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3

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笔者注】本章讲的是对勇的正确理解。勇是一种正面价值，是社会倡导的精神力量。人们被鼓励要勇敢，要勇于做事。但是，是不是只要勇就要肯定、就要鼓励呢？不是的。孔子教导大家，勇一定要用义来控制、来指导。也就是说，不要一味地勇敢，勇敢需要正确的方向。如果背离了正确方向，勇敢就会变性，就会由正面变成负面，成为了动乱或者变成了强盗行径。

义是何意？笔者认为，义是指从情和理两方面来说，都应该去做的事情。从情的方面讲，是指符合人的情感的东西，人们从情感上期待它；从理的方面讲，是指符合正义的东西，人们从理性上认可它。我们平常说某件事于情于理于法怎么样怎么样，是从三个角度来评价，但义这个字并不含有于法的意思。简言之，义指正义与情理。

从对勇的正确理解可以看出，各种正面价值都有一个适用范围。不是一提到勇，一提到仁，一提到直，等等，就不作思考了，就认为是正确的了。那可不一定。每一种价值都要有一个正确的方向，都要有一个合理的限度。方向偏了，超出限度了，正确的就会变成错误的，好心会办成坏事。不要头脑简单地只认死理，就记住那一句话了，断章取义地去实施自己认为的所谓真理，如果那样的话，会害人又害己还不自知。

    【笔者译】子路问：“君子崇尚勇敢吗？”孔子说：“君子把正义和情理放在勇敢的上面，社会精英们如果只讲勇敢而不讲正义和情理，就会制造动乱，普通民众如果只讲勇敢而不讲正义和情理，就会成为强盗。”