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一代风华——诗与血与火的洗礼 

 

 

第十四章  毕业之际

 

 

                (4)

又一次休息的时候，朱明华和孙大成没有休息，他们正演得上劲。而大家觉得在一边休息也是休息，就聚精会神看起他们俩所排练的‘双簧’来。

他们俩的‘双簧’是这样开场的——

朱明华坐在一张椅子上，孙大成蹲着身子藏在椅子后边。孙大成在椅子后边念台词，而朱明华在前边虚造声势，口一张一张，虽不出声但却要对上口型，并且还要根据台词去做动作。他们两个真是生就一对演双簧的料，很会出洋相，并且很会夸张，一次次把人逗得捧腹大笑。孙大成在后边念台词也是有讲究的，有时候快有时候慢，有时又故意拉长嗓音或把嗓音挑高，极尽其调皮捣蛋之能事。而朱明华在前边必须反映准确，配合默契，使其表情和动作把台词的意思表现得淋漓尽致。他们的表演比起戏剧舞台上演戏造势的小丑们也可以算得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太滑稽了，太逗笑了，也太天才了。

他们所编‘双簧’的内容也是大家不曾想到的，遵循了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艺术创作原则，再现了朱明华来到航专后沉痛而奇特的教训，但又充满了趣味性。

开场了，台词是这样的——

 -

“我……我我我，

名叫淘气包，

自小爱淘气

许多事情都忘记，

只有一件事情记心里。”

- 

只见朱明华配合着孙大成所念的台词，先指指自己的鼻子，又用手比划了一下小时候自己矮矮的个头，再歪着脑袋用手拍着脑门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而后又指着心口站起来告诉大家还记着下面一件事——

 -

什么事情呢，往下听便知：

“有一天，妈妈有事上街去，

有一只鸟飞到了屋子里。

我从院子里往屋跑，

又搬椅，又架梯，扛着棍子打鸟去……”

- 

仅仅几句台词，把一个小‘淘气包’的形象刻画出来了。可想而知，在屋子里边，搬一张椅子，再把梯子架到椅子上去，这不正是淘气包办的事吗？可是小淘气包还要扛着棍子往上爬。镜头是鸟儿在屋里边飞，淘气包在梯子上用棍子敲，小鸟因为受惊越飞越快，棍子于是就左右开弓，这也太有些让人提心吊胆了。可是念到这里时孙大成犹嫌不够，特意把‘打鸟去’三个字一直念了四五遍——“打鸟去，打鸟去，打鸟去……”把朱明华累得气喘吁吁，正表演着表演着不干了，并故作生气地说，“你还有完没完，让我这样一直不停地比划，想累死我呀！”当然，大家知道这是他们故意设计的细节。但也蛮逗人的。特别是朱明华假装走下梯子牵着孙大成的衣领，从椅子后边把孙大成朝外一拉：“你出来吧，别净跟我捣蛋！”又把孙大成向前一送，弄了孙大成一个嘴啃泥，大家都笑起来。

笑声过后，两个人假装正经又重新坐好，孙大成说：“重新开始。”只见朱明华配合着台词又表演起来。

 -

“鸟儿飞，梯子低，

想打鸟，有距离，

忘了人在梯子上，翘起脚尖去用力，

只听‘咕咚’一声响，

‘哎哟、哎哟，哎哎哟，’

我狠狠的被摔到了地上去。“

 -

“妈妈的锅，水缸边放，

我把锅砸了个底朝上，

我的小嘴儿，啃着地，

屁股蛋，被锅腿一下扎进去。”

 -

“扎进去，三个眼儿

只是就那么一点点儿。

这时小朋友们来看我，

说我多了仨屁眼儿——”

 -

大家又一次笑起来，特别是林丽征，笑得‘咯咯’响，她还喘着气说：“你们想让人笑死呀！”

可是朱明华和孙大成，能做到正正经经板着脸就是不笑，又把双簧说了下去：

 -

“转眼我长到年十八，

胸前戴上了大红花。

戴红花，去干啥？

当兵挎枪走天下。

蒋介石，要反攻

一定要让他倒栽葱。

穷人的孩子拥护党，

大风大浪敢去闯！

 -

只是我性格没有变

还爱调皮和捣蛋。

来到航专一个月，

就弄了一个大难堪（看）……

 -

教练机，帆布皮

我看跟钢铁差不离，

摸一摸，硬邦邦，

我看跟金属也相当。

举拳头，用力敲，

听声音刚性也很高。

于是我想起用刺刀

一试一切就知晓。

 -

可是我是个大混蛋，

飞机怎么能做试验？

刺刀快，刺刀尖，

飞机一下被戳穿。

我被吓得心猛跳，

知道一切都完了。

刚当兵，就闯大祸，

怎能不给我记大过？

我的头，斗一样大，

作检讨不知该说啥话！

 -

指导员，像亲娘，

及时跟我拉家常：

说我从小爱捣蛋，

其实可以两面看，

用的好，会进步，

用得不好要犯错误。

想治病，莫怕痛，

想割毒瘤心要诚。

 -

一个人，要成长，

忠于革命忠于党。

改掉错误向前看，

要想进步靠实干。

永不彷徨向前闯，

感谢同志们感谢党。

 -

向前闯，迈大步，

当兵就要有建树。

全心全意为人民，

当好革命接班人。

 -

朱明华、孙大成排练的‘双簧’，短小精悍，联系实际，大家没想到他们俩还这么有才华。大家纷纷庆贺‘双簧’编写的成功，表演排练得也很出色。

一直到夜里快十二点钟的时候，中队长来催了，大家也觉得该收场了。大家在迅速地收拾了一番之后，各自回宿舍睡觉去了……

                               2025-07-19  发布于新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