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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自达散文集--村前那山野之水

(2021-12-02 05:5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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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马自达散文集
马自达散文集--村前那山野之水

村子前那条溪流的那一头,有一个石凿的水磨,正悠悠吟唱一支长满苍苔的童谣曲,心便生出一些野,想跟着唱一遭,做一回古人。但一开口,却莫名蹦出了一串笑,在山野的怀里,溅起散漫的回声,很久都不消去。对岸几个牧牛孩子,竟然就拾得几枚,又顺手往远山一扔,远山也笑了起来。

山里的天空一下子就净蓝了,阳光也变得极是灿烂亮丽。再看周围那山,那树,那田地里的作物,亦是一片异样的水灵、生动。

溪水亦愈来愈澄澈,不时见游鱼从石磷里钻出来,又飞快钻回石磷里去。水底的石子,皆十分净洁,石上的花纹一笔笔看得极是清楚。而看得更清楚的自是近边的水草,袅袅娜娜,宛若舞女飘飘的长袖。三两群鸭子雪白地划过来,又划开去,漾起水面偌大一圈涟漪,次第又波痕尽逝,仍复镜子般明亮。

草色鲜翠的溪桥下,铃声丁当。旋即便见着了几只山羊,一律的油黑毛色,翘翘的犄角,小蹄子拍在滩石上如敲拨浪鼓。而自石级的空隙里,又鲜艳地钻出一簇、二簇牵牛花,紫蓝紫蓝的朝着大野吹喇叭,似叫满世界赏听它们的歌调。可惜羊儿不是追星族,仅作了片刻的听众,便咩咩几声谢,摇摇尾,径自去了溪桥那边的岩坎下。

溪桥的那一边,啾呀啾,一只什么山雀子在叫?欢脆欢脆。不像在东边的桔园里,亦非西边的桃林中,而南边的松林和北边的茶山都远着,在哪里叫呢?

远离尘世的水面,惟一的尘是远方水花的音乐。这种能够映照自己灵魂的事物,和时候已经不多了,凭心而论,最纯的水已经远离我的心田,成为一抹阴影深藏在无法看见的头发深处。在溪的瀑布面前,在一位用壮族男神的名字命名的瀑布面前,那匹永恒的马用它傲慢的颅骨,在寒风之中,敲打着我骨头中央仅存的铁,被风吹倒的是身边的白烟。

远处,被风吹来的是水磨的欢腾,在溪朝上的是森林和黑色的水牛,朝下的是玉米和被酒酿成的歌,中间是我。并且一次次地用冻成冰柱的白光,注视着这一付猪头,谁乘坐的马,是我丝毫没有察觉的魔鬼,谁种植的菊花要夭折在魔鬼岩的栈道边上。

我看见荒芜的溪滩上,正在腐朽的独木舟,又一次伸出了女性的手臂,那些来自尘世的人,准是大山的母亲,谁松针的耳环至今还在谷底的声音里面,所有木质的事物已经腐朽。所有的影子都被惟一的太阳,放牧羊群一般地驱赶在河流的那面,太阳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山。所长的影子从脚长出来,向什么地方回去?

一阵风,撩起绿柳的帘,便见着了一溜粉白的矮墙,而终于就逮着了那鸟。一位秀色的女子正婷婷于墙内的小院里,吹着一管竹哨,与她的小儿说话呢。该是母亲的话,小儿听懂了,小儿就嘻嘻地笑了。该是小儿嘻嘻的笑,母亲听懂了,那女子也吃吃地笑了。蜜汁一样的笑声在空气里融成一团,忽高,忽低,小院就满贮了一个甜。那啾呀啾的竹哨声,啾啾到墙外,墙外人的心里,也贮起了一团蜜。

倏尔,就真的听到了许多许多的鸟叫。这一回,知道鸟们是在溪头一座开满白花红花的林子里叫了。斑鸠、竹鸡、阳雀、黄鹂子,这些爱说爱唱的鸟雀快活地嚷嚷,居然成了一种力量,把那些开花的树全都弄得管不住自己,乐得醉汉醉婆似的直晃晃。红红的花,白白的花,于是格外显得娇俏了。再看那阳光的耀,那天空的净蓝,周围那山、那树,那田地里的作物,俱也花一般地娇俏,自己也一下变得那么的年轻。

远远的荔枝树林边,一个拾牛粪的小女孩,语音好玲珑:叔叔,还站在溪边干嘛?要回去吃饭了呢。

咦,这声音怎么恁近,又那样遥远?哦,想起来了,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我曾经在一湾极不起眼的野水之湄作了半日的逗留。是的,只有造化的神工,才会使人即便极其潦草的一瞥,也会恒久地记住它创造的奇迹。我亦记得那天小女孩唤我的时候,山边的农舍正迂徐升起淡蓝的炊烟。

而此刻,我好像又听到那条山溪哗哗哗哗清泠的水声了

 马自达散文集--村前那山野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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