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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散文|那些年头,那些戏曲

(2018-12-26 22:5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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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

文化

原创

散文

分类: 水心散文集


 

水心散文|那些年头,那些戏曲

 

                                  《那些年头·那些戏曲》

 

 

乓乓单鼓,一人说唱;双手十指拿捏木偶,剧情所需而调起女腔;七条线儿扯动杨二郎,唢呐吹奏锣鼓响;十八般武艺耍刀弄枪,原是娇美女儿郎。鼓、手指木偶剧、七条线木偶剧、越剧,这些剧种在那个娱乐节目匮乏的年代农村里,变成家喻户晓,朗朗上口的精神食粮。那些吹拉弹唱,余音还总是在村庄上空盘旋,总萦绕在我心中,挥之不去,越来越浓。

      我以为已然将它忘却了的,面对色彩缤纷的互联网,面对争相献媚的电视频道。可是,我无法糊弄自己的记忆,即使是短暂消失,它也会在某个定时阶段,顺着可以让其攀附的枝丫,倏然地从心头钻了出来,轻轻敲开你那扇为它而关闭的门。弹开尘灰,用山泉净水明目,继而,顺着记忆轨道,走向那来时的路途······

 

      那一个天寒地冻的夜,人们在入夜后已匆匆躲进被窝取暖,只有少许不太安分的人,还在这寒寂的黑暗中,独自雀跃倒腾着。不安份的母亲带着我坐在邻居家一个四面来风的厅子里,静静地听着,那···的击打声,击鼓的瞎子伯伯那清脆、利落的嗓音,锵锵有力地说唱着古时朝代名人故事。唱曲尾音拖得绵长,又不显柔质;说到断肠处时,那暗哑带有磁性的调儿,会在你受着冷风侵袭之后,再让你不由自主地打起阵阵哆嗦。

      这就是单人说唱的鼓,也是童年的我最无法入迷的曲种。但十足戏迷子的母亲,却带着我在那个冷得彻骨的夜,足足听了一晚的曲。漫天弥开的空气水珠份子,都似凝结成冰粒子了,将我冻得呀,在返家的路途中,只能让母亲背着走。

 

      一个由木板做成的两米高的微小型舞台,宽度是成人适中体型的一个半宽,舞台设置在二层,底层空心,隔板下挂着演员,最底下是放着可脚踩的叮擦,舞台屋顶设计如房屋瓦顶,前后倾斜而下,菱角翘起,形状犹如庙宇、寺院的屋檐脚,材质是一分为二的竹筒,一凹一凸并排着,粉刷上黑色油漆。如此大费周章介绍这手指木偶剧的舞台,可是有原因的。因为它和扁担另一头的长方体道具箱,是卖艺人担着来走江湖,走到哪个村庄,村庄人需要请愿还神,都会叫其停下,唱它一两晚。

      当夜幕拉开,男女老少围坐在大合院正前厅,围着那庙宇似的小舞台,听着卖艺人时而男腔时而女调的曲儿,看着小巧的木偶人物在那红色背景的小舞台中,演绎着属于自己的角色。偶尔看到激扬处,下面一阵叫骂声,荤段处,大人偷笑孩子们傻笑的。

      手指木偶剧也很考验卖艺人的功夫,得讲究手足口并用。手得舞人物,脚得踩伴奏的乐器,嘴还得不停变换着声调。记忆深刻的是我很喜欢女木偶人物的头饰,我的戏曲之恋,也就是从这手指木偶剧开始延伸出去的。手指木偶剧的唱腔又不同于鼓唱腔,它的调子比鼓柔和些,曲调尾音拉得不长,但到情节高低起伏时,那曲音比鼓唱法更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前者如评书讲故一般,后者已接近于七条线木偶剧的感觉。做为孩子的我,自然偏向场景、人物更有看头的剧种了。

 

      以上两种戏曲,皆以地方方言来唱。接下来,我就该说到七条线。看看自己,好似老生常谈,总在说,莫不是身体里真睡个古人来着。

 

所谓七条线就是穿在木偶手脚让其能随着扯线艺人变化出不同动作的木偶剧。这种剧种相信在许多省份乡村都有,曾经好似在电视节目里见到宣传过,也算中国戏曲艺术的瑰宝。七条线木偶剧已经可以赶上一场大戏的了。后台伴奏班子,吹、拉、弹、打,一应俱全,扯线艺人可随戏中人物上场,添加进来,记忆中好似居多以三人同台为主。七条线唱腔与手指木偶剧相近,曲风带着京剧味。小丑型人物上场时,会让其说本土方言,甚是诙谐搞怪。

      七条线已经需要一个大舞台来展示它了,半人高长方形的方位构造,有射灯,顶上有幕帘。演绎二郎神捉拿孙大圣时,那窜下腾上的功夫可是让底下观众连连揪心的。七条线每年在村庄只演两三回,对于这些费用较高的剧种,村庄是无法频频筹资请班子。差点忘了说,七条线扯线艺人是不反串的。

 

虽然我在那记忆堆里拾出这些片段,利用文字来映射当年村庄人们的戏曲情怀;但对我来说,最为深刻的、缅怀的,不是它们,而是村庄每年上演的那出大戏——越剧。

      因为家乡靠近江浙一带,离杭州也不过是四五个小时车程。是毗邻,本土文化肯定是交叉传播。像江南曲风的越剧,在家乡一带很受欢迎。戏班成员基本是清一色女生,与京剧反之,皆以反串为主。

      当柔韵绵长的调子哼唱起来,我总是在台下如痴如醉地听着。激扬顿挫时,我一起激动;如歌如泣时,我一起忧伤;轻松调皮时,我一起欢快。江南情结就此在心中扎下了根,抽了芽,长成棵小树。白面俊小生,灵秀大小姐,排势的老爷们;小生伤心时的苦脸,小姐吟唱时的兰花指、甩水袖,老爷们生气时的抖胡须;关于它的一幕幕短碎片,一直储存在我对戏曲钟爱的情怀中,风吹不散,雨淋不息。

      在童年小学阶段里,只要有时间,就会约上同样是戏迷的伙伴,偷偷地套起大人们的衣裳,在传统形似舞台的木床上,轻挥衣袖,吟唱曲调,举手投足哼唱时,倒也有几分神似。一不小心给人听了去,经传出,落个小花旦称号。在许多年后的梦中,曾还见自己真去学了戏。不知道那时,父母亲为什么没把我送进戏班,或许是因为看到这些走江湖的,实在太劳累,又或许认为戏子无名声。对于它是一门艺术,我想,父母是没领悟那么深刻的。

      还没长大,就已离开故乡,流浪的脚步中,已消失了曾为它舞动清唱的余光。这扇门被浊世的城墙给挡住,在许多年头里,我已找不到它隐藏时所迁徙跋涉的方向。

 

      当许多年许多年之后,在那曾是母校如今当做庙宇的中厅戏台上,又重现往日越剧的辉煌!那曲声,唢呐声,锣鼓声,又回荡在古老村庄的山峰之间,久久缭绕着······

      古老的村庄,居住在那的人们,已陆续奔向了远方,守在原处的,只有那连绵起伏山脉下的土地中,阵阵嘶哑呼喊的荒芜,还有那一间间近乎破败的木瓦房,还有那已是佝偻身型的老大爷,在夕阳残红的黄昏里,回忆着曾经关乎这些戏曲带给人们的甜蜜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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