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大家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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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大家名家之作,必有一种面貌,一种神态,与他人迥不相同。譬之书家羲、献、欧、虞、褚、李、颜、柳,一点一画,其面貌既截然不同,其神气亦全无似处。本朝张得天、何义门虽称书家,而未能尽变古人之貌。
译:凡大家名家的人品,必定有一种面貌,一种神态,与别人完全不同。比如书法家王羲之、王献之、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李邕、颜真卿、柳公权等人的一点一画,面貌固然彼此截然不同,神气也全无相似之处。本朝张得天、何义门虽然号称书法家,但未能完全改变古人的面貌。
故必如刘石庵之貌异神异,乃可推为大家。诗文亦然。若非其貌其神迥绝群伦,不足以当大家之目。
译:所以必须像刘墉那样面貌不同,神韵不同,才可以称为大家。诗文也是这样。若不是面貌神韵远超一般人,不足以称之为大家。
渠既迥绝群伦矣,而后人读之,不能辨识其貌,领取其神,是读者之见解未到,非作者之咎也。
译:他已经是远远超过一般人了,但后人读他的诗文 ,不能辨识他的面貌,领会他的精神,这是读者的见解未到,并不是作者的过错。
尔以后读古文古诗,惟当先认其貌,后观其神,久之自能分别蹊径。今人动指某人学某家,大抵多道听途说,扣槃扪烛之类,不足信也。君子贵于自知,不必随众口附和也。
译:阅读古文古诗,唯有先认识它的面貌,然后观察它的精神,久而久之自然能识别它的门路。今人动辄指某人学某家,大多属于道听途说、扣槃扪烛之类,不值得相信。君子的可贵之处在于自知,不必要附和众人之说。(扣槃扪烛,指不经实践,认识片面,难以得到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