。上次不小心摔一跤,才明白,自己不能逞强去做超越年龄的事。我与老伴相约,应开始注意保护自己。
比如,我书斋的书橱顶天立地,往日拿高处的书,端张四方凳,一骨碌爬上去,把书取下来,利索得很。如今改用“人字梯”,以求站得稳。
搬书时,也不再整箱整箱地搬,而是分几批搬,宁可多跑几趟。上下楼梯也放慢脚步,而且拉着扶手。不再是象往日那样噔噔噔地登上跑下。
落日的余晖很灿烂,但也很短暂。明白自己真的老之已至。倍觉时间真的很珍贵。但是珍惜时间就等于无形之中延长了自己的生命。
每日里,我起早贪黑,一边整理旧作,一边继续写新著。只是不能像年轻时日著万言。但最少也要写三千字。
毕竟“遥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如今已一去不返。“老之已至矣!”
再过十年,当我在新浪博客栏目里真的能留下几万篇遗作时,才能名符其实地称“黄老”了。
不系舟Non-moored boat
延平梅山坡“府学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