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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红月亮》第一章(2)修订

(2023-03-10 11:18:05)
分类: 长篇小说《红月亮》
作者——书虫
……如果此刻她面对镜子里的自己,当然,她什么也看不见,她是她最深的迷惑,就像她是她最近的事实。
她和自己一样聪明,也和自己一样盲目;习惯用耳朵听,用眼睛看,即使在睡觉的时候她都是分裂的;她的脑子也和所有人类的脑子一样永远只有一小部分在运作,片段意识的投射把她两眼的视力全部消耗在预设的狭隘的局部视觉;而镜子里的那张脸是一张包罗万象的脸,它和没有内容一样让她抓不住要点。

每次站到镜子面前,她都装着困惑与自己照面;她长什么样子,她永远回答不出来;脸是长给别人看的,那个看它老去的人,无疑他是一个男人,他会来把美丽的画像取走,把她剩下;脸只不过是一朵五月的花,引来蜜蜂它就凋谢,她用它钓两次鱼,它们让她的钩子受了伤,笠毁了一康乃馨,而赫结束了一个花季,伤口在受伤以前就已经存在了这个事实爬上桌子之前她还得继续受伤。

她没有可换的姿势,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在自身里,她需要面对的不是赫那张英俊的脸,而是她眼前自己镜子里的影像,它装着她所有的幻想和激情,它替她活着,而赫只不过是春天迎来的一次短暂的花季带来的雨季。
心木闭上眼睛,赫青蛙王子的形象从记忆浮起来,但很容易爱上一个人的那个心木已经上岸了,虽然她对一公斤的爱情仍然保持无知,她确定赫的磁场已然对她丧失了效力,他用反面反射的光给她的视觉蒙上了灰尘,心木睁开眼睛来,踏进咖啡馆的那一幕,像一束强光照在黑暗的墙上,赫的形象从来没有如此确切。

仿佛一身的细胞都像新抽的嫩芽在清晨明媚灿烂的阳光里振奋着打开来的那种浑身醒来的感觉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代替它的是花落的落寞和伤痕。

她不怕忍受被撕裂的剧痛,但不能容忍自己用那嗟来的温存舔嗜哪怕脚后跟一块儿龟裂的冻疮!

伤口是她的,如果玫瑰曾经属于她;然而,想法儿并非事实,思想无法把疼痛从神经和肌肉组织移植到语言本身替她经验和感受;话可以高调喊出来,伤口却没办法转移。

那一刻,她看见赫满面春风,所有的好天气加起来也没办法与之企及;而他对面的椅子上落着一只硕大的蝴蝶,可以把所有俗气的女人的俗气算在一起才能表现她那种乍眼的气质;而咖啡馆里的氛围就像刚从花园里采来的玫瑰上喷洒了清澈的泉水那么清新,恰恰椅子上的赫就是那朵玫瑰,它显露出活着的全部好处!

她犹豫了那么一下,继续往前走,她不想刻意做什么,她明白那会更糟。

她踩在平底鞋里的脚颤抖着,让她感觉老拿不准落脚的姿态,然而,她看起来很平静,像紫竹的叶子在微风里轻轻摇荡。

但现在想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张桌子面前落坐的,她说不上来,又怎么样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且说了什么,她几乎一点也记不起来。

她完全只是想玩一玩的心态答应素,但她出门之前,还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

从早起第一缕阳光落到窗台,到傍晚最后一抹余辉消逝山后,她吻着盛开的栀子花,在它洁白的想像里沉来浮去,吻落了花又碰掉了叶子,又跑去照了多少回镜子,才带着那浮华的余香推开咖啡馆那扇厚重的玻璃门。

她好不容易才镇定了精神,才看见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他微胖,衣着整洁,好看的小眼睛从硕大的眼镜儿后面眯眯笑着,举止讲究,也许太讲究了,好像早就构思好了,然而,完美对一个男人,犹如把奶油撒在芥末上一样不合适。

“还有印象吧?”他尽量以一种熟人之间才会有的那种暧昧意味儿的语气笑着说,眼睛好像一对小蜜蜂一头扎在花芯里。

她非常不喜欢猫,却感觉到它毛绒绒的身体在她赤脚上优雅地蹭来蹭去……

她听完他的话,意识到他其实长得很舒服,她没忘了向他微微笑了笑,记起那天他唱歌的时候忘了词,可他的声音很好听。

她感觉到一双眼睛正朝她们盯着,他刚刚理过发的后脑勺朝着赫,心木看见了,当然不是用眼睛。她只管低头用勺搅动咖啡,她感觉着那火辣辣的目光的灼热。

“那天你穿了一身灰色西装,对吧?”心木很有把握地说,出来之前她准备很充分,素几乎能说出那天关于潘的所有细枝末节。
“你穿了黑色套装,袖边掐蕾丝,左边胸前……”他十分认真的表情透着诚挚的感情,他和心木交换了一下眼神,但没有产生交流。
“你对服装有研究吗?”心木打断他微笑着问道,她想用不相干的话题给他过于热烈的感情降降温。
“我知道你并不这么认为!”他回答,眼睛充满了感情。
心木对他的回答感到有点意外,他完全不是在作出反应,而是在用心感受。
“那衣服是我自己设计的!”心木说,她很轻松地挽回了自己刚才的轻慢态度,他不是好哄,而是本能地愿意相信她的话。
“我知道”他说,声音里带出很难用语言表达的敬意和爱恋之情。
心木没有被感动,但差点被感动了,在今天之前还没有一个男人或者女人爱过她的古怪和不近人情。
“你还知道什么?”心木问,她不晓得他会不会说出她胸口上的那枚黑痣。
“没有了!”他狡黠地笑了笑说,手里好像按着她好多秘密。
心木很久没关心别人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今天潘给足了她骄傲的资本,她很虚心地向笠和赫丢去轻蔑的一瞥,然而,这种膏药就像饭后的甜点,只会加重肠胃的负担。
“看来我不能在你面前说谎了!”心木笑着说,舌头上咖啡苦里夹着甜,还有牛奶的香味混合着,她很喜欢这种杂揉的味道。
“没那么严重!”他说,笑容真诚而直接。

“素没对你提起过我吗?”他接问,那温柔的表情几乎打动了心木。

“她对我说了你很多坏话!”心木说,假话真说的意味混合着咖啡的味道被忽略。
潘笑了,他像介子一样浮在自己投入的情感的浩瀚无垠,心木的每一句话落入他的耳朵时都镶上了金边。
“看来我有好多坏话喽!”他说,他自然而灵巧的回答让心木感到满意。

“你信吗?”他聪明地接着问道。

心木笑了,她没想到他这么机灵。

她抬头,看见他正盯着她看,那眼神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对着圣母像,他的心早已经匍匐在地热烈地吻着圣母赤脚上那“神圣”的尘土……

心木不自然地躲开他热烈的目光,却不小心撞上了赫那双漂亮的大眼睛。

仿佛被鞭子抽了一下,她本能地弹了回来,一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近读什么书? ”他喝了口咖啡问,她沉默了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她确定他起码会是一个好夫君。

“佛经!”心木简单地回答,顺便呷了一口咖啡。因为她不想再与赫溜过来的目光撞来撞去,所以她微微低着头。

“是秘宗吗?”他笑着问,看那神情好像佛教秘宗不是人写的书,读它的人一定轻轻抬起膀子就会缓缓飞起来。

“秘宗不是人读的书吗?”心木一本正经地问,她想起了书架上的那本黑皮书——那里有天庭的奥秘,据说。
潘呵呵笑了,心木的不同于众把他的心带去了比他所想像得更远。

透过杯第,她看到一只甲虫没有头脸一身钻在花蕊里,它的翅膀微微扇动时飘出来的浓烈的花粉把她呛得几乎咳嗽起来。

心木脸上掠过一丝讪笑,那只甲虫把脑袋伸出来,屁股朝着她。

“服务生”有人提了嗓门喊道。

他回过头朝那声音看过去,因为心情太好,那对很有神的小眼睛给人一种很舒服的印像,不知道是因为真诚还是透露着善良的原故。

心木一手搅动咖啡一边沉思着,那么一会儿她忘了自己在哪儿,以为自己还是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直到听见他说了句什么方才回过神来。

“如果我是画家,这真是千均一发的时刻”他盯着心木看着说,表情里没有一丝矫情。

心木不知所云地微微抬起额头看了看他,但她很快明白了他在说什么,觉得十分窘。

“就叫‘咖啡馆里的哲学家’”他笑眯眯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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