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谣之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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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谣之岁月
那天把《家乡谣之风筝》发到公众号后,娘第二天下午就把村边孩子们放风筝的两个镜头发给了我。后来她读了我2003年一稿前不久二稿的《家乡谣之哑巴》后跟我说哑巴年前已经死了。我问娘哑巴是否上过学,她说哑巴没上过学,但认识好多字。为此我难过了好几天,我若能把写他的这篇文章送给他该有多好。
前几天回老家看望爹娘,赶上大姐也在。我们一块儿回忆了好多家里以前发生的事儿,爹还把自己的小黑本本找了来,把家里的大事记给我念了念,比如电动喷雾器、长城电视机何时买的,多少钱等。我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小时候的衣服都是娘做的,头发是娘理的,农活儿多是爹教的,唱歌多是跟姐姐学的。家里穷,但从未觉得不幸福。
我问爹当年专门归我使用的带锯齿的小镰刀还在不在,爹到西配房找了找,然后把它递给了我。小镰刀已经锈迹斑斑,我十岁那年曾用它跟爹娘割过麦子。我抚摸着小镰刀,就像抚摸着我的童年。
睡过动不动就会掉落一块砖的土炕,吃过一咬就会掉渣的月饼,见识过卖货老人捆儿的手艺,也了解戴着一块儿手表的哑巴的孤独。
曾经半矮着身子骑车子进城,曾经挺直腰杆开三马回家,曾为输了一兜四角而难过,也曾为捉了一串蚂蚱而开心。
会用各种花样放鞭炮,会拿各种创意堆雪人,会不管是敌是友拿起土来一顿乱扔,也会不管吃饱没吃饱放下饭碗就去追剧。
忘不了爹带我去赶庙会,忘不了娘跟我煮粽子,忘不了挑着罐头瓶灯笼跟大姐去上夜校,忘不了捧着鞋盒跟二姐去埋“小黑”。
柳哨和鞭炮还在耳边响,雨滴和风筝还在梦里飘……
岁月静好,时光易老。爹70岁,娘66岁,大姐44岁,二姐42岁,我也38岁了。感谢有情岁月,感谢我的爹娘和两个姐姐,感谢那些永不再来却永生同在的曾经。
家乡如歌,往事如歌,生命亦如歌,而我们,都是那唱歌的人。
20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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